可此时的杨明尧并没有任何意识,连神智都是模糊不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对她做了什么。
见她反抗并扇了自己一巴掌,杨明尧便皱了眉,不悦道,“你敢打我?”
赵淑懿,“……”
赵淑懿连着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忍住没把他一巴掌拍死的冲动。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为何她竟有种他撞了邪的感觉?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抬眸望着他,眸光凌厉,颇有种风雨欲来的韵味。
可偏偏杨明尧非但没有收敛,反而逼近了她,以一种极为狠辣的口吻说道,“自然知道,这便就不劳你提醒了!”
“……”赵淑懿已忍无可忍,正要扬手再扇他一巴掌的时候,忽然皱起了眉头。
便就是从前他都是在装模作样,也不可能这个时候撕下伪装,更何况他的言行举止实在不符合常理。
莫不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他吧!
想到这个,倒是不无可能,毕竟师父给她的古书上就曾记载过一例,因误食了某种药物产生出幻觉,令人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依照目前他的状况来看,赵淑懿心中颇为怀疑,可又觉得不大可能。
即便那种药物真的存在,那也不是寻常人能够找得到的,更别说存不存在都还是个未知数。
“这儿是熏风殿,你莫要胡来,”无奈之下,赵淑懿只得妥协,软下语气与他说道,“你当真不认得我了不成?”
要是还认得,又怎会以这般态度对她?
哪知她在心里替他找借口,杨明尧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微微皱眉,张口说道,“阿淑,我怎么会不认得你。”
“……”一听,赵淑懿皱起的眉头就更深了。
既然他还认得她,那就说明他意识还是清醒的,可为何却是这般模样?
倒是有几分孟浪之徒的样子,被他学得还颇有几分神似。
赵淑懿暗自在心里嘀咕着,忽地眼角余光瞥见窗边的一抹身影。
虽说闪得很快,但还是被她瞧在了眼里。
竟是这样……
“既然你还认得我,便就应该知道这儿是何处,怎可这般?!”赵淑懿抬头,怒目瞪着他,语气也比平时重了好几倍。
她面上带着愤怒之色,像是被他气得不行,双眸几乎要喷出火来。
杨明尧便就微微挑了挑眉,嗤笑一声说道,“熏风殿而已,我又不是不认得,阿淑这般紧张作甚?”
语气听着仍旧有些轻佻,倒是让赵淑懿微微错愕,竟觉得他这副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你究竟怎么了?”怎么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般。
最后那句话她没问出来,紧抿着薄唇,神色忽然就晦暗了下来。
难道是……
她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个念头,再想起方才窗边一闪而过的身影,顿时就明白了。
有人要设计他二人!
虽说二人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但如今二人身处熏风殿,又是祖母过世的当天,便是祖母的遗体也还停放在这儿。
他分明是被人下了某种药物,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那种,想起他方才表露出来的那副样子,应该是有人想让二人做出些什么来。
譬如说,二人情难自禁地在这儿纠缠,便就是对祖母最大的不敬。
届时别说是那些御史大夫,就是宣平帝也有借口朝二人发难。
“我能如何,倒是阿淑你,怎的变得与我这般生分了?”杨明尧奇怪地反问一句,眉眼微微上挑。
“……”赵淑懿深深地忍住没揍他,知道他这是受了药物控制所致,便就没与他一般计较。
她不吭声,杨明尧也没再开口,只是将她轻轻地拉入怀里,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搂着她。
赵淑懿一时不察,便就被他带了过去,正要推开他呢,外边就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她压低了声音,声音里带着急切地喊了声,便就要推开他。
可不知何故,她才伸手去推便就被他紧紧地捉住了手,唇角挑起一抹轻佻笑意,仿若喝醉了般说道,“阿淑……”
才说完,便就要俯身吻下来。
见状,又听着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赵淑懿连忙用力推开了他,然后飞快地从他怀里起身逃出。
也正是在这时,熏风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踹开门的人正是宣平帝。
赵淑懿抬眸望过去,便就见到宣平帝一脸愤怒的模样,她不慌不忙地行礼,“臣妇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然后便就轻轻地拉了拉杨明尧的袖角,好在那药物使人失去理智,但也并未真的不认得人。
“臣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见到宣平帝一脸怒气而来,杨明尧便有些诧异,但还是朝他行了礼。
宣平帝,“……”
不是说他二人在熏风殿里行巫山之术吗?
怎么他这一脚踹开门,见到的却是无比正常的一幕?
像是不相信自己见到的一般,宣平帝还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睁眼看,却还是这副平淡无奇的画面。
“……”他这就见了鬼了,方才究竟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居然敢捉弄他!
“都起来吧!”虽说没能将二人抓个现行,但也不能让二人跪太久了。
宣平帝大手一挥,二人便就一道起身,听赵淑懿开口问道,“不知陛下这般震怒过来,可是有何事?”
“……”宣平帝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有何事?他哪里能有什么事!
还不是那群吃饱了撑的,和他说什么临安郡主夫妇在熏风殿里行巫山之术,他这才想着过来抓人。
毕竟,这可是姑姑停放遗体的地方,若二人当真那般做了,便就是对姑姑的大不敬。
到那时候,他便是治二人一个罪名,也不会有人敢说半句。
可惜了,他成了被耍的那个。
面对赵淑懿的诘问,宣平帝是一个字都答不出来,这个时候,身为妻子的冯皇后,便就少不得要出来替他说上一二。
“临安郡主莫要慌张,原是宫中进了贼人,想着大长公主便就是为贼人所害的,陛下心中挂念大长公主,这才匆忙赶过来,却是忘了力道。”冯皇后端着笑脸与她“解释”道。
宣平帝一听,心里颇为满意,暗道冯皇后还是惧怕他的,否则又如何肯替他说话?
可就在他得意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