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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反与正(1937年)(1)

——献给让·格勒尼埃

丁世中 译

作者序

本卷所收散文写于1935年和1936年(当时我二十二岁),一年后在阿尔及利亚出版,印数很少。这个版本早就绝迹,而我一直不同意重印《反与正》。

我执意如此并无神秘的原因。我对这些文章中的思想一点儿也没有抛弃之意,但总觉得它们的形式笨拙。我身不由己地对艺术怀有一些成见(下文另行说明),因而长期妨碍我考虑再版这些文章。这看上去十分虚荣,倒好像我的其他作品已符合种种要求。难道我还需要说明绝非如此吗?我只是对《反与正》的笨拙比对别的作品更敏感,而对后者我也心知肚明。说明此点的唯一办法是承认前者涉及,并且多少暴露出我最重视的主题。这本小书的文学价值问题解决后,我确实可以承认:对我来说,它的见证价值是很大的。我明确指出是“对我来说”,因为它是在我面前充当见证。它要求我忠实,也只有我知道这忠实的深度和难处。我试着解释其原因。

勃里斯·帕兰[1]常常声称:这本小书包括了我的最佳作品。帕兰弄错了。我知道他是正派的,因此,这样说并不是出于凡艺术家都有的那种不耐烦情绪:如果有人妄称他的过去比现在要好的话。不,他之所以弄错,是因为在二十二岁上,除了天才之外,一般人都还不会骂你。但我懂得帕兰想说什么,他是怜悯艺术和怜悯哲学的畏敌。他是想说:在这些笨拙的篇章里比在以后的一切篇章里,有着更多真正的爱。他说得有道理。

这样,每个艺术家都在心灵深处保留着一种独一无二的源泉,在有生之年滋养着他的言行。当这源泉干涸的时候,作品也就萎缩,甚至破绽百出。这无形的泉流不再浇灌艺术的荒芜之地。这时艺术家的毛发变得稀疏干枯,头顶茅草,成熟得可以缄默无言或被打入沙龙(那同沉默是一回事)。就我来说,我知道自己创作的源泉就在《反与正》之中,在我久久居留过的贫困和光明的天地里;而我留下的记忆至今还使我免遭两种彼此相反的危险,它们威胁着一切艺术家,那就是怨恨和自满。

首先,对我来说,贫困从来不是一种不幸:光明在那里散播着瑰宝。连我的反叛也被照耀得光辉灿烂。我想我可以理直气壮地指出,这反叛几乎始终是为了大家而进行的,是为了使大家的生活能够升向光明。不能断言,我的心灵生来就适于产生这样一类的爱。不过环境帮助了我。为了纠正天生的无动于衷,我置身于贫困与阳光之间。由于贫困,我才不会相信,阳光下和历史中一切都是美好的;阳光让我明白,历史并不等于一切。改造生活,这是对的,但并不是要改造那个我奉若神明的世界。或许我正是这样走进了如今的事业,天真无邪地踩上一条钢丝,在上面举步维艰地行进,也并不一定能到达目的地。换句话说,我变成了艺术家。几乎可以肯定,没有拒绝和赞同也就没有艺术。

无论如何,那美好的炎热天气伴随我度过童年,使我不会产生任何怨恨。我固然生活在经济拮据之中,但也不无某种享乐。我感到自己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所需要的就是给它们找到用武之地。贫困并不是这种力量的障碍。在非洲,海洋和阳光不取分文。障碍可以说寓于偏见或愚昧中。在这方面,我曾有过种种机会,发挥一种“西班牙风格”,它已给我造成不少危害,并且不无道理地被我的朋友和师长让·格勒尼埃所讥讽。我徒劳无益地试图改过,直到领悟到那竟是天性所致。于是最好的办法还是承认自己的傲骨,让它发挥作用,而不是(如香福尔所指出的那样)给自己规定约束天性的种种信条。然而在扪心自问之后,我可以站出来说,我虽有种种弱点,却从未有过世人最大的通病。我是指嫉妒——这种不折不扣的社会毒瘤和理论学说的毒瘤。

这难得的免疫力不能归功于我,首先得来自于家人,他们几乎一无所有,因而也就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妒羡的。这个家庭通过仅有的沉默寡言、含而不露的风格、自然而朴实的骄傲感,虽然不会读书看报,却在当时给了我最高尚的教益,使我至今获益匪浅。何况当时我正忙于感受,哪有时间幻想别的什么。直到现在,当我看到巴黎的豪富如何生活时,在引起我觉得离自己遥远之际,也常产生一种怜悯感。世上有许许多多不公正的事,但有一件是永远无人谈及的,就是气候的不公正。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是这种不公正的受益者之一。我从这里听见了那些无情的慈善家们的责难,如果他们看到此文的话。我有意把工人说成富有者,把资产阶级说成贫困者,以便更长久地保持前者受到的可喜的奴役和后者的权势。不,不是这么回事。恰恰相反,当贫困与看不见天空,与前途无望的生活相结合(那是我在成年之后,在我们城市可怕的近郊区发现的)时,就铸成了登峰造极的、非常令人愤慨的不公正。的确,应当竭尽全力,使这些人摆脱贫困和丑陋的双重屈辱。我生来贫困,呱呱坠地于工人区,但在了解咱们冷冰冰的城市郊区之前,却不知真正的不幸为何物。在大相径庭的天空下,即使阿拉伯人的极端贫困也不能与之同日而语。但只要一见识工业化的郊区,我想人们就会有一种永被玷污的感觉,并且认识到自己也对他们的存在负有责任。

我说过的仍旧是真实的。有时我碰到一些人,他们生活在我连想都不敢想的豪富之中。但我须作出努力,才能理解有人会妒羡此类豪富。很久以前,在一周之中,我享尽世间的乐趣:我们在海滩上露宿,吃的是水果,半天时间泡在一望无际的海水里。这期间我学会了一条真理,使我在看到舒适或安居的迹象时,总是有一种讥讽、急躁,间或是愤怒的感觉。虽然我现在过的日子无须为明日操心,也就是特权人物的日子,我却不会占有财产。我现在所拥有的都是被提供的,而不是刻意追求的,我不能留下一丝一毫。我觉得这不是由于喜欢挥霍,而是出自另一种吝惜:我珍爱那种自由,它在福泽过分时便立即化为乌有。在我看来,最大的奢侈总是与某种赤贫同时出现的。我喜欢阿拉伯人或西班牙人空无一物的住房。我宁愿生活和工作的地方是旅馆房间(不大常有的想法是:也不在乎在旅馆房间里死去)。我从来未能够沉醉于所谓室内生活(它常常是内心生活的反义词),一般所说的资产阶级生活使我厌倦,令我害怕。而且此种无能毫无光彩之处,它对助长我的种种坏毛病颇有贡献。我对任何东西都没有妒羡,这是我的权利,但我不常想到别人的妒羡,这就减少了我的想象力,减少了某种善良。的确,我为我自己制定了一条格言:“要把信条用在大事上,小事只要有怜悯心就够了。”天知道,人们为自己制定格言是为了填补自己天性的漏洞。在我身上,我所说的怜悯,最好称之为麻木不仁。不难想象,结果并不那么神奇。

然而我只是想强调:贫困并不一定就必然产生妒羡。即使到了后来,一次重病使我暂时丧失了生活能力,并使我的内心一切改观。虽然有了无形的残疾和我从中发现的新弱点,这时我可能产生恐惧和失望,但从来不感到辛酸。除去我原有的障碍之外,这次患病无疑又增加了新的障碍,也是最痛苦的障碍。最终,它促成了心灵的自由,亦即对人的利益稍稍拉开距离,它使我急于产生怨恨。自从我在巴黎生活后,我知道这特权是王公贵族式的。但我在享受它时既无限制,也不后悔。至少到现在为止,它还启示了我的一生。比如,作为艺术家,我开始生活在被赞赏之中,在某种意义上,这就是人间天堂。(众所周知,今天在法国常见的做法是:为了在文艺方面起步,有时甚至是为了终结,恰恰要选择一位艺术家来嘲弄一番。)同样,我作为人的热情从来不是“下行”的:我所热爱的总是比我好、比我伟大的人。我所经历的那种贫困并没有教给我怨恨,而恰恰是某种忠实以及默默的韧性。如果说我有时会忘记它,那是由于我本人或我的缺点,而不是我生长的那个天地。

也正是对于那些岁月的记忆,使我在从事这一职业时永不感到自满。这里我要尽可能朴素地说出的,是一般作家绝不提及的。我甚至不谈人们对得意作品或篇章可能有的满足心情。我不知道是否有许多艺术家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就我来说,似乎在重读已写完的一页时,从未感到过得意。我不怕授人以柄,甚至要承认,有少数几本书的成功并不在我意料中。当然,你会习惯于成功,并且相当不光彩地习以为常。不过直至今日,在我按其真才实学而深表敬重的当代作家面前,我仍觉得自己是一名徒工。其中名列前茅的一位,便是二十年前我题赠这些散文的那个人。作家自有为之而生存的乐趣,可叫他们心满意足。但对于我来说,是在构思时感受到此种乐趣。在那一刹那间,主题豁然明朗起来,突然产生一种醒脑的敏感,作品的前后衔接也有了眉目,那是美妙无穷的时刻,想象与智慧浑然相通,融合到了一处。这样的瞬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剩下的便是实施,也就是长时间的受苦受累了。

另外,艺术家也有一些虚荣式的欢乐。作家的职业在很大程度上是虚荣的职业,尤其是在法国这个社会中。我这样说并不含有鄙视的意思,也几乎没有什么遗憾。在这一点上我同别人相像。谁能说自己完全没有这种可笑的弱点呢?无论如何,在一个注定会有妒羡和讥诮的社会里,总会有这么一天,我们的作家在饱尝讽刺挖苦之余,会为这些欢乐付出沉重的代价。但恰恰是在二十年的文学生涯中,我的职业很少给我带来这类欢乐,而且随着年华流逝,此种欢乐越来越少。

由于对《反与正》中瞥见的真理记忆犹新,促使我在公开操作职业时不那么舒适自如,并使我拒绝了不少邀请,那是有损人缘的。难道不是这样吗?说真的,你若对恭维或致敬不予理睬,就会使恭维者以为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而我仅仅是对自己有所怀疑。同样,如果我像在文学界常见的那样表现出刚柔并济,甚至热衷于自我炫耀(像许多人那样),我就会人气兴旺,那总算是加入了“游戏”嘛!但真是无可奈何,我偏不喜欢这“游戏”!吕邦泼雷或于连·索雷尔[2]式的野心幼稚小气令我生厌。而尼采、托尔斯泰或梅尔维尔[3]式的雄心壮志又令我哀叹不已,那正是因为他们壮志未酬。在我内心深处,谦卑之感仅对赤贫者的生平或披荆斩棘的思想家油然而生。在两者之间如今只有一个专事嘲弄人的社会。

有时碰上剧院“首演式”,那是我唯一能巧遇被妄称为“全巴黎”上流社会的处所。我总觉得大厅会销声匿迹,这场面在我心中并不存在。我觉得有血有肉的是另一些人:那些在舞台上大喊大叫的剧中主角儿。为了不立即逃之夭夭,应当牢记每位观剧者都另有私人约会,他也明知如此,并且过后定会赴约。那时他又会人情味儿十足:交际场合使人貌合神离,独处一隅却会让他们重新聚首。明知如此,又怎能讨好这个阶层,谋取那不足挂齿的特权,勉力恭维所有作者的一切作品,堂而皇之地鸣谢顺耳的评论?为什么要试图诱惑对手,干吗非要接受这恭维、这赞颂(至少应当面称颂,作者就要走开哩!……)?须知法国社会满口赞词,有如开胃酒和桃色新闻那样屡见不鲜。这些我全都做不到,这是事实。也许这与我那骄傲的恶习很有些关系,我深知它在我是既广且深、颇具法力。但如果仅仅是这,仅仅关乎我的虚荣心,我觉得就会适得其反,我会徒有其表地领受虚荣,而不是一再感到局促不安。不,我与同等地位的人一样,全都有虚荣心;我觉得只是对基本真实的评论,它才起作用。在恭维面前,我自知是一副懒散高傲的面孔,但其根源不在骄傲,而是顿生一种古怪的感觉:“这不对劲儿……”(同时也由于那根深蒂固的麻木,那是我天生的缺陷。)不,不对劲儿!诚如常言所道:名声来之不易,有时似乎故意使坏来败毁名声!截然相反的情况是,为了目下这个版本,当我多年后重读《反与正》时,看到某些章节,虽有种种败笔,却本能地明白:这对劲儿!“对劲儿”,就是指那位老妇人、那位沉默寡言的母亲,就是指贫困、照在意大利橄榄树上的阳光、孤独而内容充实的爱。总之,就是指在我心目中一切反映真实的东西。

自从写出那些篇章以来,我渐渐老了,也经历了许许多多事情。我更有自知之明了,知道自己的局限性以及自己几乎全部的弱点。对于别人,我增加的了解不多,因为我的好奇心关注他们的命运多于关注他们的喜怒哀乐。而命运常常彼此重复。但我至少了解到他们是存在的,而自私心理虽不可否认,至少也应头脑清醒。自我享受是不可能的,我明白这一点,虽然敝人在身体力行方面不乏才能。如果孤独是存在的(是否如此不得而知),那么人们不时应有权梦想如此的天堂。我像众人一样,有时做这种梦。但有两位不事声张的天使拦着我不许进这天堂;一位显出朋友的面孔,另一位露出敌人的狰狞。是的,我了解到所有这一切,而且还懂得了,或差不多懂得:爱须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但关于生活本身,我如今所知,并未超过《反与正》中以不高明的笔调所说到的东西。

“没有生存的痛苦,就不会热爱生活”,我在这本书里不无夸张地写过。那时我并不知道此话有多么真切;因为我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痛苦的时期。这样的时期来到了,摧毁了我的一切,恰恰除去不时仍有的生存欲望。这种热切的欲望既孕育一切,又具有毁灭性,而在《反与正》最阴暗的篇章里也显而易见。有人说:我们实在只过着一生中的几个小时。某种意义上这是对的,而在另一种意义上又是错的。因为在后文中随处可感的、如饥似渴的热忱,我从来也没有失却过;归根结底,它是生活中最好的和最坏的一切。我大抵是想改正它在我身上造成的那些最坏的东西。像大家一样,我勉强试图以道德来纠正我的天性。真可惜,这使我付出了最最沉重的代价!只要有毅力(我是有的),有时可以做到按照道德来行动,但却不可能按照道德来生存。而如果你是一个充满激情的人,那么梦想实现道德,那就等于在谈论公正的同时,使自己命中注定地陷入不公正。我有时感到人就好像是不公正的化身:我是说我自己。如果说此时我感到,我在某些作品中弄错了或说了谎话,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老老实实写出我的不公之处。当然,我从未说过我持身公正。我只是有时说过,要力求做到这一点,还说这将是一种苦难和不幸。但差别果真有那么大吗?而如果在自己的生活中都不能让公正主宰诸事,还能够真正提倡公正吗?能在体面中生活就蛮不错!体面乃是不公正者的品德。但我们的社会却认为这个词可憎可恶;贵族一词也成了文学和哲学上的辱骂用语。我不是贵族分子,我的答复就在这本书里:请看我的家人、我的师长、我的谱系吧,请看我是怎样通过他们与大家联结的。不过,我还是需要体面,因为我没有伟大到足以不要体面的程度!

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指出:自出版这本书以来,虽然我走过了许多路,却没有前进多少。常常自以为前进,实际上却后退了。但是归根结底,我的错误、我的无知和我的忠诚,都让我重新踏上这条旧路:我是以《反与正》开辟这条路的,而在我后来所做的一切中均可窥见它的踪迹。比如在阿尔及尔的某几天清晨,我始终带着微醺又走在这条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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