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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秘密

大燕开国至今,算上宣德帝总共历十一位皇帝,除去战乱中丧生的两位帝王,总共陵墓九座,亲王按制是要和先帝同葬的,取父子同卧之团圆意。

宋玉晚对此冷笑一声,生前害怕这个篡位害怕那个谋反,死了之后却妄图和儿子共眠,这是个什么心理?

冬天的路很不好走,雪天路滑,道路泥泞,即便是官道,也很不方便。

韩世宜和宋玉晚坐在宽敞的四驾马车上,这是沾了端亲王的光才有的待遇。

长安是古都,有着金陵所没有的底蕴。高大巍峨的城墙,对比金陵那般小家碧玉,则显得大气凛然。

长安宫,又称大明宫,也叫永安宫。名字好,寓意也好。

这里宋玉晚是第一次来,诗词里说“冲天香气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但现在不是秋日,长安也就没有黄金甲。

他们先到达了馆驿,早有建章宫里派来的史官礼官等在这候着,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意。

韩世宜扶着宋玉晚下车,众人便纷纷行礼,口里道:“请郡王殿下安,请郡王妃安。”

韩世宜摆摆手,说道:“免礼。礼官何在?”

礼官孟复恭敬道:“下官在。”

韩世宜说:“该怎么办便怎么办吧。”

“喏。”

他们从马车换成了轿子,一颠一颠的往前走,虽然不大舒服但这大雪天也没什么好的方法了。

宋玉晚察觉到韩世宜低落的情绪,从刚刚进长安宫门开始,他脸色就冷肃的厉害,半句话也没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咱们去哪?”应该不用见什么人了吧。

韩世宜仍旧闭目养神,眉宇因宋玉晚的问题而微微一蹙:“昭阳宫。”

宋玉晚见他不爱说话,便也不再搭话了。

要说宣德帝这个皇位得来的十分不易,四子夺位的“佳话”至今也没人敢提及。昔日长安宫里不知是怎样的腥风血雨呢。

但前朝往事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长安宫也因此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凄静。上个月宁国公陈家的陈琳和三皇子韩延平在金陵完成了大婚,宣德帝之前指给三皇子的江家江云则为侧妃。

宋玉晚当然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韩世宜听见她问的时候,眸色却突然闪过一丝凌厉。

他说:“陈家每一代都要有妇人嫁到皇家的。”

宋玉晚这才恍然想起,上一代的皇妃是陈方豫已经故去的姑母,人们如果提及则要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福贤太妃的女子。

轿子缓缓停下,韩世宜睁开双眸,淡然道:“走罢。”

昭阳宫有东西两个楼阁,东阁有含光殿,西阁有凉风殿。廊阁之间,流水潺潺,香草萋萋,像是另一方天地,景色极是雅致。但现在是冬日,又接连下了几天的雪,到处便都是一片素白。

韩世宜屏退了所有宫人,领着宋玉晚轻车熟路的往含光殿去,宋玉晚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握着她手的手掌,忽然就觉得很安心。

“怎么?不好奇的问我去哪了?”

宋玉晚笑了笑:“你又不会害我,我就不问了。”

韩世宜牵着她往前走,转过几个回廊,廊下细雪飘转,他语气淡然:“昭阳殿是前朝福贤太妃住过的。”

“嗯。”宋玉晚环视了四周,说道:“那先帝应该很喜欢她。”给她住这样气派的宫殿。

宋玉晚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察到韩世宜握着她手的力道紧了紧。

她问:“长安你经常来吗?”

韩世宜说:“不常来。”但这宫里的每一个栏杆他都熟悉不已。

宋玉晚被韩世宜安置在含光殿住下,留了步恂,自己一个人出去了。她总觉得韩世宜一进长安整个人都很奇怪。

宋玉晚狐疑的看了两眼步恂,步恂硬着头皮赶紧要告退,却被叫住。

“夫人,有事?”

宋玉晚走近他,眯着眼睛盯着他:“殿下是有事瞒着我吧。”

步恂也很无奈,只道:“我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夫人还想我能活过这个冬天吗?”

宋玉晚蹙眉,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说:“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你只回答是不是就行了。”

宋玉晚也不管步恂答应不答应,直接问道:“长安宫里有殿下很在意的人,这个人和殿下和陛下都有很亲密的关系。对吗?”

步恂心里一凛,我的妈,夫人这是猜到了什么吗?

他点点头,说道:“是的,夫人说的一点不错。”

宋玉晚得了他肯定的话,摆了摆手:“好的,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看来她猜的不错,对比爹爹的话,还有之前韩延钰的试探,她几乎可以肯定长安宫里关着一个人,而这个人对韩世宜则异常重要,或许比端亲王还要重要。

会是谁呢?

含光殿里并不很大,有一种小巧玲珑的精致感,宋玉晚溜达了一圈,发现器物古旧,但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吩咐了时时刻刻打扫吧。

她找到茶具,心血来潮在回廊下煮茶,今日无风,阳光甚暖。

一面煮茶,一面在想韩世宜的“秘密”。

韩锦兰来的时候,宋玉晚提壶以第一泡茶水涮洗茶具,接连点过茶碗、茶海、闻香杯、茶杯,动作行云流水般好看,这手法是宋言教的。

“婶婶。”

宋玉晚笑着招呼她坐下:“车马劳顿,你怎么不去休息。”

韩锦兰淡淡笑了笑,说:“哪有心思休息。”

宋玉晚给她倒了杯热茶,说道:“生老病死皆有时辰,咱们也没别的法子。”

“我知道。”韩锦兰低着头,看着热水中打转的茶叶,说道:“只是觉得人心冷漠,有点不甘心吧。”

宋玉晚知道她在说宣德帝,但她们又能如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忽而有风吹过,屋檐上的雪便飘洒下来。

宋玉晚眯了眸子,欣赏这安逸景致,却突听韩锦兰这样说。

“其实,小叔不是祖母所出。”

宋玉晚被这个消息吓得,差点将一杯茶泼出去,她惊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韩锦兰看着她,认真道:“他们都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偷听过他们的谈话,祖母身体有疾根本不可能再孕育子嗣。”她语气顿了顿,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小叔是当年从长安被抱来佩兰的,知道内情的人基本都死光了,除了……”

“除了谁?”

韩锦兰微蹙眉头,说道:“我未曾听清,但似乎是说贺什么的吧。”

宋玉晚脑海里恍惚想起一个人来,她说:“可是贺承,贺君继?”

韩锦兰点点头:“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宋玉晚心里一凛,若是贺承参与过这个事情,那么恐怕真的如锦兰所说了。

只是韩世宜若不是端安太妃所生,那他是由谁所生呢?

宋玉晚想这个事情想了一下午,直到韩世宜从外面风尘仆仆的回来,她还坐在窗子前发呆。

韩世宜走近,将窗子阖上,冷风被关在外面。

“想什么呢?这样入神,我走近了你也不知道。”

宋玉晚回身看了看他,如实道:“想你。”的身世。

韩世宜愣了愣,面上浮出一丝笑意,他凑近宋玉晚的脸颊,亲了一下:“我也想你了。”

宋玉晚这才意识到自己那句话有点歧义,她转移了话题,说道:“咱们什么时候回去,是回佩兰,还是要去金陵复命。”

韩世宜脸色冷下来,说道:“回哪儿还没定,不过下葬就在这几日了。”

晚膳很简单,只有韩世宜和宋玉晚两个人一起吃。

宋玉晚问及韩锦兰,步恂回话说:“郡主太过疲累,已经歇了。”

韩世宜给她舀了一勺汤,说道:“不用担心锦兰,她比你想象的要坚强。”

宋玉晚点点头,其实她更想问你今天下午去哪了,以及长安究竟住着谁?

但这件事她虽然很好奇,却不好问他。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宋玉晚也睡不着。

身侧的韩世宜自然也没睡着。

皎洁的月色透过窗楞,洒在米黄的毡席上,形成斑斑驳驳的暗影。

韩世宜知道宋玉晚有心事,自从下午他回来,她就是这副模样。

“怎么了?”

宋玉晚翻了个身,模糊道:“没什么。”

屋子里重回静谧,半晌,韩世宜开口:“想问什么就问。”

宋玉晚听得心里咯噔一声,决定先装死再说。

韩世宜便又道:“不问算了哦,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宋玉晚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自己骚动的好奇心,她坐起身,看着仰面躺着的韩世宜,说道:“我想问,问……问你的身世。”

意料之中,韩世宜沉默着。

“你可以不说。”

“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韩世宜的语气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有点哀伤:“况且,总有一日也要告诉你的,早一日晚一日,也没什么差别。”

宋玉晚安静的坐着,不敢打断他。

“我要说的这个故事,知道的人除了宣德帝和我,基本都死光了。”韩世宜突然淡笑一声:“不,其实还有个疯子也知道。”

“我便从这个疯子给你讲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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