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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当年被遗弃的缘由

阮素素走后,冰夏和叶秋二人这才走上前,两个人面色都讪讪的,叶秋首先开口道:“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方才那名贵妇人一下子凶起来的模样可是将她吓了一跳。

卿卿低低叹息一声,“哪有这么容易回去啊。”阮家人既然将她接回来怎么可能轻易就送回去。那名嬷嬷说是因为老夫人和夫人想念得紧,况她已经大了,再留在宜州乡下会被人说阮府中人冷血无情。

可是她觉得其中没这么简单,既然担心被人诟病冷血无情,十三年前为何又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寄养在宜州乡下,若是真舍不得会一次都不去探望,而且还送到距离宁安城那么远的宜州乡下去。况且,方才阮夫人的态度足以说明,她并不希望她回来,那么到底是府中何人主张接她回来的呢?

冰夏说道:“小姐,奴婢瞧着阮大小姐是个好相与的,小姐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去问大小姐。”

卿卿点头,眼前浮现出那张和阮夫人一样温婉,清丽的面容,也唯有这个长姐给了她初来乍到感受到的几分友好。

阮素素说到做到,很快有几个婆子抬着几件像样的案台摆设过来,墙壁上挂起了写意的山水画,内室挂上淡朱色的粉色垂帘,金丝楠梳妆台,长几上摆放着青瓷花瓶插着几朵刚刚绽放的桃花枝……卿卿觉得,这些越发有古代女子闺房的味道了。

随后便是几个婆子和小丫鬟过来了,指着其中两个身着稍微光鲜些的说是二等丫鬟采露和采雨。

采露和采雨瞧着模样都俊俏乖巧,两人给卿卿见完礼,便都下去做自己的差事了。

短短一日,似乎一切都步上了正轨,宽敞明亮的闺房,手脚勤快的下人。卿卿觉得她貌似开始过上了古代闺阁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而之前在宜州乡下下河摸鱼,爬树捉鸟的一年光景似乎恍若隔世了。

就这样安闲了三日,也没有人过来打扰,除了阮素素每天过来说会子话。阮素素亲和温婉,说话也是小声细语,卿卿也愿意和她亲近。只是,阮素素那双柔和的眸子望向自己时总带着几分怜惜和歉意,这让卿卿心中十分得不快,同时也越发疑惑起来。

丢弃在宜州乡下不闻不问十三载,突然不由分说地接回来,这其中必有蹊跷。卿卿觉得她该早些弄明白才是,不然不明不白的待在这里,可是会让她寝食难安的。

这日,待卿卿用完早膳,阮素素又迈着轻盈的步伐过来了,她身后的丫鬟红扇捧着一匹色泽鲜艳的丝绸布匹过来。

阮素素每日过来几乎都会带着东西,有时候是吃食,有时候是首饰,阮卿卿秉着长姐赐不可辞的心态都是欣然笑纳的。

只是这一次,她望着眼前这匹色泽十分亮丽,几乎要让她小屋子生辉的大红布料,实在有些接受无能。

阮素素失笑:“卿卿,这是给你用作帘子的,可不是用来做衣裳的。眼下天气越发暖和了,你那门帘处的厚帘布可以换下来了。不然,瞧着也闷得慌。”

卿卿无心于此事,随便敷衍了几句,便将屋子里的人都打发出去了,亲手为阮素素斟了一杯茶,一双烁目灼灼地盯着阮素素,说道:“大姐,我有些疑问,不知道你能否告知?”

阮素素也不以为意,举起面前的茶,说道:“你问吧?我知道的一定会告知你。”

卿卿心中也喜,直接问道:“十三年前,母亲她们为何将我送去宜州乡下?”

“咳咳……”阮素素被茶水呛到了,剧烈咳嗽了几声,好一会子才平缓。

“卿卿,我……”她的神色有些为难。

卿卿别过头,似乎生气了,声音也冷硬了几分,“大姐若是不愿意说便罢了,我会自己打听的。”

阮素素的性子本就十分柔和,自己方才说过知无不言的却失信了,又想到,卿卿若是用心打听,自是很快得知的。若是妹妹从别人嘴里得知,再经过有心人的添油加醋,定会十分伤心,说不准会怨上母亲,若是由自己告知她,再转圜一下,说不准卿卿更容易接受些。

稍微一思量,阮素素便说了当年阮家将她养在遥远的宜州乡下之事。当然明明是丢弃,但是卿卿也不想计较这些,她迫切的想知道缘由,由此也许能慢慢推测出阮家人又突然将她接回府的缘由。

说起当年的事,阮素素一向温婉的面容上也带了几分愤慨之色,大概是为自己的妹妹打抱不平。

一通话说完,阮素素小心翼翼地看着卿卿的神色,见她面色神色不变,稍微安下心来,又说道:“妹妹可别多心,时隔这么久,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了……”

对上卿卿清澈的目光,阮素素也说不下去了,她咬了咬唇,说道:“母亲也是没法子,祖母太……”

待阮素素走后,卿卿一个人端坐在小茶几前,倚窗而望,再她未搬迁此地之前,这座院子里除了几株不知名的小花,就是杂草了。她吩咐下人将院子里的杂草都铲除了干净,移栽了几棵瘦瘦弱弱的小桃树。

阳春三月的阳光温煦又不灼热,小桃树们又被施了肥,浇了水,精神抖擞地昂着枝干,迎向日光,仿若一个乖巧的孩童在享受着长辈的抚摸。

她大概今年秋天就能吃上桃子了,卿卿收回目光。

十三年前,真正的卿卿和阮府三小姐阮朦朦同年同日又几乎是同时出生。阮朦朦的生母刘姨娘却难产而死,阮朦朦生下也差点没活下来。而另一边的阮夫人母女却是母女平安。

刘氏是阮老夫人的娘家侄女,才进府作贵妾一载,便卡这了生孩子这道关口上,她留下的女儿阮朦朦又是一副软趴趴活不长久的模样。

阮老夫人悲戚至于便寻了一名道士,道士神叨叨地说了一通,其实是说刘氏母女是被同年同日同时所出的阮卿卿克住了,若是阮卿卿继续留在阮家,阮朦朦这个自幼丧母的可怜小娃也会活不久已。

阮老夫人本就因为侄女早逝而伤心欲绝,这下子更是接受不小,一下子病倒了,阮将军又是个孝顺的,便同意将还未满百日的阮卿卿送去了宜州乡下,阮朦朦则记在阮夫人名下抚养。

这么粗劣的戏码,卿卿嘲讽一笑,心头却发冷。阮老夫人无非是想做个阮朦朦是从陆氏肚子里出来的假象而已,才不惜挤走她。若是只是简单地将阮朦朦记在阮夫人名下,碍于卿卿的存在,别人还是可以轻易看出阮朦朦只是记在主母名下的庶女。若是没有了卿卿,卿卿又是和阮朦朦同年同日同时出生,再封锁当年的消息,那么阮朦朦不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女。怪不得府中共有四位小姐,都依次排了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和四小姐。排行第三的就是阮朦朦,四小姐比她还小。就是没有她的排位,原来她是直接被抹杀了在府中的存在。

别问卿卿这个现代灵魂怎么对嫡庶之分这么了解。她穿越过来一年,收养她的万大娘早先做过大户人家的下人,闲暇时候经常给她们将那些嫡庶妻妾相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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