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长浩道:“冷兄,不是在下故意要瞒了武林朋友这么多年,实是因在下听从师命,不得不如此,还望冷兄为在下守口如瓶,不要将此消息泄露出去。”说罢拱了拱手。
冷修澜还了一礼,道:“盟主请放心,修澜自当保密。”
西门长浩这才道:“二弟,你明天走?”
李天心点了点头。
永乐道人笑道:“兄弟你不去向那女娃娃说声?”
李天心道:“眼下天色已晚,有冷伯父在此,我就不去了。”
冷修澜哈哈一笑道:“今晚之事我会转告盈儿的,二位一路顺风,在下这便告辞了。”一抱拳,转身而去。
李天心看冷修澜态度,并不反对冷盈和自已往来,心下甚喜,反正此事也不是能着急的事,还是等自已从缥缈峰回来慢慢再说;倒是师父数月未见,此刻十分思念,想到此处,直恨不能背生双翼,飞到师父那里去。一时间又想到今晚半途而废之事,便道:“大哥,我明早就要走了,那位和我一起来朵云轩的万事通,麻烦你找个人去和他说一声,叫他自行下山去吧。”
西门长浩嗯了一声,冲永乐道人道:“师叔,长浩和您老人家好不容易见上一面,您明天就要去了,也不知何时还能再见您老人家。”言下甚是惋惜。
长乐道人笑道:“我老人家身富力壮,长命几百岁,还怕再见不着么?我说长浩啊,咱爷俩今晚就挑灯夜话,让我老人家瞧瞧你师父那老牛鼻子传你的功夫到底练的怎样了。”
西门长浩大喜,一拉长乐道人,笑道:“我这就陪您老人家去。”回头招呼李天心道:“二弟,你自去歇着吧,记得到了缥缈峰可别忘了替我向师父问下好!”
李天心回到房中,想着今天白天鉴宝大会的一幕幕,想到那“山河社稷图”委实有些神奇无比,还有图中的那位仙人也不知究是何人,这样的好运莫名其妙地就撞到自已身上了。拿出封神牌就着灯光翻来覆去细看了数遍,也发现不了什么新奇之处,微觉有点泄气,忽然想到了天灵珠,难道这封神牌也必须要输入念力才会起作用么?念头一起,想到就做,上chuang盘膝坐好,去除杂念,吐气纳息,不一刻丹田真气鼓动,于物我两忘之际,运出一丝念力,向封神牌投去。
倏地怀中一震,封神牌颤动了一下,发出一道青蒙蒙的光华将他的念力封在外面,连试数次,均是如此,便知方法不对头,想起“山河社稷图”中那位那位仙长的临去话语,好象留了什么东西在自已脑中,可是当时那些影像符号太过快速紊乱,那里还记得着,只得敛定心神,缓缓在意识中去寻找回味白天的那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忽觉脑中一震,一股凉气流遍全身,霎时有若醍醐灌顶,当下明白过来,原来那仙长强灌入自已脑中的正是封神牌的驭使之法。此法也并不深奥,当下依言念动真言,输出念力,屋子里青蒙蒙一片,耀眼生花,电般一闪,人已置身于清虚洞天内。奇卉异草,老松翠柏,红紫芳菲,远处烟柳画桥,亭台楼阁俨然在目。
李天心心念方动,面前景致一晃,亭台楼阁已近在眼前,不觉感到有些惊奇;神念一缩,面前又是一晃,已退回原处。当下彻然大悟,原来自已在此地根本不需要走路,只须神念一动,念到即到,根本不须费一点力气。这种感觉非常新奇,他不停地四处挪移,沿途走马观花,奇观异景,纷至沓来,正惬意之际,忽感一阵头昏耳鸣,心中空荡荡地发慌,精神疲倦之极,知道是念力大耗的缘故,不敢再留,连忙退了出来,又取出天灵珠,重新打坐,吐息了片刻,感觉念力已恢复得差不多了,突生奇想,付道:“永乐道人不是说这神器内灵气充沛,是非常适合修道人修练的不二法宝么?自已进去修练说不定会起到意想不到的好处。”当下依法施为,一阵闪动过后,又来到了神器之内。
这下有了经验,他不敢再四处乱挪移,寻了一处平整安静的地方,于周遭诸般美景视而不见,双腿盘坐,五心向天,吐纳起来。
神器果然不同凡响,灵气纯净无比,随着吐纳不停地向他涌来,全身上下无数个毛孔齐齐舒张开来,头顶百会穴更象是开了一个大大的窟窿,凉丝丝的灵气不断涌进,整个人犹似泡在清凉无比的冷水当中,可是丹田一片温暖,丝毫不觉得冷意。六感这时敏锐无比,感觉念力在不断地消耗,不又断地有新的灵气过来补充,无数次地循环过后,只觉念力在不断地得到增强,一张一弛,无不得心应手。
一时间福至心灵,他缓缓驭使念力,向身外空间慢慢扫去,这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他凌空浮起,浑身上下发出了青蒙蒙的光华,四周景物全都消失,化作了一团青光将他全身上下裹得风雨不透,远远望去,只见一团青蒙蒙的光华大作,哪里还有什么清虚洞天?什么李天心?
身外变故李天心浑然不觉,只是觉得此时自已这么一输出念力,好象便和这周围的一切建立了某种精神上的牵连,这感觉玄而又玄,实在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形容。念力不停地涌出,感知的范围越来越大,虽然没有用耳目来得清楚直观,但冥冥中又好象觉得这才是认知事物真相的最本源的力量。
渐渐地,念力不再增强,感知的范围也始终停留在了某一处,无法及远。他收回念力,从神器中退了出来,回复平常心态,慢慢睁开眼,只觉精神和肉体状态从来没有此刻这么舒坦过,眼前的世界好象变了,又好象没什么改变,具体怎样,他也说不上来,似真亦幻,就好象他当初第一眼看“山河社稷图”的那种感觉一样。
抬头窗外,黑漆漆的,万籁俱静,也不知什么时辰了,于是脱衣上chuang,想了会心事,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