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师继业和石勒、汲桑正一心一意开粮仓、放囚徒、招兵买马,李阔领人马杀气腾腾地从后边追过来了。
“将军,给我五千兵马,我来抵挡李阔。”石勒请战说:“将军和汲桑大哥尽管继续南进,我来断后。足有司马腾来追,我也把他们挡住。将军和大哥便可一路打到邺城,断了那司马腾的老窝,再回头收拾这个老家伙。”
“石将军,有劳你了。”公师继业十分高兴:“父亲地下有知,也一定会高兴的。我们这支队伍不但没有垮掉,反而又壮大起来。”
公师继业和汲桑一路向南不提,单说那李阔,一路风风火火杀过来,恨不能马上和公师继业马上交手。可等叛军到眼前时,竟然是一个黑大个的胡人,马背上也横着一口大刀。
“你是何人?为何不让那公师继业出马?”李阔傲慢地问:“我不与你交手,饶你一命。你马上唤那公师继业出来受死。”
“你好大的口气!”石勒听李阔说话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想虽说我出身不咋的,可上战场以来还不曾有人瞧不起我,这李阔怎么如此气人?双手随后便把到举了起来:“你先胜了我这口刀,然后再去和公师继业将军交战不迟。”
“你的刀能比得过我小关羽的刀么?”李阔冷笑一声:“真是不自量力!本来不想杀你,非要和我比划比划,那就由不得我了。。。。。。”
二人各自催马,抡刀打在一处。这一交手李阔才发现,眼前这个黑大个子武功不错,刀法不在自己之下。二马错开之机,石勒把弓箭拿出来了,瞅准机会,回头就是一箭。那李阔不想有暗箭过来,所以没加提防,刚一回头,那箭便射过来了,正中面门。
李阔一死,死尸倒挂在马上,石勒跟过去一刀劈为两段,官军立时大乱。石勒领人马一路追击,俘获不少。
且说那败军会见司马腾,据说李阔被打败一事,司马腾痛哭失声:“李阔是我多年的爱将,他一死,我失掉左膀右背了。不幸啊,天下之大不幸啊。。。。。。那个黑大个子叛将是个好将可惜啊,可惜,当时怎么就没人给我说呢。。。。。。”
胡集在旁边解劝:“大人不必过于悲痛,时局对我们不利。我看眼下我们应该马上回师邺城,预防贼军乘邺城空虚之时攻城。”
“攻城?他们敢攻打邺城?”司马腾不相信地问:“不可能吧?他们就区区那么点兵力,打邺城恐怕一时半会儿还达不到那个力量。要说他们害死李阔,这还是。。。。。。”
“大人有所不知,我听说他们一路开仓放粮,招兵买马,释放囚犯。”胡集说:“他们的力量不断在扩大。我看我们还是马上绕过眼前这股贼军,马上回师邺城。”
司马腾摇摇头:“不,我还想会会这个黑大个子。他说他原先是我们地皮地一个要饭的,后来让我的人抓去给卖了。我倒想在我们队伍里找找,看看是谁捉的他,然后我当着他面把那人杀了,。。。。。。”
“大人是想感化那个贼将?”
“正是这个意思。”司马腾微微一笑,随后便大喝一声:“来人,传令下去,大军前进,不要和贼军交战。只在距离贼军二里地方扎寨。”
石勒看见司马大旗,知道是司马腾的大军过来了,也不理会,只等开战。不想那官军并不急于求战,他正寻思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司马腾又在耍什么花招,这时营口士兵进来报告:“对面营内过来一个人,说是你的故交。”
“我的故交?”石勒一愣,他感觉不可能,转念又一想,不对,还是去看看吧。想到这里,石勒收拾一下说:“随我前去看看。”
等石勒来到大营门口一看,这才大吃一惊:来者不是别人,是自己被官军捆绑到山东去卖时关照过自己的郭敬。当时,他还曾经奉劝自己去逃命的。。。。。。
原来,那司马腾到部下去查这件事,查来查去押送石勒到山东倒卖的那个都尉酒杯查出来了。正在那个都尉害怕及小命难保时,郭敬站了出来,声称自己曾经救过石勒。那个都尉这才恍然大悟,情景之下就顺水推舟,给司马腾建议,这个郭敬确实是石勒的恩人。就这么着,郭敬就被司马腾派来当说客来了。
石勒心里自然清楚,但是郭敬毕竟救过自己,所以他非常客气地上前一把拉住郭敬的手,二人同步走进大营,来到中军大帐,分宾主落座。
“恩人是来为司马腾做说客的吧?”石勒笑着问:“有话就直说,我不在意。”
“将军,我是说客这不假,可这事也能变通一下。”郭敬说:“我问你,你愿意投过去吗?”
石勒摇摇头:“我不会。我现在跟着公师继业干也不错,还有汲桑,都是我的恩人。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今天。”
“将军很实在。”郭敬对石勒双手一抱拳说:“据我所知,司马腾想招降将军,是有很大代价的。其中,良马五百匹,黄金五十斤,这对将军来说是非常需要的。”
“我石勒命都无所惜,难道还在乎金银财宝?”石勒微微一笑说:“恩人待我有再生之德,我石勒有机会一定报答,但招降一事就不要再提了。”
“将军误会我的意思了。”郭敬再次对石勒深施一礼说:“将军当前老师对我恩人相称,殊不知前几年我在将军手下时,将军对我的大恩大德。我郭敬绝非知恩不报之人此次来我是有备而来的。将军难道不想在收留我吗?将军只管答应那司马腾,待马匹金银到手之日在起兵反目,这么做岂不一举两得?”
石勒心思良久,摇摇头说:“好是好,只是传出去对我名声不太好,失信于天下。我石勒虽无达能,但不想做那些诓骗之事。至于恩人想留在我大营之中,这尽管放心,我一定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