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当公公婆婆到来时,若琳和菲利浦已经在起居室恭候多时了。四个人互相亲亲后,婆婆从手包里拿出一只蓝色的指甲油递给若琳,“给你的小礼物,喜欢吗?”
“很漂亮,谢谢。”
若琳收好礼物就去给大家倒果汁,她了解他们的习惯,晚上不喝茶也不喝咖啡。
大家都坐了下来,老菲利浦才说出今天来的目的。
原来菲利浦的弟弟刚刚自己买了一套公寓,明天开始收拾,两位老人过来是请菲利浦他们帮忙的。
“我要上班,周末可以过去帮忙。”菲利浦说。
于是大家的目光落在若琳的身上,“我明天去吧。”
婆婆高兴地说:“好啊,谢谢你。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你认识了路以后就可以自己去了。”
正事讲完了,大家开始闲谈。公公问起若琳找工作的事,若琳说:“几天前去参加了一个面试,正在等结果。”
婆婆安慰她说:“没关系,不要着急,能找到工作更好,找不到就当是度假吧。”说完又打量起这间起居室,对陈列柜看了半晌,转头对若琳说:“那些水晶的摆设不要放在最下面一层,不方便人们观赏,如果来了小孩子容易被碰碎。”“好的。”若琳当即走过去把那几个水晶品放到稍许抬头能看到的地方。“这样就再好不过了。”婆婆满意地点点头。若琳却在心里琢磨今天婆婆为什么与往日不同,以前来的时候,从不这样指指点点的,不过看得出她今晚的心情特别好,所以话多吧。临走的时候抱着若琳亲了又亲,安慰她不要担心工作,让自己彻底放松,享受现在的生活。若琳很感动,一下子和公婆亲近了许多,觉得他们都是难得的好人。
第二天一早,若琳坐在婆婆来接她的车上时还在想,收拾房子,无法就是打扫卫生,让他们尽快搬进来。可到那里看到的情形远不是这么简单。
这是一套两层的公寓,进门经过一个短小的走廊后,即是一个起居室和餐厅连在一起的大厅,因没有家具,更显得空旷,沿着靠墙的楼梯上楼,有浴室、厕所和3间卧室。婆婆先带若琳参观一遍房子,一面介绍着,一面抱怨着。怪自己的小儿子一意孤行,不肯听老菲利浦的意见,买的这套房子太贵了。她说:“他们的爸爸是专业的咨询师,儿子竟然买到这么贵的房子,真是笑话!可是跟他讲他不听,我们有什么办法?”
“只要他喜欢,他住得开心就好了。”
婆婆听了若琳的话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只得这样,随他去吧。参观完了扶着若琳的胳膊一起下了楼。
她们上楼的这一会儿,老菲利浦已经将大厅地面上的杂物移到一旁角落里。婆婆又叮嘱老菲利浦和若若琳工作的时候要小心后,便离开了。
大厅里立着两个高矮不一的梯子,若琳看了看问公公要怎么做。老菲利浦说:“我们先将屋顶和四面墙壁的墙纸揭下来,布拉姆要重新装修。”若琳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这么大的房子若是重新装修是项大工程,半年也结束不了。她仰头望望屋顶已经发黄的斑驳的墙纸,有些犯晕。
因为若琳个子矮,公公让她用那个高些的梯子,这样两人分别从厅的两头开始工作。
若琳一级一级地蹬着梯子,刚到三分之二的高度,她就有些战战兢兢了。两只手紧紧抓住梯子的两侧,看了一眼屋顶,还是够不着,不得不硬着头皮又上了几节,慢慢起身,却不敢直立,两条腿弯曲着,膝盖分别抵住梯子的两侧,让身体有了些依靠,不至于特别害怕,可是这样一来,就得更加费力地伸直胳膊去撕顶上的纸。没撕几下,胳膊就开始发酸,她坚持着继续干活。耳边“唰唰”地声音,她知道公公干得很快,心里着急,越着急越害怕,终于坚持不住了,爬下梯子坐在地上休息。
公公见了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怕高?若琳点点头。
公公大笑,他说:“菲利浦的妈妈也是恐高,所以几十年来我们家高处的玻璃窗都是我擦的。现在你也恐高,哦,可怜的菲利浦。”
若琳难为情地笑笑说:“爬到高处腿就发抖。”
公公让她只去撕墙壁上的壁纸就可以了,屋顶的他负责。
若琳赶忙搬着梯子靠到墙上,这样虽然也要登高,可有了墙的支撑心里踏实多了。
干了一天,她和公公将大厅和厨房的墙纸全部撕光了,做了简单的卫生,又将一袋袋的垃圾运到楼下,累得她浑身酸痛,两条胳膊尤其沉重得抬不起来。
晚上婆婆送若琳回家时,叮嘱她第二天自己坐车过去,她不来接了,若琳点了点头。
这晚若琳早早就睡觉了,夜里还梦到自己不停地爬梯子,又怕又累的感觉折磨了她一夜,结果第二天醒来时已近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