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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楼梯,罗猫猫提着一袋从楼下快餐店买来的熟食,半斤卤肉和一份凉粉。天太热了,爬上五楼她已经大汗淋淋,进屋后看到墙上的大表显示十二点四十分,难怪她觉得有气无力,自己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客厅里很乱,还维持早上出门时的模样,一堆报纸杂志堆在茶几上,先一天堆积的垃圾还未倒掉。她低头拾地上的彩袋,忽然闻见一股烟味,四下寻找,茶几的下面丢着四五支烟蒂,她马上想到莉莉周,她这会儿没有在家?
莉莉周的卧室门紧紧闭着,估计她出去了,下次一定要提醒她抽烟要把烟蒂扔进烟灰缸。扔茶几下面真危险,也实在过于大意。猫猫边想边找来扫帚,把烟蒂清理干净,她坐在沙发上上想象莉莉周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样子,她总是那么妩媚,而自己唯一一次尝试样子估计很笨拙,要是被她看见不知道要笑话成什么样子。
猫猫把茶几上东西整理放好,腾出一块地方当餐桌,然后把买来的食物摊在一张报纸上准备动筷子吃饭,突然,莉莉周的卧室门嘭得一下子打开,穿丝质睡衣的她用一件白色T恤蒙着脸直奔卫生间,进去后“哗啦”插上卫生间的锁。猫猫惊得目瞪口呆,筷子楞在空中半天没放下来。
“莉莉周,你怎么了?我以为你没在家,吃饭了没?”猫猫放下筷子问她,刚才她进厨房找筷子时觉得厨房没有动炊火煮饭的迹象,难道莉莉周连早饭也没吃,是刚刚睡醒?卫生间里的莉莉周没有回答她。
她以为她没听见,起身走近卫生间门口。忽然卫生间门又哗啦打开,依然蒙着头的莉莉周旋风似的一路快跑往她的卧室里冲,猫猫手急眼快,跟在她后面,在她插门之前将门半推,顶着一条细细的缝问她:“莉莉周!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莉莉周不回答她,使劲顶着门不让猫猫进,不过她没什么力气,猫猫三下两下便把门撞开,她又迅速跳到床上,用厚厚的被子把头蒙住,猫猫慢慢走进去,电脑衣柜等物品没动过,还是前几天她走时候的老样子,上满落了一层灰。地上扔着一个小小的旅行包,散落着一些她脱下来的脏衣服,床头的烟灰缸里落满了烟头和烟灰,一些空烟盒也随意摆在床头柜上。
莉莉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断定她一定遇到了很大的事情,不然不会躲在床上大半天。而且她从昨晚上到现在一定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抽了数包的烟空烟盒和满烟缸的烟灰可以看出事件对她影响很大。她叫她,她捱捱被角,用被子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她扯她的被子,她死命的拽着不肯松手。
猫猫决定还软来,就坐下来轻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被子里传来低低的呜咽声,莉莉周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躲在被子里不肯说半句话。猫猫反复问,用手轻轻拽她被角,她躲来躲去,依然只是哭就是不说话。猫猫火了,莉莉周什么时候也成了这种窝囊的女子,她站起来用力拉扯被子,莉莉周拼命往头上蒙,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莉莉周太虚弱了,力气上不一会儿就输给罗猫猫。动作敏捷的她被拽掉被子后迅速拉出一件衣服依然盖在头上,并冲猫猫大吼大叫:“不用你管我!你走!”
“我不管你谁管你!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说话啊!”猫猫再次伸手拽掉她头上最后一件衣服,满脸红色抓痕的莉莉周无处可躲,迅速用手捂住脸嘤嘤地哭起来,蜷在床上的她像只受伤的猫眯,让猫猫突然惊呆,即尔泪水奔涌而出。
“怎么了这是?这是谁干的?怎么抓成这样?”猫猫急得满脸通红,怒火中烧。看着莉莉周好好的一张脸被抓得不成样子,血淋淋的抓痕在她白晳手指的缝隙中依稀可见,她心一阵阵酸疼。
此时的莉莉周虚弱,干枯,凌乱的咖啡色头发干燥得像一堆枯草,哭得红肿的眼睛不断有泪水涌出来,瘦瘦的肩膀忍不住轻轻抽蓄。
“走,上医院去!都这种样子了必须上医院!”猫猫的泪扑扑地流了一脸,她起身拉她下床,要带她去上医院。
莉莉周手脚并用,拼命反抗,说自己不能去医院丢人,哭得一蹋糊涂。
“丢人要紧还是毁容要紧!”猫猫不顾她的反抗,硬是帮她找来干净的衣服逼她换上,然后帮她戴上大框的黑太阳眼镜和大帽檐太阳帽拖她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