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光阴似箭。不知不觉间,吴秋月就两岁了,长得漂亮又可爱,但是爷爷奶奶却不喜欢她。别的小孩子都经常由爷爷奶奶带着玩,而她只能跟着妈妈。本来梅香也答应等女儿大一点儿再生一个孩子的,可这两年丈夫吴一鸣不争气,整天不务正业沉迷赌场,因此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年多前吴有志夫妇知道了儿子的劣行,极为震惊,一怒之下就跟他分了家。又过了一年多,吴一鸣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输掉了,而且还欠了巨额赌债。父母虽然还有钱,可不愿为他还赌债,如果是那样的话,整个家庭就完了。他们的饭店生意依然十分红火,只是吴一鸣早已没去上班了,父母只给他留了一少部分股份,他们怕他把整个饭店都输掉。
贾玉莲和吴有志两口子对吴一鸣失望至极,他们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管教他,以至于他现在如此颓废堕落,简直成了一个败家子。可惜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就算是有,他们也未必买得到,因为后悔的人太多了。他们现在也管不了他,只能听之任之。
吴一鸣不知道是对梅香抑或是对人生失望了,现在变得萎靡不振,除了打麻将,干什么都提不起神来。在家里对梅香和女儿都没了一点热情,这让梅香很难过。丈夫已不是婚前的那个吴一鸣了,那个时候他是多么疼自己,多么有活力啊!她觉得丈夫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陌生了,她曾以为他是受了婆婆的影响,可后来发现吴一鸣对自己的父母也一样冷淡,这就让她更加困惑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这样了?思前想后,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麻将惹的祸,可她又没有办法让丈夫戒赌。
如果吴一鸣早出晚归倒也罢了,可他最近经常夜不归宿,这让梅香十分恼火。她去了几次牌场却没见到他,一打听人家说吴一鸣最近没来打过牌。她将信将疑地回家了,这家伙又去哪儿鬼混了?等吴一鸣回来后,她就问他去哪里了,吴一鸣说最近饭店生意比较忙,他就住那边了。梅香就问他最近怎么不打牌了,他说戒了。
“你真的戒了?以后都不打了?”梅香有些吃惊,她不知道吴一鸣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说戒了就是戒了。”吴一鸣不耐烦地说完转身出了门。梅香见这他样子,也不再说什么。心里想着但愿他这次说的是真的。
几天后梅香去了饭店,却没见到吴一鸣的影子。她问谢兴贤他们,得知这段时间吴一鸣根本没来饭店,因为他已经不管事了。听了这话,梅香的心又沉了下来。
这天下午,梅香正陪女儿在家玩耍,电话响了。
“喂,你好!你找谁呀?”梅香漫不经心地拿起话筒。
“我找吴一鸣,他在家吗?”话筒传过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他不在家。”梅香听对方的语气很生硬,就冷冷地回答。
“他死哪儿去了?我都找他几天了……。”对方生气了,梅香听他这样讲话,也气得不轻。
“你怎么说话呢?你说吧,你找他什么事儿?”梅香忍住没发火,她不知道丈夫什么地方得罪了对方。
“你是他老婆吧,他欠了我五万块钱,都一年多了也不说还我……。”对方一番话让梅香哑口无言,她没想到丈夫不但输了车子输了家里值钱的家什,还欠了这么多赌债。这对她打击太大了,她不知道吴一鸣到底欠了多少赌债,不过她终于明白丈夫最近不回家的原因了,原来是为了躲债。可躲了和尚躲不了庙,这不,债主又找上门了。梅香隔三差五要应付上门讨债的人,那些人因为找不到吴一鸣,就把气撒到她头上,她也只能忍气吞声,好话说尽。公公婆婆对他们的遭遇视而不见,他们早就分开过了。
这日子实在没法过了,梅香只好带着女儿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家。她当初嫁给吴一鸣时,把家里的一切都托付给三叔了。她不能回母亲家,只能回自己的家,在这里她才是真正的主人。也只有这里才能摆脱债主的纠缠,而且也不用看公公婆婆的眼色,这让她的心情暂时轻松了下来。
回想这两年多的生活,她觉得自己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自从进了吴家,就没过几天太平日子,特别是生了女儿后。如果吴一鸣是个争气的男人,断不会落到如此地步。哎,都怪自己当初没有看清他的本来面目,如今悔之晚矣。
“妈妈,这是谁家呀?”吴秋月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带她来这里,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这是妈妈的家啊,也就是外婆的家。”梅香爱怜地抚摸着女儿,轻声地说。
“外婆家不是在镇上吗?”吴秋月稚嫩的童声惹得梅香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我的小宝贝,镇上的是你外婆的新家,这里是老家,妈妈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呀。”除了母亲,女儿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丈夫靠不住了,女儿就成了她最爱的人。
“哦,我明白了。可是我们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呀?爸爸为什么不回来啊?”虽然吴一鸣不疼女儿,可吴秋月却很亲他。这段时间,吴秋月很少看到爸爸,她就有些想他了,也许这就是血缘亲情吧。
梅香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向女儿解释,她恨死丈夫了,她甚至想说他死了,可看到女儿天真无邪的眼睛,终于没有说出来。她多么希望丈夫能悔过自新,好让家庭重新回到正常轨道上来。如果吴一鸣继续沉沦,那么她只有最后的选择了。不过为了女儿,她不会轻易走那这路,何况她对丈夫还有一丝希望。
毫无疑问吴一鸣的确是出去躲债了,他已经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甚至于连梅香的首饰都没放过。为这事儿梅香还跟他大吵了一场。可他躲起来也不是办法啊,你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吗?最要命的,他躲开了债主,也躲开了梅香,如果长此以往,那这个家庭还能维持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