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子说,德行,看到青春被你这样浪费,我都汗颜。
我说,为别人汗颜都是那么的大张旗鼓、淋漓尽致。当轮到自己时,都没了那股汗颜别人的狠劲,正是因为我们明白,才会这么累。
博子涨红着脸,气急败坏的说,别他妈的给我来文的,老子不想听。
我依然那么平静地望着他的眼睛说,不想听,那是因为你心里都明白,人,都是一个扮演者,心底有故事的,平常都吊儿郎当,然而,当一人独处时,一口接一口的叹气,却是瞒不过自己的。心底没故事的,却要每天愁容满面,故作深沉。
博子看了我几秒,然后回房,门摔的很响,却仍掩饰不了他的脆弱。
是的,我们看上去都是那么吊儿郎当,心里都是那么脆弱敏感。
然而,终有一天,我们会面对,当一切逼得我们无法再逃避。我们会不会真正的戴上那一纸面具。这次演的是一场有牺牲有利益的戏。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博子推门出来,说了句,明天上班。然后提着行李走了出去,这次门关的很轻,却掩饰不了他的沉重。
我没有阻拦。
是的,我们需要一段时间,用一段时间来思考,去抉择,跳,还是不跳。
作为失败的典型,我还是很成功的。听到这句话时,我很尴尬的笑着。
是否应该让这旋律的步调更快一些,那样,我才能乱了方寸,才能随众人而行。
很努力的笑,最好连自己都骗到。
木子的日记,那天早晨的乖乖女打扮、半年的流浪。串联、合并,涌向大脑。似乎有一种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希望自己的感觉是绝对错的时候。但是这次,我祈祷、我的感觉是错的,很错很错的那种。
乱了,很乱。我们都极力看似平静了那么久。却都无法避开要面对的时候。该来的,就这样真的来了。木子,你会吗,即使我们那么的熟知,我却不能够断定。因为,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包袱。让我们自己来扛。
我呢?然而我呢、
那些在一起的日子,我们痛快的笑。都不给彼此沉寂的缝隙。
当聚过之后,一人孤单的走在路上时,静静地点起一只烟,沉重漫无边际的涌来,淹没自己。
QQ空间上,小曼说,我要你真诚、自然、快乐....
我说,嗯嗯额,很努力的笑,最好连自己都骗到。
没见过小曼,我们只是认识了几个月的网友。但是,相信一个人,有时仅仅需要感觉,那么没理由的彼此信任。我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还不想那么做,我、试图在找一个缺口
我拨了天雄的电话,关机。翻看着名片上的电话薄,看着那么熟悉的名字,一白、木子、杰仔、海城、浩浩、棚子、涛子...却最终一个人也没有拨。
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却很少很少的人了解你。
不敢去找木子,害怕感觉得到印证时你我的尴尬。人,宁愿抱着一丝希望到老,也不愿去亲次验证。
天雄打来电话。
我迟疑了一下,接了。
天雄说,兄弟,最近怎么样啊。我说,将就活着,还是那片天,我,还是站在那片天下的人。天雄说,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会有负罪感。
然后是彼此的沉默,长久的沉默。
末了,天雄说,好好想想。然后挂了电话。
有一种冲动,像是积蕴了很久一样然后爆发。头皮热的发麻,我狠狠的摔着触手可及的东西,疯狂的抓着头发。
面前凌乱不堪,我颓废的坐在那里。
末了,洗漱。狠狠的享受那冰凉得水触及发尾神经的激灵。
然后,一片一片的清扫,任灰尘张扬弥漫,甚至呛得眼睛生涩。用笤帚狠狠的戳那从窗上投进地板上的一小片阳光,清晰地看到灰尘舞动,面目狰狞。
倒在床上,竟很快睡沉。
梦中,木子说,划个圈圈,诅咒自己要很幸福...然后画面徒然一转。那般凄凉的月光下,木子散着头发说,我们要走到圈外去,因为圈外我们的父母在那般焦急的呼唤,我能无动于衷吗?
木子向我招手,我走过去。很柔的拥抱。我的肩膀突地沉了一下,接着是一股灼热。这泪,如此之重,这泪,如此之真。静止、时间定格。
风徒然大了起来,木子的发梢甩在我脸上,生疼。然后,木子推开我,不带任何表情,以一个角度转身,走到另一个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