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师傅笑了问,你听过一句话吗?
我问,什么话?
马师傅说,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我说,话是这话
理也是这理,可咱也不能太差了是吧。
马师傅说,放心吧出不了事,上边有人,出了事也有人帮衬着,有人帮你揽功,有人帮你推过。
我看了看马师傅。马师傅说,那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明天再说吧,
回去的路上,我想,上边有人,有谁啊?任梦?然后脑子里就出现了那辆停在我家不远的豪华跑车。唉、、、博子,但愿我是想多了吧。
不想坐地铁,于是顺着路往前走,思考着明天该怎么办。换成,博子、、、海城、、、天雄、、、他们会怎么办。一遍遍的把三个人的场景从脑子里演示了一遍。然后就笑了,自己说着老了老了,刻意了、、、
博子打来电话说,今天就不回来了,刚租了个房子。我问,那任梦呢?博子说,思想不健康。然后挂了电话。
坐上了最后一班地铁,车里人倒不少,却清静得很,那表情有的疲倦,更多的是冷漠。
到了楼下,却不想上去,干脆坐了楼下,想着明天,想着明年,想着后年、、、越想越觉得累,或许只要迈出了一小步,就真的回不了头了吧。或许那个理想中干净的人就真的没了吧。人来到这个世上干什么?生的意义是什么?留给哲学家们吧。我、能改变得了什么?总有人说,纵使你改变不了什么?,但请你坚持住自己。现在或许我可以,那么,将来呢???
任我行说过,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说,你怎么退出?
乱了,乱了,累了,累了。
那些美妙浪漫的句子呢?那些感天动地的文字呢?
那么易碎的玻璃杯,看着是那么干净、晶莹。
可是没人愿意托起它,它只能出现在那些文字里,那些文字人的梦里。最终,沉落在这土地上,碎的支离、、、
一辆车开了过来,那刺眼的灯光,晃得人眼发痛、、
捻灭了烟,起身上楼,睡了。
第二天,到了饭店,我直接和马师傅说,马哥,不是兄弟我不帮你,是我确实现在扛不下来这块砖。
马师傅被这突来的话说的怔在那里。继而气急败坏的把我拉到个没人的地方,说,这不是帮不帮我的问题,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这多少人都盼着呢,就你,都给你送到家门了,就等你开个门就一切OK了,这么容易的问题,你怎么转不过来呢?
我说,马哥,倘若我真的有能力,倘若我不是有着关系进来的,这个职位我肯定是当仁不让。
马师傅说,谁说你没能力?有关系怎么了?多少人想着有呢?
我说,我对菜品确实是还没有了解,根本称不了这个职。
马师傅压低了声音说,怕什么?你有关系啊。再说了,就你这个才智,半个月就游刃有余了。
我沉默了一下说,正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这样,半个月?我不能忍受在别人的吐沫星中若无其事的活着,哪怕一天都不行。
马师傅彻底被我说的崩溃了。可能觉得我说的可笑,竟笑了起来,说,生活,哪有他妈的高尚?接着摆摆手说,行了,你今天好好想想,要慎重考虑,要周全考虑。然后摇着头走了。
我又复习了一下思路。一,我是真的没明白这个菜品,二,我是通过任梦介绍的,而自己和任梦不过两面之缘,三也是最主要的,我还不能那么理所应当在他人的有色眼光中活着,若我真的做了主管,别人会怎么看我,我、又会怎么看我。
晚上下班,刘厨把我叫到办公室,马师傅也在那里。
刘厨问,怎么样?明天马师傅走,你能胜任吗?
我说,不好意思,刘厨,我想我不适合在这里工作,所以我决定辞职。
刘厨抬头看了我几秒,问,辞职??什么原因??
我看着刘厨,说,我,不适合这个环境。
马师傅在那气的直跳。
刘厨笑笑说,你不用担心能不能胜任,这个主管好干的很,你要是这两天还不熟悉,那我帮你看着点,过几天就好了。
马师傅也拨浪鼓似得点头,说,对、对、几天就熟悉了。
听刘厨这么一说,我原本就坚决的心更坚决的N次方了。
我笑笑说,刘厨,马师傅,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是真的无法适应这个环境,可能你们觉得我傻,我觉得现在我还无法那么理所应当的在别人的有色眼光中工作着,所以,我下定决心要辞职了。
刘厨说,青涩啊,,和我当年一样,行了,你先等一下,我给陈总打个电话汇报一下。
我心想,这任梦请的什么大佛啊,我一个新来的小弟竟能连总监都惊动了。
刘厨为难的和陈总讲着。
然后挂了电话,说,你等一下,陈总一会打过来。
我更加疑惑了,只好安慰自己说,可能星级饭店都是这样的,负责人嘛。
刘厨和马师傅在进行着最后的劝说。
终于,电话响了,刘厨一个劲的点头,边说,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才说,既然你决意要辞职,那么我们谁也拦不住,陈总刚才也说了,以后如果想通了,这里还是欢迎你。
我不知怎么心血来潮了竟抱了拳说了句,各位后会有期。
刚出了门,就听见马师傅那嘲讽着说,一看就是刚毕业的,没混过社会的,玩什么清高?????、、、
我笑着走了,出了饭店。又回头看了一眼。
心里并没有轻松,反而觉得更加沉重了些。
走在这条街上,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老爸,或许是因为老爸和我不止一次提起过吧。老爸的三轮车也经过这里吧。
脑子里竟真的出现了一个人,探着头,站起的身子,躬着背,额头上绷起的青筋,炭黑的脸上淌着几道白的发亮的汗迹,一脚、一脚、用尽全力的蹬着三轮车,车后面,是冒尖的蜂窝煤。
在心里默念着,爸,老爸。
路边的工地上,探照灯开着,机械的声音轰轰隆隆的响着,那些民工,他们在加班吧,在加班吧。
呵,市长说这是为了加快城市化的步伐。呵,他们说,这是为了他们的子女他们的家。
我想就从这天黑走到天明,然后等到明天,就明悟了这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再不用这么矛盾,再不用如此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