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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八月的一天,我带着王晓芸踏上了回我老家陕西的列车。二十多个小时以后,列车抵达了终点站西安。转乘上往家方向的巴士上了西宝高速。在西宝高速上,母亲打来电话,问到哪了,并说己经找好了车子来接我,我说不用,很快就到了,在家候着就好。记得当年走时也是从这条路上过去了,现在又回过来了。一来一去,这沿途的风景依旧,然而物是人非。这几年,我变了很多,也长大了,但在母亲的眼里,我永远是她的孩子。

车子下了高速,快了,到家了,下一站就是村口了,我爬在车窗口,看着眼前这些曾经熟悉而如今又有些陌生的白杨,稻田,村庄,玉米地……,一股浓烈的乡村气息扑面而来。我终于回来了,远离的城市的喧哗,回归到了宁静,朴实无华的村庄。前面就是村口了,老远的隔着车窗就看到了母亲守望的身影,母亲年迈,但锐利的目光却也定格在我身上,车还没有停稳,母亲己经追至下车门,在我迟疑间,母亲己经接过了我手中的行礼。我想,母亲一定站在村口,把过往的每辆车都望穿了。

王晓芸第一次见到我母亲,叫了声阿姨,母亲则全身上下打量着王晓芸。像招待贵宾一样把王晓芸接进了家门,寒蝉了几句后,母亲出去找父亲,今天村子里有人家盖新房封顶,父亲过去帮手还没有回来。王晓芸对我家的环境都比较陌生和好奇,坐不住,拉着我一会到别的房间看看,一会到院子里转转,还跑到二楼上向外面的田野眺望。父亲回来后与王晓芸打过照面,也很高兴。晚上,全家人坐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吃了顿饭。我和王晓芸的房间,在我回家前,母亲己经细心的布置好了,床,被子,枕头,反正一切铺的盖的都是新买的。当然这一切都是冲着王晓芸做的。

第二天,在母亲的意见下,我带着王晓芸出门走亲戚,先去舅舅家,然后是几个姨家。反正是七大姑,八大婶的走了个遍。每走一家,王晓芸也会相应的拿到了一个红包,这是家乡的习俗,算是见面礼,以后说不准就是自家人了。

我清楚的记得,我回家刚好第七天那天,也就是满一周的时候,陈丽娟打了电话给我,并不是我算了日子,而是那天我刚好和读大学的表弟在一起,表弟说我回来刚好一周了。离开深圳时我并没有清楚的告诉陈丽娟我什么时间回家,只是说近段时间要回一次家,陈丽娟在电话里得知我己经在家了,显得有些不高兴,我随即说是开始时请不到假,拿不准时间,后来就批了半个月,我一急就直接走了,忘了跟她说了,听了我的解释,陈丽娟也不在显得不高兴。陈丽娟一再表示,我要是告诉她,她会去车站送我。恰恰这是我最怕的。另外,因为我的手机是漫游的,打电话超贵,陈丽娟问我要了我家里的电话号码,说晚上再打电话给我。

我一直觉得陈丽娟在我的心里是不存在的,因为我从来没有重视过她,晚上九点钟,接到陈丽娟电话的时候,我只是觉得惊奇,没有想到她会真的打电话给我,我随意的和她聊着,说着说着就说起了家乡话。聊的都超过半个钟,可是陈丽娟并没有挂电话的意思,我想,反正不用我付电话费,打多久我奉陪便是,聊了一个小时后,觉得时间上也差不多了,就想挂机,陈丽娟可能也是这样想的,挂电话时,陈丽娟用家乡话说了句她想我,这让我心里有一种虚荣感。我挂了电话,王晓芸一直看着我,因为她知道那电话是陈丽娟打的。倒是父母不知道,问我谁打的,我说是一个老乡同学,在深圳恰巧碰到了。

我以为事情可能到此为止了,没有想到的是,陈丽娟也是个很有心的人。她和我以前对王晓芸的方式如出一折。每天晚上九点左右都会打电话到我家,本来没有的事,现在都说不清楚了,特别是一连几天后,王晓芸就不高兴了。看到我接陈丽娟的电话就电视也不看了,跑去房间先睡了,对此,我并不不以为然,我觉得我和陈丽娟之间根本就没事。只是随便聊聊而己。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只对王晓芸有感觉。事情往往有些出人意料,陈丽娟打电话给我,有时我不在,我母亲接的,她竟然和我母亲聊了起来,而且还打的火热。母亲也是的,还问长问短,问陈丽娟家里的一些事。陈丽娟这招算是够狠的,没有摆平我,先摆平了我老娘。有时想想,我倒是挺佩服她的。反正我不知道陈丽娟都和我母亲说了些什么,反正惹得我母亲很开心。每次我和陈丽娟聊着没话说了,或者是陈丽娟主动要求和我母亲讲电话,我就会把电话扔给母亲,母亲倒是和她有说有笑,感觉挺像那么回事的。

这次回家,母亲一心想为我操办婚事,也旁敲侧击的征求过王晓芸的意见,王晓芸本来讲的就是普通话,似乎和母亲有隔膜,在这件事情上,王晓芸的答案总是模梭两可,说要带我去过她家里,见过她家人才能算数。为此,母亲有些不高兴,也对我说起过,说王晓芸似乎不愿意,我也劝过母亲,说让人家家人担心也不好。同时,我也做了王晓芸的工作,看能不能让王晓芸打个电话给家里先说说情况,要不先把婚结了算了。但王晓芸说这样不好,还是推诿掉了。我一时夹在母亲和王晓芸中间,觉得很闹心,后来干脆不管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经常不回家,在外面和一些旧识玩,没有想到这样做,让王晓芸受到了伤害。这是后来回深圳后,张小华告诉我的。因为母亲毕竟是为我好,也和我亲近一些,我不回家,王晓芸在我家乡人生地不熟的,和母亲又产生了分歧没话说。感觉特别的无依无靠,所以王晓芸特别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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