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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错爱

妈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吃饭,“宁宁啊,你今晚回来吃饭啊,我包了你最爱吃的牛肉馅饺子。”我说好的妈妈,一会我就关门回家。放下电话我给徐一超打电话,我说今晚你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妈包了牛肉饺子你也一起去吃吧。徐一超说我没事啊好啊我正好拜访一下叔叔阿姨。傍晚我就早早关了门,徐一超开着他公司的轿车驮着我一起回了家。

妈妈已经预备了几样小菜,都是我平时喜欢吃的。徐一超一进来我们简短寒暄了几句,我替他们做了介绍。我爸妈一看徐一超来了,都热情的有点过火了。妈妈直说不知徐一超今晚来不然会多预备几个菜,又张罗着要下楼再整几个菜去,被徐一超生拖活拽的拉住了,徐一超说阿姨这样就挺好了不用再麻烦了不然就见外了。爸爸则打开酒柜拿出他珍藏了好久一直舍不得喝的酒鬼酒,说要破例和徐一超一起喝几盅(爸爸因为高血压已经很久没沾酒了)。徐一超很会来事,给我爸妈都准备了礼物,说话也大方得体,很得我爸妈的欢心。惹得我爸妈一个劲地直夸他。尤其是我妈妈,那晚的话比平时多了三倍。而徐一超也超常发挥了,舌璨金花,妙语连珠,哄的我爸妈眉开眼笑。总之那晚徐一超把我父母敷衍的很好,我爸妈也很欣赏徐一超。等喝完酒临走的时候,我爸已经和徐一超成为莫逆之交了。

我知道我爸妈的想法,但不想去多做解释。世上的事有时是没法解释的,解释的后果只会越描越黑。

徐一超酒量很差,只喝了一点就有点醉,只好换我来开车。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对半躺在副驾驶座上的徐一超说知道吗世上有两种长翅膀的人,一种是天使,再一种就是你。

他大着舌头说我怎么会是鸟人,我是多好的一个人啊我是社会贤达!

我说是啊你真好啊贤达哥我学出驾照来还没摸过方向盘呢更别说半夜黑灯瞎火的开车了。

他说没事然后唱道:“宁宁你大胆的往前开,往前呀开,莫回呀头。

我说回头那是倒车。我挂上档轻轻踩着油门拉着徐一超慢慢走着。徐一超却有点扛不住了,他捂着嘴冲我连连摆手。我立刻去踩刹车,车还没停稳呢他一拉车门“哗”地就吐了起来。

我只得拿了纸巾下车替他拍起了背。

我把徐一超带回了我的出租屋,他醉的一塌糊涂,连路都不能走了。

我把他放在了沙发上,去卧室拿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

等我洗漱完毕回到卧室准备睡觉的时候才发现被子不够用的(我只有一床被子此刻正盖在徐一超身上),春天的夜里还是颇冷的,我想了想又把徐一超挪到了卧室里。

徐一超睡的像头猪,半点知觉都没有。我佩服他在我家超强的忍耐力,没有当我父母的面失态和出丑。

我扭了一个热毛巾敷在了徐一超的额头上,这是我知道的唯一一种解酒的方法。

娃娃脸赵东秀给徐一超打来电话问我们在哪儿玩呢怎么这么晚了徐一超还不回宿舍我们是不是玩疯了?

我接的电话,我说今晚徐一超不回宿舍睡了他喝醉了回不去了在我这里凑合一晚得了。

赵东秀在电话里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我说赵东秀你别误会啊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赵东秀说我什么都没说啊你紧张什么!

我说了一句没劲就把电话挂掉了。

徐一超还在那继续梦游周公,丝毫没有受到手机铃声和我们说话声音的影响。我估计现在把他扔到太平洋他也不会醒的。

我躺在了徐一超的身边,然后轻轻关上了灯。

徐一超在睡梦里翻了一个身一把搂住了我,我没有动,也没有把他推开。

我清醒地犯着错误。我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对,但我不能克制自己。毕竟,徐一超是我暗恋多年的对象。毕竟,徐一超是一个出色的令人难以抗拒的优秀的男人。毕竟,现在只有我们能相互取暖了。我们抱在了一起。

夏天来了。知了开起了集体演唱会,每天它们都不厌其烦地从早唱到晚。

我换上了夏装,像一只彩蝶一样翩然起舞,在超市里摇曳飘飞。我固执地不去看王飞,也不向猴子问他的任何情况,但每次还是会帮他预备一大堆好吃的让猴子带去。坐在超市的收银台前,我想起了他半躺着拿书遮住脸接徐一超电话的情景。

那天,当徐一超向我坦言他喜欢我之后我并没有立刻拒绝他,我的虚荣心不容许我立刻回绝他,我只是狡猾的说我一直拿你当我的好同学好朋友。

“那你考虑考虑呢,我们相处一段时间谈谈试试。”

我说可。

接着我又问徐一超说你可以告诉我你以前喜欢的那两个女孩为什么拒绝你吗?

徐一超说知道啊因为我太笨了不会花言巧语哄女孩子开心。

我说是啊,知道就好,所以你要改变,找出问题对症下药。

徐一超说好的。紧接着又说从现在开始徐一超要哄杨宁开心喽,要学会甜言蜜语喽。

我看着徐一超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心里感到涩涩的。

就这样徐一超终于在王飞入狱的第七十四天走进了我的生活。

徐一超走进我的生活之后我曾问过他这样一个问题,我说徐一超你怎么现在才喜欢上我啊我们都认识好多年了呢!徐一超说我以前喜欢的是文雅娴静的女孩,后来我发现活泼的你更能激发我对生活的信心和对未来的希望,你的好处是要慢慢的一点一点发掘的宁宁。我说我的好处遍地是随便抓。他立刻说你在现在的我的眼里是这样的。说完还抓抓头发以示他说话的诚意。

徐一超想安排我到他们的公司上班,在公司里做一个小职员,我坚决不去。徐一超很意外,说你之前不是还一直很羡慕我在那样的大公司就职吗?怎么现在有机会让你去你反而不去了啊?我说是的,我羡慕你归羡慕你,但是我现在觉得当个体老板更舒服,无拘无束,不用听人使唤和摆布。说完我还摆了一个自由女神的POSE。徐一超说那好,随你,什么事只要你高兴就好。

我笑笑。

徐一超每个月都会回一趟总公司,向总公司报告他在这里的工程进度和工作安排。而我,总是跟着他一起往返于小城和省城之间——这也是妈妈撺掇的功劳,她极力鼓动我出去走走玩玩,拼命创造我和徐一超在一起的机会——每当这时,妈妈都会来超市帮我看店。

这天我和徐一超刚坐上从省城回小城的沃尔沃,电话响了。我一看是胡琪瑶。这小妮子好久没有音讯了,不知忙啥去了。我最近比较忙也没顾上搭理这小妮子。我接起了电话说瑶瑶你从火星回来了啊。胡琪瑶说你在哪呢?我说我在省城呢找我什么事吗?胡琪瑶说你去省城干什么你什么时间回来我想请你吃饭呢。我说我晚饭时间差不多就到家了你准备好钞票定好酒店就行。她说这个没问题,我等你了。我说好的那晚会见。

胡琪瑶很喜欢徐一超,和徐一超一见如故。

她趁和我一起去卫生间的空当偷偷对我说宁宁这个男人超棒你可千万抓住机会别错过哦!

我斜楞眼示意她少说话闭上嘴巴。

她说杨宁你没病吧这个可比你那个什么王飞那英的强了百倍。

我说胡琪瑶他们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岂可同日而语?完全没有可比性嘛!

胡琪瑶说好啊你去跟王飞当你的黑社会大哥夫人去吧!没人管你!

我说天堂里若住着魔鬼那么天堂也是地狱,地狱里若住着仙子那么地狱就是天堂。

胡琪瑶说你还真是潮流达人啊你枉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之书,朽木不可雕。

我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不当对社会无用的人。

说着我们已回到了位子上。

徐一超伸着头问我们在说什么说的那么热闹。我说保密,不告诉你。徐一超说你是中统的啊怎么那么多秘密?胡琪瑶在旁边插嘴说以后你有任何事都不敢让她知道啊,她知道了我估计整个小城就都知道了。徐一超说那绝对不可能,宁宁不是那种长舌妇。胡琪瑶格格笑着说:“哇,你们关系不一般啊,宁宁你看徐一超多了解你多袒护你啊。”我说他这是实话实说,不是袒护我。

徐一超嗫嚅着,脸绯红。

我使劲白了胡琪瑶一眼。

那晚的单是徐一超买的,对于这点我很自豪,他总是在我的朋友面前表现的既绅士又得体,话也不多说,给我赢得了许多的面子,大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我拎了徐一超的笔记本电脑在超市上网,我为自己取了一个网名叫天一——天下第一的意思,边聊天边听音乐。那时李宇春大行其道,***也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娱乐圈都臭不可闻,我每天都会读有关春春超女和***的新闻。

王飞的电话也冬眠了,很久没响一次了,我不知那些女孩是怎么知道风声的,反正她们也都销声匿迹了。只有一个叫洁子的那一次还发过一个信息:王哥,最近忙什么啊?怎么这么久不来我们店逍遥了啊?我们店里新来了很多靓妹,有空来玩啊,包你满意。

我不等看完就删除了短信。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向前滑去,冬去春来是一年,寒来暑往又一年,周而复始再一年。每个探视的日子猴子都会来带走由我给王飞准备的一个包裹,可是我还是不知道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徐一超的工程进入了尾声,他要回总公司了。爸妈知道了他要回省城的消息,搞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宴请徐一超,为他饯行。席间,爸妈很是遗憾徐一超不能在小城多待一段时间。“男儿事业为重,应该志在四方。”爸爸又变了语气。妈妈一个劲地给徐一超夹菜,唠叨着说以后有时间了就回来看看反正路程近的很。徐一超乖巧地直点头嘴里不停地说阿姨会的我会的我一定会回来看您和叔叔的。我说顶多一上午的车程看你们生离死别那痛苦样。爸妈说宁宁你不知道做老人的心,一超走了以后我们又多了一份牵挂了。我知道爸妈的意思,却假装不知道,说爸妈你们是住海边的吗怎么管的那么宽?!爸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乖乖闭上了嘴巴。

临走之前,徐一超曾和我长谈了一次,他说宁宁我想带你一起走我想把你留在我身边我看不见你会想你。

我说我去干什么呀那里举目无亲的这里是我的家我哪儿也不去。

他说那里有我呀!

我说我不去我习惯了小城的生活。

徐一超问我:“宁宁这里有你留恋的东西吗?”

沉默半晌他又问:“宁宁你喜欢过我吗?”

我怔了,曾经我们都小心翼翼不敢碰触的话题,现在窗户纸被捅破了。我抬头认真望着徐一超诚挚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是的,徐一超,曾经,我很爱很爱你!”

接着我又说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说完我仰头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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