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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都市新生活

晚上八点半,终于下班了,我拖着由于劳累而疲惫的身体走出了公司的大楼,看了看手表,我叹了口气。都说都市白领是朝九晚五,可我都快朝五晚九了,没办法,谁让我是老总的生活助理兼策划部员工,而且还是新进的雏儿,倍受前辈的“指教”,倒水,买午餐,送资料,打字员,交策划预备案,还要给老总取送干洗的衣服,总之只有前辈们想不到的,却没有我做不到的。像都市白领做到我这样的,也算是个“艺术”了。

一个人蹒跚在回公寓的路上,由于我住的地方离公司比较近,就“五站半”的距离,所以我一般会步行上下班,我美其名曰“锻炼身体”,其实是我囊中羞涩。工作才半个月,离发工资还有不短的时间,而我一个月前所有的身家才三千元,而现在已所剩无几。我曾利用学到的专业知识很精细地算了一下,只够自己吃喝到月底的,不出意外那时正好拿工资,下个月我将恢复公车生涯。

一路上,我看着眼前繁华的大都市夜景,那是一种带着时尚,而略微透露出一种野性的魅惑,对象我这样的年轻人应该是十分诱惑的。而此时的我却提不起这份激情,反而我的心境充满着困扰和迷茫,对人生前景的不确定而迷茫,总觉得自己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仿佛我就是一个被睡眼惺忪的上帝游戏般地丢弃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令我的人生充满了被玩弄的味道。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公寓,我临时租的公寓,其实是一个大妈的,他儿子去外地工作,房子空着没人住,我好说歹说才让这个不算贪心的阿姨将其以800元每月的租金租给我。房子不错,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虽然里面的家具老旧,但是以这个价位在这么一个大都市里租到这么一个公寓已经令我很满意了。

关上门,我洗都没洗就直接倒到床上,因为我实在是太累了,什么都不愿去思考,只想美美地睡一觉,然后保持旺盛的精力去完成明天的工作。

有时候啊,人,就是很奇怪,你越是不愿去思考,不想去回忆,往往潜意识中却形成了你要去思考,你要去回忆,心理学家们称之为“心理暗示”。而此时的我,就很真实地验证了这一理论。迷迷糊糊间,我仿佛又回到了一个月前,那时我刚刚大学毕业,我们的全体毕业照还没到手,父母的“一纸诏书”却来了,上书以下:

梓秋:

你妈妈和我明天就要去澳洲了,要去那里和你叔叔婶婶一起发展生意,你也长大了,我和你妈商量了下,决定不再给你的信用卡里打钱了,那个也是以前和你说过的,你也答应过的,对吧!“独立是生存的必要条件”,所以我和你妈最后再给你一张信用卡,作为你自己创业的本钱,联系方式我们就不给你了,不过你要时刻开着手机,好让我们联系到你,明白了吗?照顾好自己,好好努力吧,我和你妈也是这么过来的,不要叫我们失望!

老爷子

当我看完信,我突然有种慌乱的感觉,虽然我不是那种只知道依赖父母的孩子,可是突然知道父母去了国外,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给我留下,总是有点不知所措,一时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当两天过去,我逐渐缓过来的时候,终于下定了决心,就拿父母给我的本钱在上海这个世界知名大都市里创出一份业绩让他们瞧瞧,我陆梓秋也不是吃素的。

可是当我拿着信用卡去取钱的时候,才发现生活中的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我又一次被我家二老给耍了,账户里只有两千元,加上我现在身上所有的现金才三千多一点,天啊,这个只够我一个半月的生活费啊,天知道我能不能在一个半月里找到满意的工作啊!

我没有时间去做过多的感慨,立马给大学死党打电话,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资助。可是现实又一次打击了我,他们大都回家了,而且父母也断了他们的财源,看来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性格类似的父母教育出来的孩子真的是很容易成为朋友的,他们在一起总是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在最后的希望破灭后,我毅然决然地表下决心,自己去打工,进行原始积累,虽然这个过程非常艰辛,但是我一直是一个坚信“好死不如赖活着”的人,反正现在我是一人饱全家饱,没有其他可以令我从工作中分心的事和人。

终于开始应聘了,原先我认为自己是很有希望被大公司相中的,毕竟我的那个国际金融企划专业在全国好歹也有些知名度,历届的学哥学姐们工作都不错。可是怎么到了我就业,就是金融危机呢,虽然国内经济由于在政府的大力宏观调控和微观操作下,依然稳步发展,但是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他们得到的越多,拥有的时间越长,就越害怕失去那些,所以那些老总们一天到晚地居安思危,就怕一失足成千古恨。而他们的思想直接导致了,应聘越来越苛刻,甚至到了一百人只选前三名的地步,“精简”二字被他们用到了极致,所以我很不负众望的被淘汰了,不要问为什么,当你和一大群专业素质不比你差,学历还比你高的硕博们抢食时,被推dao是很正常的,所以很符合逻辑的现象就是:我以第五名落榜,但我不是很伤心,因为在我前面不是还有个第四吗?我如是地安慰着自己。

半个月后,我终于结束了四处求职生涯,因为当一个人劳动力的性价比远远高出别人时,老总们总是会很乐意的安排你一份不错的工作,当然是对他而言,毕竟创造相等的价值时,你的收入越少他的收入就越多嘛!面试很成功,当下就签了我的“三年卖身契”,回到公寓后,看着那张印有红章的雇佣劳务合同,我欲哭无泪,不过那句“以后将根据陆梓秋先生对公司的贡献值大小,公司法人将给予一定的红利作为报酬”至少还让我有些盼头。

终于在闹铃的响声中,我悠悠转醒,听着手机闹铃的原本悦耳的音乐,反而再也没有赏心的感觉,它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只是新的一天奋斗的开始,充满希望,但却不乏迷茫和丝丝的悲壮感。可能由于昨天太累了或者是想的太多的缘故,今天起来的有点晚,匆匆洗漱完,看看手表快七点半了,我一般七点就要从公寓出发,不然以我的脚程在八点之前是绝对不会到公司的,想到要迟到,不仅扣工资,还要被进行思想教育,就头大,所以今天我打算破例坐公车去上班,也是这个决定影响了我的一生,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每回想起来的时候我都为自己的这个决定自豪不已,因为,让我遇见了她。

出了公寓,我匆匆忙忙地走半站路直奔车站,这个时候往往是上班族上学族最多的时候,所以如我所料,车站人很多,没办法,只有挤了。

不过这个时候往往能体现一个城市的素质面貌,因为可以从司机对乘客态度看出来。素质低的司机会朝你吼叫,“要么上来,要么下去,别挤在车门那里”,可是谁想挤在那里呀,所以这个时候最容易发生纠纷和投诉;而有素质的司机呢,他会语气平稳的对你说,“不好意思,人太多,等下一班吧”,这样的话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拒绝,所以有人说“一句话能成事儿,一句话也能坏事儿”,一点不假。

今天我很幸运,没有到站在车门那里的程度,我有幸的挤到了汽车中间部位,扶着把手,身体随着车子的加减速摇摇晃晃,但是我尽量不让自己碰触到别人的身体,不是我有什么洁癖,而是男的不小心撞一下还行,他不会说什么,反正都是爷们儿,可是若是不小心碰到了女的话,而且还是年轻的女性的话,就不太好解释了,因为我是一个很注重形象的人,不管是不是认识的,又或者只是见一面以后再也见不着的,都必须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这个是从小我爸妈就耳提面命的,说是做人的最基本的尊重,小时候虽然做到了但却不明白,长大了终于了解了父母的苦心。

也许是我太注意不触碰别人的身体而站在中间过道,阻碍了别人,这时候就出现了一个女孩,我现在只能用女孩来形容她,为什么,因为她的装束,太“大学”了,女士帆布鞋,牛仔七分裤,蓝白的休闲短衬,再加上一个运动样式的斜挎包,典型的学生装,因为一般这样的人在中国不太容易处于工作中,因为大多数工作都需要工作服,而她,应该还是一个逃课出来玩的大学生吧,毕竟曾今的我和那群死党也做过类似的事,“刺激”,我如此想象着。

她推了推我并冲我说道:“让一下,借过!借过!你这人怎么看着别人老半天都不让一下,难道你看不出来我要过去吗?”

听到她的声音,很舒服,但是却隐约有质疑和生气的意味,我正准备道歉并让位,这时一直只会出现在小说或电视剧里的情节发生了,看似稳重的司机一个急刹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女孩,哦不,应该是女人,很漂亮的女人,我真正看清她的时候,她的身影在我的眼球里正在逐渐缩小,为什么,因为她什么都没有扶住,整个人朝后仰倒,这时我还在想是不是要抓住她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却很符合物理规律的超前倾斜,也许也是因为刹车的缘故,同时我也毫不犹豫的伸出我的手臂将她拦腰搂住,我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表现礼貌尊重的时候,该出手时就出手,好不容易才堪堪稳住我们俩的身体,不至于都摔倒。

这时车里想起乘客们嗡嗡的抱怨声,而我也在这时真正看清她的样貌,虽然扎着马尾辫,但可以看出她应该也是刚毕业不久,(因为我看到她手上的招聘启示,好像是和我们公司同在一个写字楼的另一家中小型公司)她的皮肤很好,白里透红,像婴儿的一样,这时我竟然很不争气的想如果她去拍护肤液的广告一定不错。

“喂,你要抱我到什么时候啊!耍流氓!”她扑闪着水灵的大眼睛看着我并问道,那双眼睛虽然好看,但是怎么看怎么都带有愤怒的味道。

我晕!做好事一向秉承不留名的我,这下倒好,直接留下了“流氓”这个这么伟大的称呼!

我立马放开她,同时纠正道:“这位小姐,我哪里像流氓了,我好歹也是个善良的人呐,见你要倒下去,好心扶你一下,怎么就流氓了!”,我看了看周围人的异样目光,有点不好意思,但我还是要解释清楚!

这不说还好,一说,她就更急了,冲我小声嚷道,似乎不想被人听见:“谁是小姐,你说话注意点!看你人模人样的,怎么说话这样!果然是流氓!”

天呐,和这个美女我是说不清了,好像说得越多我越像流氓,我最鄙视的就是流氓了,那种有天大的色心却只有指甲小的色胆的家伙,敢想还不一定敢做,敢做还不一定敢当,总之就是最最受鄙视的一种“职业”!嘿,这下好了,我还和这个称呼脱不开干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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