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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五色棒

第二天上班以后,曹操画了一张图纸,标明尺寸,交给程前,吩咐:“出去找一个像样的木匠铺,把图纸给他,让他照样做出十根棒子来,要腊木料的,做好以后打磨细腻,分别涂成黑白红黄蓝五种颜色,两根一对,一对颜色相同,共是五对。这叫五色棒。限时今天完成。”

程前领命而去,不到正午,便带着五个杂役,每人提着两根五色棒回来。

曹操站在衙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颜色鲜明的五对五色棒,面色冷峻的吩咐:“曾诚马上写一张告示,告示内容就是昨天颁布的条例。写在六尺麻布上,张贴在这里。”

边说边过去用手指着大门左边墙面。

说完吩咐程前:“将无色棒装上麻绳,挂在告示下边。”

一切安排妥当,曹操带着王元来到衙门对面街面上,回身朝着衙门门口的摆设端详了一会,直到满意才回来。

回来以后把程前郭松叫进屋里,吩咐如此如此,二人点头出去招呼众衙役巡捕和杂役传达命令:“曹爷有令,从今日起,所有公差除去留在衙门以内值班人员和沿街巡逻者以外,其余人员一律着便装,潜入辖区以内人多之处捉盗贼。捕获盗贼带回衙门审问,若赃证俱全,曹爷有赏。”

于是,程前命二十杂役着便装离衙门分头而去,郭松安排二十巡捕分作四队,悬腰刀带锁链沿辖区十四条主要街道巡逻,每日白天巡逻四次,晚上巡逻两次。见到行踪可疑人员,随时带回衙门审问。

这天午饭以后,五位杂役扭押回来三名盗贼。

曹操听的报告,从榻上一跃而起,笑道:“老爷赴任三天,就有罪犯登门,好事好事。文昌,走,跟老爷审问罪犯去。先去通知曾诚千山一并过来做笔录。”

说着出门登堂,吩咐将盗贼押进来,略作审讯,见人赃俱全,盗窃数目不大,盗贼自己供认不讳。

曹操就命令道:“押出门外,五色棒伺候,每人杖二十,然后游街示众。”

衙役们出门将三个盗贼打的杀猪般求饶,沿街来往的洛阳市民,谁敢过来多看一眼?只是远远地偷瞄一下,便急匆匆的离开。

如此十几天以后,在洛阳北部依靠行窃谋生的惯偷们大多受到杖刑,其余的就潜行隐踪躲了起来。

就是连那些欺行霸市打架斗殴的混混们,也把自己的行为收敛了不少,这样,洛阳北部的治安情况大有好转。

曹操为了进一步稳定治安局面,又在辖区以内张贴告示,告示明文规定:举报犯罪者有功嘉奖。

至此以后,洛阳北部治安情况一直良好。

东汉末年,从洛阳城北门到北邙山之间这片地域内,是一片十分繁华地方,饭店客栈商铺妓院比肩而立,三教九流多集在此,白天晚上人来客往,十分热闹。

这里挣钱的行业一般都是达官贵人的子弟和亲属开办,没有一个牢靠的靠山,谁能在这里站住脚挣钱?不用说不能,就是连想也不敢想。

就说这里的葆春园得月楼等十家妓院吧,都是灵帝的贴身太监蹇硕开的。

蹇硕是有公职的人——在宫里伺候灵帝嘛,不只是有公职,而且是地位相当高的一个人物。

他明处的地位并不高,但是,当时的大将军何进,太傅袁隗他们这些大腕人物见了蹇硕也都得敬他三分。

尽管是表面上敬他,心里不一定敬,但是,表面上敬重也得装得像,因为此时的蹇硕只怕一人,那就是灵帝,除去灵帝,他所敬重的只有张让赵忠他们几个领头的太监,至于段珪毕岚这一帮常侍都是和蹇硕同等身份的家伙,蹇硕从来不尿他们他们。

有事情互相帮扶就行了,日常之中就是各人做各人的事,各人赚各人的钱,点哄他们什么?

还有曹操的老爹曹嵩,此时还没有做到太尉,虽然也算是上的台面的京官,身份地位却是比袁隗何进他们下了一等。蹇硕连太傅大将军都不放在眼里,岂能敬重曹嵩。

还有曹操,一个刚登上台阶的年轻郎官,将来的前途一点也不明确,所以,蹇硕从来没有好好地想一下曹操,就是闲的打瞌睡的时候,蹇硕也没想过天下还有曹操这么一个人物,尽管曹操此时已经做了洛阳北部都尉。

要知道,这洛阳城里管治安的第一把手虽然是何进大将军兼职,但是,实权人物就是蹇硕,曹操还是他的部下呢。

自古以来,哪个上司敬重过自己的部下?笑话。

蹇硕没有别的工作,唯一的工作就是伺候灵帝——这只是表面上的事情,暗地里呢,暗地里的兼职不少呢,却不是灵帝安排的,而是蹇硕自己开辟的渠道,条条渠道过金钱,金钱就滚滚而来进了蹇硕的腰包。

就说这妓院吧,那可是最挣钱的行业啦。自古以来卖春就是无本万利的行业,但是,这个行业却不是一般的人物能干的。

在此时的洛阳这里,只有蹇硕他们几个人物能干大,虽然也有普通人物来干,但是他们没有蹇硕这样的条件干大挣钱多。

既然蹇硕有公职,这兼职工作就不便于出头露面自己做,他就把这开妓院的工作交给了他的叔叔蹇图来经营。

蹇图也曾做过一任县令,后来觉得不得志,搂钱太少,就在蹇硕的劝说下,辞了公职,专门给侄子打理买卖来了。

爷俩有过约定:八座妓院全是蹇硕投资,一份资金不用叔叔蹇图掏腰包;蹇图只管经营,所得利润爷俩三七分——侄子蹇硕得七分,余下的三分归叔父蹇图。

这里需要交代的是,蹇图不是太监,所以蹇硕当初投资时就考虑到,叔父一定愿意经营这桩买卖。

后来一看,果然经营不错。

这做买卖的人都有这样的心理:新鲜的桃子自己啃剩了桃核以后,再卖给别人赚钱,这是最惬意的买卖。

蹇硕自己没有本事啃鲜桃,就都留给叔父啃食,啃剩以后再卖钱,叔侄两个都满意。

蹇硕得了大头的钱,七成;叔叔蹇图得小头,三成。

但是,叔叔蹇图并不吃亏——八座妓院,每座妓院有上百个浪得出水的嫩鸡,一共是多少个?不是快上千了吗。

叔叔蹇图岁数不大,也就是三十多岁,正是驴性子旺的时候,他能不愿意干这桩买卖?

叫谁来干谁不愿意?

何况还分到三成的利润,就是一分大钱不给,只要是个纯爷们,谁不巴望来干?

这开妓院的买卖就被蹇图经营的风生云涌,洛阳城里的达官贵人巨商富贾就结帮搭伙的来往于城北门里外,过来将大把金钱扔给蹇硕爷俩,自己买回痛快和舒服。

但是,二牛B曹操做了洛阳北部都尉。

做了就做了吧,还颁布了三条治安管理条例,第三条就是“本辖区宵禁一年”,这对蹇硕蹇图爷俩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请。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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