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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酒后吐真言(2)

施诗好不容易问清楚了苏巧的住址,打了辆的。左拐右拐终于到了苏巧家。这是一个很旧的小区,靠近工业区。不知道楼房站在这儿有多少年了,墙皮有的已经脱落,微微能够看得出楼房原来的颜色,只是现在那粉红色早被黑色的灰尘遮掩住了。

虽然现在才不过两点钟,这栋楼的楼道里面已经有些昏暗了。走近楼道,便有一丝腐臭传来,楼道口堆积了很大一堆垃圾。好在苏巧身上酒气冲天,到时遮盖了那股恶臭。施诗吃力的把苏巧背上五楼,敲了很长时间的门,也没有人开门。最后,从苏巧身上找到了钥匙,打开房门又是一副令人吃惊的画面。

房间里异常的昏暗,白色的墙壁也灰蒙蒙的。客厅里家具极少,只有几只老式的椅子,和一张掉了很多油漆的桌子,别的再无其他!施诗顺手打开房间里的灯,灯没亮。施诗收回手的时候,才发现手指上已经沾了一层灰尘。

施诗将苏巧扶进卧室。卧室一样惨淡。没有衣橱,没有书桌,更没有书架,就连床都只是四只椅子和几块木板撑起的。施诗将苏巧抱到床上,眼角几滴泪水滑落,恰巧落在苏巧的面颊。苏巧猛地醒过来,抱住施诗的脖子。“你不要走好吗?我害怕!”

施诗咬着嘴唇,将苏巧的手松开。“我不走,我去给你倒杯水。”施诗的声音已经哽咽了,眼角红红的。他紧咬着嘴唇往厨房方向走去。

苏巧此刻意识已经完全恍惚了,不时冒出几句话。大都是惊恐的喊叫声。

施诗找遍了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一只完好的杯子。最后,只好找了只已经磨去了底部釉质的碗代替。墙角只有一只沾满油污的保温瓶,施诗将整个保温瓶调了个个才倒出了半碗水,只是水已经凉了。此刻,施诗已经泪流满面,泪水落在碗中的声音,回荡在施诗耳际,久久不能散去。

“你爸妈呢?”施诗走回卧室扶起苏巧,含着泪。

苏巧笑了笑,又突然哭了起来,“我妈妈走了,三年前就走了,三年前她就撇下了我一个人走了……”

施诗帮苏巧拭去了脸上的泪水,顺手擦去了自己的鼻涕。“那你爸呢?”

“我爸?”苏巧又笑了笑,眼神中无尽的忧伤。“我爸,早变了。现在他只会赌钱,从来不回来的!……你不要走好吗?”苏巧又紧紧抱住了施诗的脖子,就像小孩子一样紧紧抱住爸爸的脖子,生怕施诗突然走了。

施诗只是一个劲的说“好”,轻轻的扶着苏巧的发丝。施诗早已经忘记了苏巧方才到底让自己出了多大的丑,此刻他心中只有对苏巧真心的爱怜。他感觉到了一种使命,一种必须要照顾苏巧让苏巧永远开心的使命,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的。以前,对紫彦他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被她眼睛里闪烁的淡淡的忧伤打动,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一种如此强烈的使命感在心中澎湃,就似决堤的洪水蔓延全身。

似乎感觉到了施诗的爱抚,苏巧嘴角裂开了甜美的笑,那种笑只属于依偎在父亲的怀抱的婴孩儿。苏巧慢慢睡去,手也慢慢松开。却突然又惊醒,非常慌乱惊恐的再次紧紧抱住施诗,而后又慢慢陷入到那甜甜的梦中。似乎只要施诗在身边,她做的梦就是王子与公主的约会,而施诗不在,或感受不到施诗便又是巫婆的恶咒。

最后,施诗干脆把苏巧抱在了怀里。他已经决定了,忘掉紫彦,一心一意对待苏巧,他要让苏巧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女孩儿,他要让苏巧身边总是开放美丽的花朵,有成对的五彩蝴蝶翩翩起舞,他要给苏巧一辈子的幸福,不管别人,也不管整个世界,心里只装着苏巧……

苏巧静静的在施诗的怀中睡着,脸颊泛着红晕,嘴角咧着甜甜的笑容。施诗,看着怀中的苏巧,满眼怜爱,噙着的泪水滑落,恰好落在苏巧的嘴角。苏巧,舔了舔嘴唇,裂开了更甜更安心的笑容。看着,懵懵懂懂的苏巧安静的睡态,施诗越看越觉着可爱,最后低下头,轻轻的吻在了苏巧的额头。施诗脸颊微微泛起了红光,娇羞的笑了笑。

这时候,施诗的手机响了。是施爸。“爸,有什么事吗?”

“你不在家啊?”

“我在同学家呢!”

“你怎么了,是不是病还没好?”

“没啊,已经全好了。”

“那你的声音怎么不对劲啊!”

“没有啊,可能是手机的问题吧!”

“奥,没事就好。我也没别的事,就是我跟你妈又要出差了,大概一个月才能回来。”

“又忙什么啊?”

“也没什么事。你自己在家也不是一次了,我也不多嘱咐了。回家的路上小心点儿。我先挂了!”

已经四点多钟了,房间里黑的快看不到人了。施诗几次想去拉那只不知道是否能用的灯,只是看到苏巧安静的笑脸也就没动身。不过也真是奇怪,苏巧喝了那么多酒,竟然也不吐,不闹的。看来苏巧前世准是个酒鬼,而且是酒品极高的酒鬼。施诗看着苏巧甜甜的笑容,心情也慢慢的舒畅了,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施诗再看表的时候,已经六点钟了。在房间里只能看到窗外的景象,房间里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

这时候苏巧似乎清醒了点儿。不知是在梦呓还是说话。“我这是在那里啊!”

施诗贴在苏巧耳际轻轻地说:“在你家里啊!对了,你爸一般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爸,不知道。他很少回来的!”苏巧似乎已经基本清醒了。

“很少?那一直都是你自己在家?”

“不然呢?”苏巧挣着做起来。看来苏巧已经完全醒酒了。她也真是个酒鬼,喝了一瓶多五十多度的白酒,醉了不吐,醉酒中的话全记得,一下午基本解酒,怕是有这等酒肚子的人不多吧!

“要不今晚就到我家去睡吧!”施诗只是不放心苏巧一个人在这样一个房子里过夜。别的,他倒是还没那个胆子。

“这样不好吧!”苏巧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的,我爸妈刚好不在家。”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我是。”苏巧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小声的说:“我们刚刚确定关系,就——就住在一起,不好吧!”

施诗呵呵一笑,又有丝害羞。“我哪里说要住在一块啊!我们各自睡一个房间。”

苏巧脸上又泛起了红晕,低着头非常小声的说:“好吧!”这声音若不是施诗满心思都在苏巧身上的话,根本听不到。

“那要不要出去逛逛?”

“好啊!我有些渴了,家里没水吧!我们出去买!”说着苏巧从床上下来,拉着施诗的手往外走。可能是苏巧早已经习惯了在在这样的黑暗中生活,竟然一点都没踩到碰到到处散落的木条。

走出楼道的时候,路灯已经亮了。突然进入明亮的灯光下,施诗有些睁不开眼睛。苏巧拉着施诗走出小区门口时,施诗才适应了街上淡淡的灯光。

施诗打了辆的,径直去了一家自助餐厅。他中午可没吃饭啊,这回早就饿坏了,他可不想回家再吃。“你饿坏了吧!”苏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把那些菜都吃光了!”

街上的商店广告牌上的霓虹灯已经亮起来了。在这繁华的商业区,各色的灯火流动着:蜿蜒远去的路灯,闪烁流动的霓虹灯,四处流窜的车灯。这些灯光静静的把整个夜晚照亮,身在其中的人却丝毫找不到一个宁静的港湾。路上到处是来去匆匆的行人和川流不息的车子。他们在走动在流动,一刻不息,没有安静的一刻,没有温暖。

毕竟已经快进冬天,街上已经刮起了,吹面生寒的秋风。这些风催促着行人、车子,它们又走向了另一处的催促。

“我们回去吧!”

“好吧!”施诗已经吃完了饭,苏巧也不再口渴。

“我喜欢静静的跟你在一起!”苏巧依偎在施诗的身上,像一只小猫,将头依在施诗的胸口,紧紧抱住施诗,轻轻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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