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漪跟着中西进了里屋的房间,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里屋的摆设和外面完全不一样。狭小的空间里,除了一条长长地皮质沙发和相对应的又长又窄的桌子,还摆放着专业的音乐录制设备,应该是中西老师的私人录音室,他的那些CD可能都诞生于此。想到这,如漪心中更是涌起一股兴奋之情。
“如漪小姐,喜欢莫扎特吗?”
“恩,我特别喜欢维也纳古典派的男人。”如漪知道,中西老师最喜欢的音乐家就是莫扎特,而他全身上下也散发着维也纳古典派的气息。
“莫扎特是个崇尚多次恋爱的男人,你也是吗?”
“啊,”如漪被这个问题问到了,她以为中西老师会问他什么关于莫扎特的问题,以来考验音乐知识的了解,没想到居然问这个,“不是的,我是那种一心一意只爱一个人的那种类型吧。”
“该不会你一直暗恋我的吧?”
如漪有点不知所措,明明是这样的,可是却不能在这种场合下表示出来吧?她只能摇摇头。
跟如漪坐在桌子两端的中西这时候站了起来,走到了如漪的身边坐下,摸着如漪的头说:“难道是我想错了?”
不只是他的动作,连他的话都让如漪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中西的手并没有收回,从头顶顺着头发摸到了如漪的脖子,然后把手放在了如漪的肩上。
这个动作让如漪感到万分的不舒服,警惕的如漪突然地站了起来:“不是,但是我现在特别想让您认可的是我的小提琴水平。”说着,如漪走到摆放小提琴的桌子前,准备打开小提琴盒子。在打开两个按钮,准备掀开盒子的时候,一只大手按住了盒子。
“小提琴我想就不用了吧,脱吧。”
“诶?”如漪不知道是自己耳朵听错了,还是怎么了,她听见,她崇拜已久,暗恋已久的中西老师跟她说“脱吧”,是要自己脱吗?
“演奏就不用了,脱吧。”中西的口气是那么的平和,仿佛他现在只是在说一个跟自己很无关的事情,仿佛他只是在讲一个故事。
“啊?”如漪依旧没有搞清楚中西老师在跟自己开什么玩笑,“你说什么呢?”
“没事,没事,我来帮你吧。”说着,中西再次伸出他的手,放在了如漪的肩上。
“真讨厌,别碰我!”如漪打掉了中西放在肩膀上的手。
“没事的呀。”中西的口气依旧是很平和。
“开什么玩笑!”如漪上去给了中西一个巴掌,狠狠的,啪的一声在狭窄的办公室内听起来像是一颗原子弹爆炸一半响亮,而这一声带来的后果也不比原子弹爆炸的后果小。
中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狠狠的打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他摸了摸火辣辣的脸庞,没有看如漪一眼。
“对不起,刚才,我……”如漪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刚才的那巴掌纯粹是下意识的。“但是,为什么。”
斜躺在沙发上的中西摸着脸,笑了,笑的是那样的自然,笑的又是那样的奸诈。
“我今天来是想让老师听听我的小提琴的。”如漪的声音越来越颤抖,她整个人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小提琴?我不是说吗,你散发着特殊的魅力。你的魅力,就是你的外表。外表啊,你的魅力只是你的外表,也只有你的外表,明明没有什么实力,自尊还高的要死,这种高傲的样子,我实在是受不了。还好,这个合奏团要的只是外表,”说着,中西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那张宣传海报,就是那天给如漪的,而在宣传海报底下的则是一张张几乎全裸的女生的照片,不用想就知道这些照片是干什么的,而这些照片上的人又是干什么的。“像你这种水平的演奏,只要我帮你包装一下,也是上得了台面的。所以,我让你脱掉好好地展示一下你自己。就是啊,还是快点脱掉吧。”
如漪几乎要当场哭下来,但是坚强的她告诉自己,不能再这个披着羊皮的禽兽面前掉一滴眼泪,她快速的拿起自己的包和小提琴,走向了门口。
“就这么走了?你不会后悔吗?”如漪停在了门口,转头用福怒的眼神看着那头禽兽,看他还会说出什么天理不容的话来,“好不容易才从二流音乐大学毕业,就这点实力,也想在音乐的世界混下去,你认为可能吗?”
如漪受够了,毅然决然的向门口走去。
如漪在大街上快步的走着,她想远离这里,远离这个噩梦般的办公室,离得越远越好。终于,她累了,停在了街头,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当她再次出发的时候,脚步已经缓慢了很多。
眼泪哗啦啦地流,如漪几乎快要哭成了泪人,她哭着走进了书店,在店里看书的顾客都转头看向她,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何娜听到呻声音,急忙跑了过来:“如漪,怎么了,试演失败了?”
“我做个开书店的算了。”如漪用她沙哑的哭声回答道,此时的她万念俱灰。
“啊?”何娜也不知道如漪是受了怎样的打击,居然哭得这么伤心,还说出这样的话,她们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她们有着共同的音乐梦想,现在如漪突然说这种话,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干脆就在这好好的打工,然后转成正式店员算了。音乐,音乐,我也不要了……”
“怎么了,如漪?”何娜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明明是俺么的憧憬,结果他连演奏的机会都不给我。我好不甘心那。”
“别这样啊,快别哭了。岚沙教练来了哦。”何娜的话及时提醒了如漪,两人往店内看了看,岚沙这时正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在看着,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样。两人急忙走到了远离书店的地方。
“他是专门来看你的哦。”
“我不要啦,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啊。妆也……”
“这倒也是,真是好吓人的一副脸。拍个照片,纪念一下吧。”说着,何娜便拿出了手机,给如漪拍照,拍的时候,如漪竟然停止了哭泣,还摆了一个非主流的姿势,把眼睛特意瞪得大大的。
“算了,去衣帽间补个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