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节第一次成功（二）
向玥小小的脸上都是严肃，一点孩子气不敢流露，就怕这次的洽谈泡了汤，凝神屏气，端坐在曹学闵对面的位置上。
年纪没有优势，身份没有优势，只能靠表情靠态度了，很是无奈，不过不能指望一个大人，和一个嘻嘻哈哈的小孩子谈事情。
坐到位置上后，曹学闵倒也缓和了态度，甚至给向玥和韩兰各倒了一杯茶，礼数很周全。
不由让向玥大起好感，对于小孩子都能这么认真的人，实在让人佩服他的气度，于是态度愈发严谨。
“我记得你们是初一的新生吧！”曹学闵清楚地记得，学生证上，标示着初一字样，看她们的样子，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应该也是如此。
向玥端坐好，赶忙道，“是的。”准备接受下面的盘问。
“那么你们是初一的话，即使想要介绍我想要的家教，只怕也能力有限吧？”对面小女孩满脸认真，看上去还挺是那么回事，曹学闵最终决定多问上几句。
向玥微笑，表示淡定，表示信心，“找家教又不用什么特别的能力，只要认识足够多的人就可以了，金华中学的学生成绩都是出类拔萃的，要找到愿意做家教，能够胜任家教工作的同学，不是太难的事情。”
曹学闵接着问道，“那么，说说看，你们又认识什么人？毕竟才上初一，认识的人也不会太多吧，我儿子六年级了，要请的家教自然是高年级的学生，初中生可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向玥自然考虑到了这点，“您的疑虑很正确，不过，在高年级的也有我们认识的人，何况我和韩兰都有哥哥姐姐在高年级，通过他们我们就能找到愿意做家教的高年级同学，此外，我是学生会的，韩兰是班干部，这些优势都使得我们能够认识更多的人。”欧书华在这里就暂时被向玥充做哥哥。
边说着，向玥打开小背包，从里面掏出一本本子，本子上，就是他们收集到的十几个愿意做家教的同学的名单，“曹先生，您看，这是我们来之前专门做的功课，都是一些高年级的同学，他们都有做家教的意向。”
“哦？”曹学闵一笑，喝了口茶，越说越有意思了。
摊开本子，一手漂亮的手书，先让他惊讶了一番。
更让他惊讶的是，名单上详细罗列出了，性别，年级总成绩，小学毕业或者初中毕业成绩，优势课程，家庭住址，有无家教经验等内容，算得上非常的翔实。
再仔细看了下成绩，都是些年级排名靠前的，果然是家教的好人选。
而且，金华中学出了名的难考，能进金华中学的学生，成绩自然不会太差，何况这些还都是优秀中的优秀。
感慨，别看小女孩年纪小，考虑的倒挺周全。
曹学闵看了看对面的小女孩，大大水汪汪的眼眸，很是专注，满脸诚恳，一看就是乖乖学生样，刚开始，心中的那一点点火气，也终于烟消云散，看看人家小姑娘，再想想自家儿子，在心底叹口气。
看到曹学闵的神色松缓了下来，向玥脸上的神情才稍稍轻松了些，对方看来是相信他们了，至少没有开始的时候那么排斥。
又看了一遍名单，曹学闵语气温和的问，“你上面列出成绩姓名我很理解，不过为什么还要列出家庭住址？”
向玥详细解答，“因为要考虑到同学做家教去的地方，方不方便，远近距离之类的，这样，就已经可以先做个初步删选了。”
“哦，是这样。”很有道理。
“曹先生，看了这本小本子上资料，不知道您有没有看中的？”向玥再接再厉追问。
哦！曹学闵一笑，这就开始了，还真不放松，他有些相信向玥了，不过仍旧刁难了一句，“如果这些我都不满意呢？”
“那我们会根据您的要求，再去帮你找其他人。”不怕麻烦，就怕生意不上门。
曹学闵哈哈笑了几声，“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厉害了，哎，这样吧，我选这个汪晟名吧。”人家小女孩脸都憋的通通红了，就不为难她了。
向玥彻底放松了下来，嘴角越扬越高，没法子，眼看要做成一笔生意了，哪能不开心。
曹学闵好笑的看着对面，向玥扑闪扑闪的大眼，忍不住的越来越上扬的嘴角，以及变成兴奋的晕红。
向玥低头，记下信息，接着又补充道，“曹先生，如果在三个月内，您对这个家教不太满意的话，可以给您免费换人，如果三个月内这个家教有事，临时不能再继续进行家教的话，也可以免费给您换人。”
态度果然端正，居然还有售后服务，这些他倒没想到。
曹学闵语气更加的和蔼，眼角透出丝丝笑意，“小姑娘，叫向玥是吧，不要一口一个曹先生了，叫我曹叔叔吧。”
向玥立刻顺杆爬，“曹叔叔。”又捏了捏紧张的韩兰，韩兰赶紧也喊了声曹叔叔，不过声音都在打颤。
不过这个时候，向玥也没心思嘲笑她。
该怎么提收费的事情呢？向玥微蹙着眉头，欲言又止。
曹学闵先是疑惑，还有什么事情？
随即想起，人家小女孩都说是中介了，自然是要收费的，不然，谁会这么大费周章的这样做呢。
“你们是怎么收费的？”果然，一听这话，对面的向玥脸色就松缓了下来。
向玥先是脸微微红了红，对于要收费，她觉得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们算是私人运作，又不是正儿八经的中介。
不过，她随即又安慰自己，哪有白忙活的事情，她又不是活菩萨。
何况，既然有了第一笔生意，那么自然会有第二笔，第三笔，一笔两笔没什么，但是十笔二十笔的话难道也白做工？要做好事也不是这样做的。
“目前是这样的，我们分为两块进行收费，一块是给家教的费用，视级别不同收费，您要求的汪晟名，是高二年级第十名，有过两年的家教经验，一个小时收费22元；另一块是中介费，我们的目前的收费是20元一笔。”向玥根据现在的行情，报出了相应的价位。
曹学闵点点头，价格还算合理，在接受范围内。
看了看曹学闵的神色，并没有什么不虞的样子，接着，向玥又道，“我们和家教已经说好，一个礼拜的教课时间不会少于5个小时，具体何时上课，家教费用如何结算，由你们双方进行洽谈。”
嗯，很合理，保证了，家教时间不会太少，至于其他，可以私下和对方协商。
说了这么多话，有些口渴，向玥喝了口茶，接着继续道，“我们的20元，您可以先预付个5元，剩下的，等家教上门后，您再支付。”早期的运作模式和成熟后的模式自然不一样。
接着，向玥再次打开自己的小包包，拿出一本新新的收据本，翻到第一页，在上面记录信息，“我们会给您开收据的。”
这年头还没流行发票，收据已经很正式，哪怕是十几年后，收据也存在于大大小小各种行业之中。
曹学闵虽然没说话，但是看着向玥一套套的，条理清晰，准备周全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吃惊，再次感慨，年纪虽小，考虑周全。
居然还有分定金和尾款，曹学闵打开钱包，拿出两张十元的票子，递给向玥，“不用那么麻烦了，中介费直接给你们吧。”20元又不是什么大数目，这年头的人还很淳朴，诈骗行为还是很少。
何况，如果这两个孩子，真的是来诈骗的，那么曹学闵都不得不佩服他们。
再说，学生证都看过了，相信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真要是骗子，那只能说自己走了眼，眼前的孩子太聪明，倒也不差。
虽然，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很不错，不过能省事，向玥也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添麻烦，接下20元钱，给曹学闵开出了收据，又留下双方的具体联系方式。
为了增加可信度，向玥还留下了自己的班级，反正曹学闵也看过她们的学生证了。
接下来，双方又喝了几口茶，然后向玥，尤其是韩兰就有些忍不住了，她实在是紧张过头，此刻又开心过头了，于是向玥在韩兰的暗示下，和曹学闵约定好家教上门的时间后，便向他告别。
努力保持平静，两人往门外走去，直到出了大门的那一刻，向玥才彻底放松下来，发现手早就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一转过千分茶馆的门脸，两人猛的欢呼了一声，紧紧抱在一起，跳了起来，“终于成功啦！”
两个人都是激动不已。
向玥的激动一点也不下于韩兰，甚至更加激动，因为，这是第一笔的成功，有了这个成功的开头，她计划中的中介行业，总算是开始起步了，虽然才仅仅赚到20元，还要分10元给韩兰。
是的，向玥的想法，从一开始的，能赚钱最好，不赚钱也无所谓的态度，终于想到，信息售卖最重要的途径之一，就是中介。
这个年头，真正的中介基本没有，所以她也算是抢在了头里。
也许现在年纪小，没办法办理真正的中介，但是等到成年，或者是等到自己有一定的资金后，哪怕是借父母的身份证，办个中介，也是好的。
未来的房地产中介，遍地开花，收益颇丰，而且也是进入房地产行业的门槛，虽然现在和房地产中介的距离，隔了不止一个太平洋，但是，一切都有一个开始嘛！
当然，她也不打算只做房地产中介，她坚信蚊子再小也是肉，除非哪天，有些东西变得连肉渣渣也算不上。
脸带微笑，向玥给自己鼓了鼓劲。
正午的阳光，铺洒下来，遍地似乎都是金色，衬的宽阔的路面，彷如大大的金色织锦地毯铺就而成。
而向玥正是走在其上，沐浴阳光下。
“玥玥，我们接下来做什么？”韩兰总算恢复了淡定。
难得周末休息，“我们去逛逛街吧，咦那里是什么地方？”眼睛瞥向不远处的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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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紧张，要倒计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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