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戴连城没辙地笑道。"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戴连城带走了顾筝和武乾,韩紫晶又狠狠地诅咒了次花一番,方才得安歇。倒是,王婧躺在次花曾经睡过的房间,怎么也没法入睡。
"顾老二,你睡了没?"王婧怕打电话把武乾招来,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没有,怎么了?睡不着吗?"很快,顾筝便回了过来。
"嗯,到门口便利店,我请你喝酒。"王婧发完,换了件衣服,拿着钱包下楼去了。
顾筝打王婧电话,可惜她的手机一直在房间里响。他没了法子,只得跟武乾说出去买个东西。结果,武乾逮着这机会,列了一串长长的清单交给了顾筝。顾筝一瞄,好家伙,从吃的,到用的全写上了。包括他每天必扔一双的备用袜子。临出门前,武乾还不忘说道:"顾老二,不急不急,你慢慢选啊,我打游戏等你。”
顾筝到便利店的时候,王婧已经拎着啤酒在门口。"等我一下,给武乾买点东西。"王婧点点头,留在门外等他。
"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顾筝随着她慢慢前行,"记得原来你都是不喝的。”
"呵呵,在社团里混,总是要会喝点的。"王婧怏怏地回答,"你呢,戒了?”
"不是,只是一直没想起喝。"顾筝和王婧在小花园里坐下。夜晚,小风阵阵,倒还凉爽。
王婧开一瓶,递给顾筝,自己也开了一瓶,小口地喝起来。
"今天,焦娇的话。"顾筝喝了一口,望向王婧,"你不要在意。”
"哈哈,"王婧看到顾筝的脸,这样认真中带着自责的样子,心情便好多了,"我要是嫁不出去,就找你,你要负责的哦。”
"恩。"顾筝轻哼一声。
"切,跟你说着玩的啦。"王婧轻捶顾筝,"不过,顾老二,我是不是一个草包啊?呵呵,即使不是,也是个笨蛋,对吧。”
"对,你不是草包。"顾筝笑道,"你是笨蛋。”
"讨厌,你也欺负我。"王婧瞥了他一眼,笑道。仰望天空,那灿烂的北极星辰:"你还记得吗?我那个时候经常仰望北极星。现在想来,傻乎乎的。”
顾筝仰头望着:"恩,那个时候,你总爱一个人仰望天空。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当时在想什么。”
王婧转眼看顾筝,笑笑喝酒:"都过去了,没什么好想的。”
顾筝不语,只陪着喝酒。
"你和季宇凡还有联系吗?"王婧忍了好久,还是问出了口。
"恩,前些日子在网上碰到过。"顾筝说得毫无波澜,一如在说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他应该还好吧。"王婧喝完一瓶,意犹未尽地倒倒,一滴不剩。
"恩,现在应该在海边吧,说是要去海边玩去的。"顾筝笑笑,并不阻止王婧继续开瓶。
"和他女朋友一起吧。呵呵"王婧笑道,猛灌一口,"顾老二,我们也去旅行吧,去西藏,去云贵,去九寨沟。好不好?”
"好,你想去哪都行。”
"哼,敷衍我。从来也没见你主动来找我玩过。"王婧嘟哝一声,"这次,如果不是武乾,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了?”
顾筝握着酒瓶,望着微醉的王婧,问道:"我以为,你根本不想见我。”
"借口,托辞。在这偌大的N城中,如果我连你都不想见,我就该找个黑洞钻进去,谁也不见了。"王婧一口接着一口,只拼命灌酒。"只怕,是你有了女朋友,不方便见我罢了。”
"如果,"顾筝犹豫了一下,"我真的有女朋友了呢?”
王婧放下酒瓶,愣愣地看着他,好像在费力地思考什么。"哦!那就有了吧。"说完,不再看顾筝一眼,只自己闷不作声地一瓶接一瓶喝。
"别喝了,"顾筝蹲在她面前,拿开她的酒瓶。"我骗你的。”
王婧嘟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呵呵,就连你也学坏了,哎。。。你们爱干嘛干嘛,与我无关。别管我。"一把拿回酒瓶,别过脸去,继续对瓶吹。
"那,我们还是不是好兄弟?"顾筝转到她面前,"还要不要继续做好兄弟?”
王婧瞟他一眼,不理他,转个方向继续喝酒。
"你要不理我,我可走了。"顾筝说完,放下自己的酒瓶,真的拎起袋子往回走去了。
"顾老二~顾老二~"王婧起身,这才感到视野一阵摇晃,"顾老二,你今天走了,我跟你~跟你~绝交~”
顾筝听罢,笑了。转身见王婧踉踉跄跄地冲他走来,连忙出手去扶。王婧走了两步,才知道自己这回真的是醉了。被顾筝扶着,还不忘嘀咕:"惨了,喝多了,飘忽忽的了~”
"你还知道自己喝多了。"顾筝笑道。
"兄弟我是心情不好,"王婧拍打顾筝,以示抗议。"心情不好~就想好好地醉一场~讨厌一个人喝酒。下次~你还要陪我喝。可记住了哦~”
"好,好,下次想喝了就找我。"顾筝第一次见王婧喝醉,明知她有心事憋在心里,却又束手无策,只能顺着她,且让她这一刻可以不必隐藏,放开自己。
"顾老二,你最好了。不像金老大,彻底把我们抛弃了~抛弃了~"她推开顾筝的手臂,摇摇晃晃地挥着手臂说道,"武乾那家伙,从来只知道往女生堆里扎。至于,季宇凡。。。"她踉踉跄跄地往后退,没几步,突然停下,大笑着对顾筝说:"顾老二~从今以后,我要忘记季宇凡!我要忘记~还有那个!"她指着那天空永远不变的星辰:"北极星!"接着,呆呆地望着顾筝,喃喃的说道:"呵呵呵,其实,我也不是没人要的。呵呵,我也是有人要的。”
"老三,你醉了。"顾筝看着王婧摇摇欲坠,跨步扶住她,想要开口再说下去,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顾筝~顾筝~"王婧傻乎乎地喊着顾筝的名字,自顾自地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说。"顾筝帮她擦去眼泪,就看着她抽泣着摇头。
"顾筝~"王婧站不稳,伸手一捞,勾上顾筝的肩,"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一个特傻的人。”
顾筝看着她,黯然地说道:"还有比你更傻的人。”
"瞎说,没有!没有比我更傻的人。"王婧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醉酒的蛮劲儿让顾筝也有些吃力。"你是我兄弟,有你真好,就算他们都离开我了,至少~至少还有你陪我。真好。"她说着,再次甩开顾筝,开心地往回跑,没走两步,转身喊道:"顾筝,有你在,真好~"说完便要往下倒,好在顾筝及时赶到。就听她含含糊糊地嘟哝着:"我好困哦,好想回家。我要回家。。。”
顾筝本想扶她回去,可惜,根本力不从心。无奈之下,只能将她背回去。刚出电梯,武乾便候在那里。"嘻嘻,顾老二,被我逮这正着吧。”
"那,你的东西,自己拿回去。"顾筝懒得跟他计较,放下王婧:"老三,醒醒,到家了,钥匙在哪里?”
"这么麻烦,直接按门铃就好了啊。"武乾的手比嘴还快。话没说完,门铃已经按下去了。
顾筝知道王婧让他出去,便是不想让房里的人知道。可是,武乾这家伙。。。只片刻,史云便出现在门口:“咦,你们怎么在这?哇,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让她喝酒了?天啊,喝这么多?”史云一边让道,一边不停挥手,浓烈的酒味很熏人。
“哦,我们兄弟出去喝酒来着,老姐酒量太差,所以就被我们撂倒了,对吧,顾老二。”武乾边说,边一把勒住顾筝的脖子,给史云秀兄弟情深。
“好啦,好啦,帮我把她扶进去啦。”史云关上门,七手八脚地为他们开路,还不停地念叨:“你们知道她明天要上班,还这样灌她,哪里像是好兄弟啊。真是的。”
“怎么了?你们怎么在这?”韩紫晶听到动静,走过来,见到顾筝和武乾有些惊讶。
武乾看一身瑜伽服的韩紫晶,挑挑眉:“原来你这么漂亮啊,真是没看出来啊,啊哈。”
“一边去。”韩紫晶大手一挥,武乾自保地闪开了。“你们跟她一起疯?该劝劝她才是,她本来胃就不好。真受不了你们了。好了,好了,这里交给我们了,你们回去吧。”
“不行~”武乾怪叫道,“我老姐这会儿不省人事,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虐待她。”
“要虐待你们还能见到她?史云,你帮我把他们搞定。”韩紫晶不理他们,找来毛巾,给王婧敷在额头上。
史云推他们到门口:“你们啊,没事儿让她喝什么酒啊。她不开心,你们不会逗她开心吗?要知道,借酒浇愁是没有用的。哎,服了你们了。都回去睡觉吧,这里有我和韩紫晶就好了。”说完没给他俩反驳的余地,砰地把门给关了。
武乾捅捅顾筝:“都是你,害我挨骂。”
顾筝反问:“你经历多,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呃。。。”武乾抓耳挠腮,“你也要看对方是谁啊,老姐,我可搞不定,你不要问我。”说完立马闪人。
顾筝进门的时候,正巧遇到出来喝水的戴连城。“唔,你们这么晚出去买东西?”他刚看武乾窜进了房间,接着顾筝便跟着进来,好大一股酒味。“你喝酒了?”顾筝礼貌地向他点头致意,没有说话,回了房间。戴连城感觉这两个小子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只摇摇头,不解地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