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窗外的雨,又开始在下了,滴答滴答得落个不停,许久没见那耀眼灿烂的阳光了。有些怀念!只是怀念而已。行走在拥挤的人来人往中,独自一人,没有人留意她的存在,在纷纷茫茫中更多的是擦肩而过。身处在那车水马龙的街道中,撑着那黑色的伞,与那灰淡的天空中显得格外鲜明。
冬天这个季节是寒冷的,寒风凛冽的刺骨,大衣裹着那纤瘦的身体,脑袋缩在绕了多圈的围脖中,循迹着那一丝微弱的温暖。外衣御寒了这躯壳,可那结冻成冰的心,该如何去温暖。南方的冬季,下得最多的不是雪,而是沥沥雨丝,夹带着冬天的寒意,一下就是连着好多天。她十分期待雪花满天飞日子的到来,在模糊不清的记忆里,某年她看到过漫天飞舞的雪花,同某些人疯狂的嬉笑着。同样的街道,不同样的人。同样的时间,却不是同样的年份。有些事情,有些人,随着时间流逝,一去不复返。
穿街走巷,北风拂乱了她的长发,伞下的她捻起几缕,搁在耳后,露出了白皙的脸蛋。明媚的眼望着周遭的一切,待视线落定在那家不起眼的咖啡屋时,她泪泛在眼眶,心情有些波涛汹涌,霎那间目光失去了焦点,现实与那记忆重叠在一起。念起的过去,在脑海里像电影般历历在目。
忆起他们的青春,陌生的人,却在机缘巧合或者命运的安排下,相识相知,有着同样的欢乐,同样的落寞,同样的灿烂,同样的迷惘,也同样有自己心里的未来。却总有那么一天,各自要奔向自己的世界,心里构造的那个未来,不管彼此之间的种种,落下的印记有多么的深刻,海誓山盟,天长地久,都会有分开的那么一天。但,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能取代记忆中的那些人,那些事。直到淡忘,甚至遗忘。
流转了一遭又一圈,她习惯性的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一杯她独爱的摩卡,饮上一口,味道依旧,香浓中涩涩的苦,弥漫口齿之间。窗外的风景依旧,只是人去楼空,未改变的只是这里的物,而物是人非此时形容的恰到好处。这里的人都是些陌生的脸孔,但装饰依旧,与其回忆中不同的是,桌面上多了一个淡绿色的小花瓶,瓶内插着一枝纯白色的海棠花,别名解语花。这个季节应当是没有这花的,想必有人细心栽种了它。也许主人也是独爱这花的。她想起了曾经也有人将她比作了解语花,感触荡漾了起了心田的一丝涟漪。
时间总是静悄悄的,让人觉察不到它又流失了多少,窗外的雨依旧不停的下,依稀可看到纯白的杯底,她才察觉到她在这里坐了将近一下午。她拾起瓶中的花,对正在前方收拾的服务员询问到能否将这花送她。稚嫩的脸上挂着疑问,思考了一小会儿才答应她。她没有生气,而是感觉这孩子像极了那个时代的她。她谢过后,将这花夹在了刚才阅览的书中。结账,准备离去。
她准备撑伞离去,不远处雨中跑来的人,冲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去路,低头自顾自的拍着身上的雨水,偶尔几滴,还溅到她的脸上,来人莽撞,让她的眉头微微皱起。
“能借过吗?”极少开口说话的她,带着一丝不满询问到。
“啊,抱歉。”低头的他正细心用白色手绢衣服的人,惊讶中意识到眼前有人,不好意思抬头道歉到。
抬头,四目相对。一份惊讶,更多的是欣喜。伫立在门口的脚却再也无法移动寸步。彼此诧异会在这里遇到对方。以为再也遇不到。
“老板,你回来了啊。”屋内稚气的女孩声音打断了沉思地两个人。
他说,“我知道你一直钟爱这里,我便与你买下了这里。”他说“我怕你找到这里后,不确定又走掉,我便没有改名字,”“我一直栽种这解语花,因为你说过,这花还叫思乡草”,他说“你是解语花,便一定思乡。而我则在这里等你的归来。”
她静静听他说。嘴角浅浅笑意。却已经泪流满面。
记忆之门如同啊里巴巴念了芝麻开门这咒语一般,打开了记忆宝藏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