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风呼呼的贯着,吹散大地上不变的尘埃,一点冰凉撒下,片刻,便成了成片的雪花。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快,前几天还是秋风扫落叶,现在竟风吹寒雪如刀,其变幻莫测,当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刘东海措着手回到酒吧。“这鬼天气怎么说变就变,阎润,这身衣服我看你还是多借我两天好了,等我结工资了还你。”在原地跳了跳,抖下身上的雪花,刘东海对酒柜前喝酒的阎润说道。
阎润看了刘东海一眼,也不理他,得了,借的就当送的,尽说些有的没的。喝着在热水里温过的白酒,阎润如是想到。
“喂,你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哈!”刘东海一点不跟阎润客气,拿过白酒瓶,让调酒的大哥拿来杯子,也跟着喝起酒来。
顿时,一阵辛辣贯入胸口,顺着咽喉划过一道暖流,让身上的寒冷一下褪去不少。拿着酒杯,刘东海想到第一次喝酒时的窘态。
记得那是一个附近街区的小太妹请他喝的,那天的客人很少,就几个小太妹顶着五颜六色的头发一边闲聊一边喝酒,那个小太妹闲着没事,就要和刘东海拼酒,可是刘东海以前家教很严,怎么说也只喝过啤酒,而且还是典型的三杯不过的酒量。当时他就拒绝了,可是后来那个小太妹竟叫来老板娘理论,说顾客的要求酒吧不答应,是不是不想赚钱了。老板娘显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的,当场就让刘东海赔礼道歉,还让他陪着几位画得跟花脸似的小太妹喝酒。后面的事就不用说了,当天晚上刘东海喝醉了,吐得昏天黑地,最后还是阎润把他扛回房间,睡了足足一天一夜才转醒过来。
不过从此以后,他倒是学会喝酒了,到现在,酒量增加不少,也算是长了一门本事吧!
“唉,阎润,我看今天也没几个人,我们出去走走吧!顺便看看有没有东西卖的,我那个被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硬得跟石头一样,晚上冷死人。”刘东海看了看四周,的确实今天估计也没有什么生意了,这么冷,又是上班时间,谁会显得没事跑到酒吧玩?毕竟酒吧还是要人多才能吸引顾客。
阎润听了也点了点头,不过听到刘东海后面那句,也不由笑了,感慨的说道:“你还好,来的时候还送被子,我来的时候老板娘可是连把牙刷都没有给我。不过这么冷的天你那被子的确不行!都没有时间晒,还是得做棉被,超市里的被子盖着也冷的慌。”说着,阎润喝了口酒,对这当面他到是过来人,记得当时他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楞是没有铺盖在地板上睡了一周才去找老板娘。现在想起来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正在阎润感慨的时候,酒吧门口却突然闯进两个人来。两个年轻的男子,看起来象是附近的混混,一身怪异的服饰,鼻孔耳朵上都钉着钢钉,标准的非主流造型,估计也是最底层的马仔,因为只有他们才会闲到没事在自己身上弄这么明显的混混装备,就算比他们高级了一点的混混都只会纹个纹身了事,毕竟这么明显的告诉别人你是混混,不明摆着想去警局里喝茶嘛!
可是这两个混混显然不觉得自己的装备是多么的显眼,当然,就算他们知道也只会更加炫耀而已。两人自顾自的聊着天,一旁的刘东海和阎润看着两人进了酒吧,直到在他们身边坐下。
“阎润,我们还走不?”刘东海问道,他看这两个家伙装备看起来很牛叉,也知道这样的人却没有什么本事,估计掀不起什么浪,所以向阎润问道。
这时阎润却皱着眉看着两人,可意压低了声音说道:“不忙,我们先等等。”说完,阎润使了个眼色,让刘东海盯着这两人,自己则向楼上走去,不知道是去做什么。
难道这两个家伙还很麻烦?刘东海见阎润这奇怪的举动,不由想到。不过这样的混混在他眼里确实不怎么样,记得初中的时候他还一个挑这样的三个,最后完胜,身上连点皮都没有擦破。这样的货色难道真的还能在酒吧里捣乱不成,要知道这每条街的酒吧可是由附近的老大罩着,除非一些不开眼的需要刘东海这样的保安出手,一般混得久的老江湖是不会在酒吧里惹事的,毕竟开酒吧的哪一个在道上没有关系,要是动手还指不定谁弄谁呢!
不管刘东海怎么看,这两个小混混却是端起啤酒干起杯来。“你说这老大最近是什么意思?怎么不让我们干活了,以前还能收点保护费,现在倒好,直接放我们回家种地。”其中一个混混不耐的说道,似乎对自己的老大非常不满。
“谁说不是!哥哥我现在洗头的钱都没了,我看再过两天,咱们就得到中学门口抢劫了。不过我听说最近要严打,估计老大是怕惹麻烦,所以才放我们假。”另一个混混回答道,脸色却是颇为不屑,看来他也很赞同那个混混的话。
一旁的刘东海这么一听,也听出门道了,这两个家伙原来是在避风头啊!不过听他们话里这么说,他们应该没有闲钱来酒吧啊!怎么还在这里大口喝酒,似乎对酒钱不以为意呢?
刘东海想着,却见阎润这时也从楼上走了下来,手里拿着报纸,里面鼓鼓的,不知道是包的什么东西。西瓜刀?阎润怎么把这东西拿出来了。难道今天还要干架?想到这里,刘东海却没有恐慌,反而蠢蠢欲动,这才是他想象中的江湖啊!拳拳到肉,刀刀见血,这样的生活才叫混社会嘛!
“小心点,他们两个是旁边那条街的,喜欢惹事,估计现在是闲得蛋疼来找事的,你等会看着吧!这两个家伙一闹事我们两个就出手,不然真打起来了你估计还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在这条道上也混了一年多了,打架的本事倒是有点儿。”阎润从报纸中抽出一把西瓜刀,对刘东海郑重的说道。
刘东海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胸中的鲜血却快要沸腾,每一个男人都有自己的江湖梦,都有热血迸发,五步流血的情怀与豪气。只不过这个社会压抑着这些不安定的因素,也只有混社会的人,才能真正的体会到男人的骠捍与骨子里的热血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