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被秋风吹黄,又被秋风吹落,天气转凉,这让我们很痛苦,因为我们没有钱买衣服,所以只能用身体抗着秋风的冷飕飕,后来我们发现,在这样下去非全体感冒不可,到时再全体看病花钱就不值得,老大首先发现这点,然后借我们每人一百块钱,在一个天气不是很冷的某天,带我们去买了一件厚点的外套。我们穿着新买的外套,感觉温暖许多。
一开始跟着老大的日子是艰苦的,在我们用着已经缺角的扑克打牌时,小新叹口气说,这牌都成这样了,买副新的吧。老大说,凑合玩吧,有就不错了。小曾说,自从跟了老大,我一顿饱饭都没有吃过。陈哥说,自从跟了老大,我就没有上过网。小新接着话茬继续说,自从跟了老大,我一次好觉都没有睡过。我想这太让老大伤心了,我看到老大每人递根烟,然后又帮大家点上,我说,自从跟了老大,我就一直有烟抽。老大大笑说,你们看,这才叫人话嘛,苦日子会过去的。然后我说,以前都抽红双喜的,现在都抽白沙了。老大说,如果抽红双喜一个星期就有一天没有烟抽,你们愿意?我们同时说,白沙挺好抽的。
我一直很欣赏老大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思想,所以,即使跟着他穷的很,也觉得生活充实,我觉得我一直都很穷,和老大生活总能让我感觉和学校一样,穷的都一样。上班和上课一样,哪天大家都不爽的时候,就不去上班,这就让我后来换工作之后倍感不习惯,什么都被限制,所以之后别的工作时间总是保持在2个月之内。我最佩服的是老大对性工作者的看法,并对他的一番话感悟颇深。
老大对我们说,**也是靠自己双手吃饭的,即使不全是靠双手,也是靠身体吃饭的,为什么要禁止呢?再说,有本事你也去当**啊,人家是有资本的,凭实力赚钱,不是跟我们上班一样,再说工作中自己还爽,我吊!又得钱又爽的事谁不想做?只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关于这样的谈话,总是在加班到深夜的时候,我们听着当时一个广播节目,叫“陪你到黎明”。经常是一个女主播在谈论有关于性的话题,这让老大很愤慨。我想,老大已经对禁止**这行业而感到悲哀。同时老大也亲身去反对这一制度,在每个刚发工资的那几天,总是整夜不归,第二天我们会看到老大疲惫又满面春风的回来,然后躺倒就睡。之后的一段时间,老大就一直很老实的在寝室待着,抽烟也降到红梅,零食也很少买,早餐也不吃了,我们对老大这样的做法很是不解,我们在猜想,老大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代沟显示出来了?这个疑问一直到2个月后,那天老大对我们说,走,去买电脑。我们全部停下手中的事,同声问,真的?老大没有说话,从口袋拿出一沓钱,用力的摔在床上。那次是我第一次看到老大一次拿出那么多钱。然后我们望着钱张大嘴巴,又望了望老大。老大说,我吊!瞧你们那点出息,快走,买电脑去。
我们一行五个人步行4公里到镇上一家国美电器选购电脑,到了后我们各自看着自己喜欢的让老大买,老大都看了看说,走,这里的电脑都不好。出店之后老大说,我吊!娘的也太贵了吧!我们一下次明白老大要出来的原因,原来钱不够啊。后来我们到一家电脑组装店,按照老大口袋里的钱叫店主组装了一台电脑。然后我们四个人小心翼翼的每人分了点东西抱着回寝室。一路上老大抽着烟悠闲的说,我说你们啊,悠着点,那个谁谁,注意显示频别搞花了,喂,那个小曾,鼠标,鼠标……我们频频点头,表示一定会注意。
到寝室,老大对我们说,你们看床上,该收拾下了,有电脑了,不能那么乱了。我说,老大,电脑又不是女人,再说,我不是找了块干净的板子嘛,搭起来可以放电脑。老大说,搭板子怎么放电脑?一会去买个电脑桌。我说,那个要几十块呢!老大说,我吊!还差那点钱?我们同时说,老大说的对,老大有钱人。收拾好屋子后,我们又一起去旧家具市场花了80块钱买了个比较新的电脑桌。然后几个人扛着走回去,为了省10块钱的送货费。老大说,能买2包白沙呢!我想到小时候大雨中和阿龟阿狗一起扛车的时候,好长时间没有和他们联系,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只知道阿龟在无锡上班,阿狗在复习,这让我想到我们的理想,阿龟或许已经和陈凤聊的很开了,阿狗的大学梦想也在渐渐实现,而我自己却依旧没有目标,整天蜗在10平方米的地方,悠闲的都懒得去思考有关理想的东西,人们说,这是安于现状,知足常乐。而事实证明我并不知足,就像老大买电脑一样,这让我萌生一种也想拥有一台电脑的想法,我想,这应该也属于理想。虽然这样想就把理想物质化了,但我认为这总比没有要好。想到这,我们到了一个桥上,我说,我们休息会吧。然后我们放下桌子,陈哥擦了额头的汗说,这鬼天气怎么变热了?老大说,不热啊,你们穿多了。说完老大理了理新买的外套。陈哥脱下外套说,有多久没有下雨了?真想下场雨。陈哥刚说完,太阳渐渐被乌云遮住,天色暗了下来。我看着天空说,陈哥,你说的真准。
几分钟后,降下大雨,我们扛着桌子不停的狂奔。我感觉脸上不断滑落着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这下和扛车一个情形了,只是路要好走了许多,而且速度也快的很,老大不停的催促道,快,快,别把桌子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