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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怎能忘记你

薛紫鸢晕乎乎的。李翰轩自然是没有发现自己思念的紫鸢就在自己的眼前。因为薛紫鸢努力做到不让他发现。虽然薛紫鸢躲在角落,注视着李翰轩,但却不知道他在发表一些什么样的感言,眼前浮现的是曾经的一切:第一次遇见,那次钢琴事件,还有品茶,还有李翰轩细心的关心和照顾~~~~~

这时候,掌声又响起来,打断了薛紫鸢的胡思乱想。

“苇荻,李董好帅。水平这么高,好了不起!”坐在薛紫鸢的旁边小周重复着刚才的话,热烈地鼓掌。

“哦,是。”紫鸢一脸的不动声色。

“你看,李董成熟而稳健,是男人中的极品吧!他的夫人真是幸福!”

“你啊!我服了你!”薛紫鸢知道李翰轩没有夫人,看到小周三八的样子,也不想纠正。

小周见薛紫鸢对她说的话题不感兴趣,又调过头去,热烈地望着台上,拼命地把手拍得“啪啪”响,一点没有女人的矜持。

薛紫鸢轻轻地微笑了下,再专注地注视着这个爱着自己、自己也爱着的人,也发自内心地鼓起了掌。

接下来就是学校领导和教师代表讲话,还有小品,歌舞。当然,最为悦目的是紫鸢他们重新编排的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主要的朗诵者是一个有浑厚中音的男士,旁白的是柔美的女声,伴舞的是薛紫鸢和几个女老师。她们都是一色的浅白色仙女装,样子都一样娟秀美丽,分不清楚谁是谁。再加上王菲唱的《明月几时有》作为画外音和间奏音,加以烟雾,加以电脑制作的画面做背景图,把整个茶话会推向了高潮。李翰轩坚持看完了节目,对这个特别的诗朗诵大加赞赏。

茶话会终于结束了。薛紫鸢回到自己的单身宿舍里,趴在床上,突然很伤心地哭起来,哭得惊天动地却又拼命地压抑。此时的她更加思念李翰轩。她想起谁曾经说,“人生是很短暂的,要想自己将来不后悔,还是要勇敢地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既然自己是那么思念李翰轩,为什么总要压抑自己,要给自己一个又一个坎儿呢?于是,她一个翻身,擦了擦眼泪,一个一个地按键,拨了李翰轩的电话,这个自己烂熟于心的电话,一个多月以来无数次按了却不曾发出的电话。听到嘟嘟的声音响过,然后又是自己最熟悉的音乐一段音乐,薛紫鸢心情紧张得不得了,似乎自己都能感觉到心脏在冬冬地跳。

对方没有接电话。薛紫鸢顿了一瞬间,立马发了疯似地拨第二次,并喊道“翰哥,翰哥,你怎么可以不接我的电话,你怎么可以?”因为,李翰轩还没有不接自己电话的先例。薛紫鸢根本忘记了自己是换了电话号码的,也忘记了自己曾刻意不告诉李翰轩自己的电话的。

今晚李翰轩没有留下来和新航线中学的领导一起去吃夜宵,因为他心情不大好。最近,他很想念薛紫鸢,而且手臂还没完全好,隐隐作痛的手臂似乎在时时提醒他的每一根神经:紫鸢,紫鸢,我是真的在乎你的,我是真的思念你的!刚才台上的《明月几时有》这个节目使他更思念起远方的紫鸢,台上扮仙女的老师,特别是其中的某神态、某动作,使他感觉紫鸢似乎就在身边,就在眼前。他突然想起,纯纯回家说,“爸爸,我今天好象看到紫鸢阿姨了”的话,自己还曾否认说“怎么可能,纯纯一定是太想念紫鸢阿姨了。”他知道一定是孩子的错认了,紫鸢怎么可能到我的学校,我会不知道的。虽然不是凡事亲力亲为,但今年招聘的教师,我不也都一一查看过,也没见“薛紫鸢”的名字。也许也是自己的幻觉,是自己的想当然,是自己太想念紫鸢了。所以,他没有心情留下来和几个朋友一同去吃夜宵,茶话会一结束,他就离开了。此时,他正驾车飞驰在环城高速上。下了环城高速,刚转进俯河大道,电话就响了,他没有接。他没有心情接。但那电话坚持不懈地响着,最后,终于停下来了,接着又响起来。李翰轩拿起电话,很快地瞟了一眼,无名字,他皱了皱眉头,还是接了,“喂——,喂——”连喊了两声,对方都没有声音,过了好一阵,李翰轩想挂电话了。

“翰哥——”低而短促的小声音,接着就是很压抑的低泣。李翰轩浑身一震:紫鸢!只要她发出一个音符,李翰轩都能判断出,那是紫鸢。李翰轩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紫鸢——紫鸢——是你么?”

对方不回音,但李翰轩知道那是紫鸢,“紫鸢——你好吗?你可想到打电话来了?你在哪儿呢?”他一边把自己的车向右靠边停下来。

“紫鸢——亲爱的紫鸢,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你干吗走那么久就没有消息?你在老家还是在哪里?我去过你说的学校去找你,但是就是没找到,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好么?好么?”

“不要!”

“什么不要?今年的中秋和国庆节挨那么近,你到蓉城来好不好?哦,不,我来接你,好不好?你不是给我母亲说过,中秋节,你会回来看我们的么?还有纯纯总是问起你。紫鸢,我想你了,想你了,你知道么?”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想你!我也想干妈和纯纯了,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什么时候?现在么?明天么?明天我来接你吧,接你回来和我们一起过中秋节!”

“别!我不在老家呢。”

“不在老家?那在哪儿呢?在哪儿呢?紫鸢,你告诉我?紫鸢,紫鸢!”李翰轩发现对方没有声音,“紫鸢,紫鸢,你听得到我吗?”

“听的。”紫鸢小声说。

“我说我明天来接你,不,现在!现在来接你?你在哪里?”

“翰哥,你别来接我,我就在蓉城。我,我,后天回来看你!”薛紫鸢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说。

“为什么要后天?为什么要后天呢?就明天,不,就现在。你在蓉城?我现在正在外面的大街上,你说,在哪里?我马上转过来接你!”

“不!太晚了。我也好累,想休息。我明天晚上要去参加一个活动,后天回来看你们,亲爱的翰哥!”

李翰轩已经高兴得像小孩子似的,云里雾里。他真没想到薛紫鸢会主动电话回来,会回来看自己,他以为再以不能见到亲爱的紫鸢了。他以为自己的这份爱会无迹而终了,谁知道紫鸢却在蓉城,却在自己身边不远的某个地方。

“好嘛!”李翰轩忍耐地说。但语气里的快乐,薛紫鸢能深切地体会到。

“翰哥开车小心些,快回家吧!代我向干妈问好!”

“知道!知道!呵呵!”

“那我挂了?”

“还说会话,还说会,好不好?”

“哥哥,你回去吧,你回家了再给我电话,好不好?”薛紫鸢紫鸢像哄小孩子一样耐心地。

“那,好吧!”

李翰轩等薛紫鸢把电话挂了,再小心地把薛紫鸢的电话存了,小声说,“紫鸢,你这小鬼头,这次,看你还怎么跑得掉!呵呵!”

李翰轩开车回家。不提。

打完电话,紫鸢这时候完全清醒了,她对自己说,“紫鸢,你在做什么?你真的要回去?你真的要再次步入爱情的迷宫,你还没被那段失败的婚姻伤透么?你怎么敢冒险再次涉足?”她想起前夫对自己的折磨和抛弃,又摇摇头。

但是她想起李翰轩对自己的好,想起那个让自己留念的李家花园,想起那里的温馨和幸福,想起干妈慈祥的脸,想起纯纯的活泼可爱。对了,前两天,正在走道的时候,似乎晃到了纯纯,不知道她看到我没有。幸好这个学校这么大,学生那么多,没教的老师,学生几乎都是不认识的,也不会去在意。纯纯肯定是没留意我的。她想着这些,又点点头。

她告诉自己,“我爱这个男人,即使让我再冒险涉入爱情的泥潭,我也要珍惜,在人生中再试一次。”她对自己笑了笑,“而且,这次应该不是冒险了,翰哥给自己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他和我有许多相通的地方。紫鸢,为了自己的幸福,加油!”

薛紫鸢起床,打开自己的电脑,进入自己的博客,看到前几天写的那首小诗《思念》:

“哭,顺着水的路,往心底走去。

心中的呐喊,弯下细腰,越来越游丝一般

走不出自己的鼠目寸光

秋天来了

落叶金色的声音一寸寸逼近

你在遥远的,风的边缘

徘徊

却捕捉不到我处心积虑,匿藏的影子

思与念,横亘在彼此的无望里

留下深的伤浅的痕

季节与季节之间

它们,活在迷茫的目光和游走的泪水里。”

这些都是薛紫鸢真实的心情,是对李翰轩深沉却又压抑着的思念。那是多么无望而深切的思念啊!此时,薛紫鸢心情突然好起来,她把自己放开了,把那些强加在心头的的石头放下了,她不再想压抑自己对李翰轩的感情,突然觉得无比轻松起来,于是,微笑着在那小诗歌的后面补了一句:

“今夜,越过彼此的远

桂花儿,开在我渐渐醒来的指尖

月光的眼眸刚刚掠过。一羽白正行走在

团聚的信息里。想你!想你!”

然后,关电脑。给手机充电。微笑着,躺在床上等李翰轩的电话。她想,明天一定是晴朗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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