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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8(上)

冬天山上足够的冷,可是大家好不容易约好了,都很有默契,再冷也要去。谁也没因为冷说过不去的话,可是到了山上才发现,的确是冷,冷到我们绝对有理由扭头下山。

这种天气下,我们要么就是被“逐个击破”,要么就是“一举歼灭”。里面毕竟还是有两个男的在,我们都把外套脱了让给女生。许凡明显犹豫了一下,大概还是觉得这是基本修养,把外套给猴子了。

猴子客客气气的接了,小心翼翼的样子,把外套披上了。我和苏季就看着他们两个,许凡送完外套就转过去继续只管自己走路,不再看猴子。也没有等一下猴子,猴子站在原地,披着外套,一颠一颠的跑去追许凡了。一点也没管站在旁边等她(其实是看热闹)的我和苏季。我和苏季看完,相视一笑,想,有戏。

不知道天是要亡我们还是要用比较特殊的方式帮我们,上山没多久,雨就飘了下来。路上的人小骚动了一阵,又恢复了正常,有厉害的人,已经撑着雨伞了。我说,这小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我们要不要去找个地方避雨。

苏季好像明白我的意思,赶紧附和着,劝剩下两个找地方避雨。

两人还没表态,太阳露出来,雨又停了。我和苏季一下都挺尴尬,越是尴尬越想掩饰,又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到后来我和苏季一唱一和,一起骂这天气。又差不多是一起的,我们发现剩下两个基本上没什么说话的机会了,只剩我们两个,跟讲相声一样,在这不停的说。于是我们一下都突然闭嘴了。

队伍一下安静下来了,持续了几秒钟,大家一起笑了。许凡第一个开口:“你们怎么不继续了,真是夫唱妇随,刚就跟讲相声似的,还真有趣。”说完自己一个人干笑了两声。别说他在取笑我和苏季,就算是跟我和苏季没关系,我们听到这话也不会有半点想笑的意思。

结果就是谁也没跟着笑,许凡自己说完笑完,大家又处于一阵寂静中。

我开始使劲想有趣的话题,又能和猴子他们扯上关系。还没想到,新一轮的雨就先到了。这次同样是毫无征兆,前几秒钟还可以称得上风和日丽,下一秒就有雨砸下来了。

这次我的修饰换成了砸,因为雨滴明显比上次要大的多,砸在身上,还能够感觉到水滴散开,变成更多的小水滴,扩散成一片。比较起来,上次就的确是像牛毛一样,只看到像柔软的针,慢慢飘下来。自然,落在身上的感受也不一样。

再接下来,根据落在身上的感受就可以用泼来形容了。雨像是一桶一桶的直接倒下来,下落的时候由于空气的阻力,才从一整块的液体被分割出来。一样是大块大块的液体。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猛的抬头,先是发现就只有我们四个傻x都这么淡定的走在路上了。其次的发现只有很小的次序关系,所以我在第一点就带到了,我们四个傻x一个个都若有所思,全然没有发现周围下雨的样子。

我可能也有一段没发现的时候,并且因此并不觉得需要躲雨。但是现在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这一事实被我发现了,并且我因此获得了难受的感觉。幸运可能是在他们的,我可以带这些“迷途的小羊羔”们脱离苦海了。

我先冲他们吼到:“我们为什么不跑啊,这么大的雨!”没人理我,许凡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着我,其他人也只是缓缓抬起头来。我简直要怀疑自己了,“跑啊,快跑!”喊完不等他们反应,我自己先跑了。

还是我一跑,他们就反应过来了。他们也开始跟着我跑,并且许凡还后发制人,拉着猴子,跑到了我前面。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错误,回去拉苏季。等苏季追上来,我想去拉,苏季一把把我甩开,自己又向前跑着。苏季边跑边笑,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我成了最后一个,跟在三人后面。这时候雨越下越大,我连最前面的许凡和猴子都看不清了,一个人又在后面空喊:“喂!你们跑这么快要去哪啊,我们应该找个地方避雨,跑这么快有什么用啊!”自然,没人理我,我只好跟在后面,尽量保持别掉队。

如果这个场景里有任何触及浪漫的地方,那就纯粹是扯淡。他们倒是都很快了,我一个人,在后面勉强跟着。跑的时候我就可以想象自己的样子,像一只洗好准备拔毛开肠破肚下锅的鸡,或者鸭子。

终于,一切都只停留在“洗好”这一阶段,他们逐个消失在前方的建筑里。我也紧跟着跑进去。进去以后其他三个也是像被洗过了,到处找毛巾一类的东西擦。我想,怎么可能呢,不管他们,我先抖抖身上的水,最实惠。

刚抖了没两下,旁边一个悦耳的声音把我拦住了,并且递给我一条毛巾。苏季他们三个在旁边偷笑,手里都拿着毛巾。这种情形一下搞得我很尴尬,才尴尬的环顾四周,发现这估计是个宾馆前台,周围不少人真看着我,更是平添了几分尴尬。

几个人不尴不尬的把自己差不多擦干了,就又提出要再出去,这次美名曰“看雨”。这雨刚才把我们淋的够惨,现在又让我出去看它,就算带着“报复”心态,也总不可能从中获得什么快感的,更别提美。不过在里面带着也实在够尴尬,还不如出去。我估计他们也都是这么想的,而且也根本没征求我的意见,自己就出去了。

开门的一瞬间,一道白影,差点晃瞎了我的眼。刚出去,我问他们:“看见了吗……”话只说到一半,轰隆隆隆的声音像从地底传来。持续了好几秒,像地震一样。猴子直接扑到了许凡的怀里。我看看苏季,没事人的样子看着天边。连我都吓得半死。

震完以后我赶紧做个发声练习,检验一下自己有没有聋掉。猴子在旁边说:“太可怕了……啊!”又是一道白影。看来大家都看到也反应过来了,第一次就是先一道闪电,然后才像地震一样响起来。

那接下来的事就是静候雷鸣。许凡捂住了猴子的耳朵,猴子愣了一下,也去捂着许凡的。我可以看出来,猴子矮一点,这个姿势是很别扭的,但是一脸幸福的样子。我看看苏季,还是背对着我,冷冷的站着。

雷又轰隆隆隆的打下来,尽管有了心里准备,还是受不了那巨大的响声。我上前一步,捂住苏季的耳朵,自己闭上眼睛,感受着脚底的震动。耳膜快要有破的感觉了。

闭着眼,快要死的时候,左脸,一个热辣辣的巴掌扇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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