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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鹊兰家的那块涝洼地今年种时差菜收入一万五六千块钱,父母家里用不着这些钱就给了鹊兰做厂子里的流动资金,鹊兰每天收购湿的金莲花就往出拿两到三仟的花销,往出卖干花收上来的钱有时和收湿花的价钱持平,有时超过了往出收湿花的价钱。鹊兰在忙累中感到了日子过的很快心里就特别感到充实,收湿金莲花的季节眼看着就要过去了,雨季眼看着就要来临,山上的各种野生蘑菇随着雨季也就随跟着长了出来。

鹊兰的哥嫂回到家里的那天鹊兰在厂里忙着就没去接他们,只到傍晚时分鹊兰把厂子里的事忙完了才骑着摩托车回家的,母亲打来电话说是等她回到家后全家人一起吃晚饭。鹊兰把摩托车停在院子里时西边的太阳还没有落山,全家人都坐在月台上随意说话的。鹊兰看见哥嫂后心里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欢喜,鹊兰从眼光一过就知道哥哥和从前的他判若俩人一样,腰板变的粗实不说他脸上变得红润和有些光泽的,从穿着上看虽说穿的花哨些但很讲究,从他腰带上挎着的那大宽板的新潮手机就愈发显得比过去有些派头,他第一个和鹊兰打起招呼说:“鹊兰回来了,妈给我打电话知道你忙,你嫂子我们回来都没敢惊动你,咱妈做好饭了,才给你打手机让你回家吃饭来。”

苗贞往前走了几步笑起来说:“鹊兰,看把你忙的都没时间打扮自己了吧?你的脸比那年我来时变的粗糙多了,脸上怎么还多出些黑斑啊!就是你穿着做活衣服显得,你的腰身变的憨实了。”

当鹊兰的眼光落在嫂子的身上时心里不仅一亮,她的体型真的有些变化,腰板变的粗实不说她穿着那件素花的衬衫上鼓起俩个显眼的大***她的脸上比刚和哥哥结婚时整胖了一圈,鹊兰不仅说:“嫂子,我现在真的都不敢和你比的,你的脸养的白白静静的还反光,头发还烫成了新样子,看你这样我就知道我真的比你显老好几岁,我这一天天的净做些烟熏火燎的活,就是再好的人都造成不象样了。”

苗贞笑起来说:“你都办起厂子了,又算是厂子里的总管,是总管还做活吗?”

鹊兰一心想看看母亲怀里抱的侄子就说:“嫂子,应名是叫个厂子,其实就算一个小摊子,我这样的一点闲不着,哪样活都要通手,一会添煤一会做饭,想站起来直会腰的工夫都没有,真的比我雇来的人活汁要累多了。我先看看我这个大侄子,我哥打电话说是你生个男孩叫南南,我听到后把我高兴的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鹊兰妈坐在地下的马扎上怀里抱着南南左摇右荡的,她低着头脸上露出十二分笑来总是不错眼珠地看着她怀里抱着的大孙子,鹊兰都来到她跟前了她都没抬头就说:“来,南南,让你大姑看看你长的什么样,她一看就知道你可比春蝶小时强百倍。”

在旁边玩着的春蝶也上母亲跟前探头想看说:“我看看……”,鹊兰妈用胳膊肘儿扒拉她一下说:“你块一边子玩去,你那手也没有个老实气,我怕你上来高兴什么的在给你小弟脸上挂道花。”

鹊兰只是低头看着母亲怀里的南南说:“这南南长的真是虎头虎脑的,妈你说的还真对,这一生日多脸盘子就胖的这样,春蝶没吃母奶,从小就瘦的没法看,从他满脸的福像就看出大了就比春蝶有福。”

鹊兰妈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说:“你说的什么啊?那福也不是谁生下来就画在脑爪门上的,都是以后靠自己的劳动能力挣来的。”

鹊兰爸在旁边笑起来对鹊兰说:“鹊兰,你妈这回更有营生干了,从她抱起南南来我看她就没怎么撒手,把她的孙子当稀罕宝一样看,看她那高兴劲是要把南南棒到天上,她看春蝶的眼光都把她瞅到了地里……”

鹊兰听了父亲的话心里就觉得不是滋味,她不仅叹口气说:“唉!春蝶必竟是外来的,我知道我妈总说外男外女的真的指不上号,还是大孙子有她身上的骨血,他偏向南南真的一点错都没有。”

鹊兰妈笑起来说:“就是啊?指着外男外女就是白搭!哄上了大孙子了就是哄上了金墩子,大孙子大孙子,也是爷爷奶奶的命跟子。”

苗贞笑着对鹊兰妈说:“妈,住后这两孩子你一样看待就行了,这么大的孩子都是一样的,可别分出高低贵贱来。”

鹊堂在旁插言说:“连我妈现在都变成了势力眼了,我就知道学校为什么把学生分出三六九等了……”

鹊堂爸对鹊堂说:“说咱们家的事,咱们还是扯不上学校的事,春蝶他们往后上学还早着。”

鹊兰一听到他们往孩子身上提头心里就难受,她就把话题引到嫂子那边的情况说:“我哥来电话说你们的厂子可挣钱了,你们的砖厂谁来管啊?”

鹊堂在旁边插言说:“鹊兰,你还不知道啊!我丈人是总把头,论体格他比我还硬朗,别看我们的小厂不大可一天天事情不少,里外的事都论不到我做一点主,我就干点跑跑腿打点小零杂的事,我不主事就落得清闲自在,这回你嫂子我们在家多呆几天少呆几天都没事,家里的事有我不多,没我不少。”

鹊兰妈说:“你新去乍到的就是去听喝的呗!也不老也不小的就趁点蛮力气,你有力气不使干什么?你在哪也不是当家主事的料,只有好好干才行,两老家不能干时你才能出头的,说什么他们也是为你们俩口子铺家底。”

鹊堂不仅笑起来说:“妈,不信你问苗贞我啥想法?家底不家底的在我眼里都没用,我只求苗贞对我好我对她好就行了,窝里小鸟翅膀硬了是要出窝另搭窝的,我这回领苗贞回来还想在咱俩家这落脚的,只要她乐意在咱们家这呆着,我还没心思过去……”

鹊兰听了哥哥的话后又看到了嫂子的脸上露出了笑模样,她笑着才敢说:“要是你们俩在家可好了,我一个人真的就不显得孤单无靠,咱们哥们抱起膀子来真有咱们做的事,我就怕委曲了我嫂子,怕她不习惯咱家这边的生活。”

苗贞不仅笑起来说:“鹊兰这么实话实说我心领了,到时候看看再说吧!夏天我们那天热,就抱着孩子回咱家来避暑,看到了咱家的情况我们就放心了。”

鹊堂说:“家趁万贯就是端个碗,对于碗里的饭好与赖的都活人,我自己有能力吃口干粮,没大能力就喝口米汤,甭管干粮和米汤捧到自己碗里的吃着才香甜。现在我看住高楼和住咱家的土房是一样的,到晚上睡觉时就占三尺宽的地方……,别看我上苗贞那边落脚了,我到最后就是不想落别人的切口,别让咱们家人说我全靠别人养活就行了。”

苗贞笑着对鹊兰说:“你哥从上我们哪后,现在说话练的好听多了吧?照他这说法我就在咱老家落脚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拉家带口过日子,试试他怎么当家?怎么安排这柴米油盐?”

鹊堂梗着脖子说:“甭试,我怎么着都能把你们娘俩养活好好的,只要你满心在咱家这呆着,吃点苦受点累的我都认,我一天给你三拜九叩都行。连鹊兰这样的都敢张罗办个小厂子,我就不信我找不到适合我做的事来?现在这人在哪都是一样,南方北方和城里乡村就说差别大吧!那过日子总是要靠自个的。都说城里好,那不照样有要饭的?说乡下不好吧?照样有吃香喝辣的土财主。”

鹊兰爸在旁点燃一颗烟说:“鹊堂你可别说的那么好听了,说是说做是做,过日子上的事你还是要听苗贞的,她怎么说你就怎么办吧!你到这步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了,你还能想出啥辙来?还是说走到哪步说哪步吧!这世上人和人之间最亲近的还是说夫妻,只要俩口子感情好合的来,在哪还是一样的。家庭过日子两口子要是不合团,那这个家的日子没个好……”

鹊兰妈也接着鹊兰爸的话茬对鹊堂说:“鹊堂,我是你们俩要在咱家这落脚,你爸我们俩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站下的。现在你和鹊兰你们俩都算是各保其主,当初苗贞要是不在你困难的时候拉你一把,你现在说什么也成不了一家子人,就没有我怀里抱着的这个大孙子。说起来苗贞一家人对你是有恩的,你说什么也要在那头好好干来报答,你在家时有些地方你爸我们俩都管不了你,现在让你媳妇把你归纳的也像个人似的了,你爸我们俩的这点脓水你是知道的,没在咱家这给你盖新房和娶媳妇心里也有愧,你走出去了给这个家减轻了很多负担,鹊兰有能力照顾好你爸我们俩的,你要是当初在家的话,鹊兰说什么也治不上这个出租车的。苗贞也在跟前听着的,往后这个家再有困难,你爸我们俩都不会拖累你俩的,你们俩就安下心来奔你们的日子吧!你们这次回来看一看我心里也就知足了,在家呆多少天随你们的意,想在咱家这落脚说什么也是门都没有,谁养儿养女的都是为了防老,等到俩老家不能动弹那节,你们俩就要上前尽孝道了。”

苗贞嘴里笑起来对鹊堂说:“鹊堂,你说出的话再好听都赶不上妈说的话有理,看来你这回在家还要和妈好好学学……”

……

鹊兰的心情从来没有象今晚这样兴奋过,平时滴酒不沾的她今晚还主动陪着哥嫂喝了点白酒,酒精在她身上真的起了些作用她就在哥嫂跟前就主动打开了话匣子,她说的话把嫂子逗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全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是鹊兰心里盼望已久的,一种浓浓的亲情时时感染着她的内心,消除了她身上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劳累和困乏,她一心惦记着厂子里的情况就对哥嫂说:“哥嫂你们坐一天车了,我就不在家陪你们说话了,我给你们捎回点烘干的金莲花茶,你们用它泡水喝真的去火。我还是早点上厂子吧!一到晚上人手不够,我回去还真的要顶个人做活的,到后半夜就要起来跟着翻凉干花,帮助工人封袋。”

坐在沙发上的苗贞说:“往后有时间咱姐俩再说话,你先把正事办好了要紧,挣钱不挣钱的不要紧,把你身体保养好了要紧……”

鹊兰往出走时鹊堂说:“鹊兰你悠着点,甭累着,你嫂子我们俩明天后天的就上你那看看,要是你忙不过来我们在家帮你几天。”

鹊兰骑着三轮摩车回到了厂子里时,田六子和老白他们几个人正在车间的烘干机上翻晾金莲花,厂房的空闲地还存放好几袋子湿的金莲花,田六子对鹊兰说:“我们几个干前半夜活的,你先睡觉去吧!后半夜你在起来和赵小勇他们来替我们。”

鹊兰出了车间后就上自己的宿舍睡觉去了,她准备后半夜来替换田六子……

从鹊兰的哥嫂进到了鹊兰的厂子里给她帮忙后,田六子觉得厂里的人多用不下就主动不干跑他的出租了,鹊兰知道这里有一层原因就是金莲花期烘的过时了,山上的湿蘑菇还没有下来厂子就有几天闲在时,田六子就和赵小勇提出不在干了,赵小勇的叔叔在他们村里组个装修队让赵小勇领工,他那个包工队是专门给附近的村民修房造屋的,赵小勇回到那个包工队要比在鹊兰的厂子收入高。

鹊兰嫂和鹊兰妈临着班的给厂子的这些人做饭,鹊堂就帮着鹊兰管起了厂子,鹊兰这才知道哥哥做起事来要比田六子认真多,他从方方面面的都比鹊兰想到前头做到前头,鹊兰发现哥嫂还和刚结婚时那样亲亲热热,俩人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从没有脸红过。

不知不觉间时节就快到了雨季,鹊兰因为烘干出的干花有一部分没有销出去,她就和哥哥说要收蘑菇的资金方面还差很多,鹊兰就打算找担保人上信用社去借钱,鹊堂对她说:“我们家那边的事都是我丈人做主,开始借你那些钱就是看在苗贞的面上,现在就不好意思在张口向苗贞家借钱,只有在咱们家这想法子。”

鹊兰对哥哥说:“那就找担保人上信用社去借钱吧?咱们家门口我能说进话的就是兰小小,不知他肯给我担保不?他要真肯出面上信用社说一句话,我就能借出两三万。”

鹊堂不仅笑起来说:“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甭让他给你上信用社担保,把他手里的钱咱们借点不就得了,我听咱爸说他今年的菜地还赚钱了,咱们从他手里先往出坼点不行?”

鹊兰说:“张嘴向别人借钱我真的说不出口,上信用社借钱要好说多了,就是他给担保了咱们搭他交情小,他自己手里的钱如果他真的用着,咱们要是和他开口了会让他真的挠头为难的。”

鹊堂点了点头说:“你这么想对,要不赶哪天我去请他上咱们这厂里喝酒,在酒桌上我套套他的话口,听听他的意思后咱们再拿主意。”

鹊兰心里有些担心嘴里笑着说:“哥,这样合适吗?显得咱们是扒叽他的高门头了。”

鹊堂笑起来说:“你这话说的,听说你俩平时处的不错啊?这顿酒和你没关系,是我答应他领着老婆孩回来后和他喝的。”

这是一个天气睛好的下午时分,鹊兰把收上来的草蘑放在了烘干机上进行烘干后,厂房里就有老魏和老白两人在烘干机上翻晾蘑菇,,鹊兰从厂房出来后脸上就多了层细汗,全身上下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烘热感,鹊兰就看见哥嫂正在厂房院内的一棵大柳树的树荫下乘凉说话,她就迈着快步向俩人的方向走去,苗贞穿着一个很艳半袖坐在椅子上,下身穿着浅白的八分裤很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鹊堂坐在离她很近的方凳上正陪着她说话,鹊堂对鹊兰说:“我看今天收上的草蘑不算多,活汁上咱们就不用熬后半夜。”

鹊兰掏出手绢擦着脸上的细汗说:“没到雨季,趁着这时候咱们就先歇几天。过几天要是下了头一场雨,那时咱们就真的要忙上了。”

苗贞看着鹊兰说:“鹊兰,只要有事做就好,现在我才知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能干的多。你哥在我眼前的那种干劲就算过关,可是你哥没有你这种张罗劲。”

鹊兰坐在了地下的一个马扎上对嫂子说:“妈在屋里哄南南吧?”

苗贞点了点头说:“春蝶从中午吃完饭后就睡上了,刚我出来时看她还没睡醒,咱妈就专心哄上了南南,有她哄孩子我就显得松快多了,我在家我妈一点不管南南的事,她还没把南南抱到怀里,南南就先哭上了,现在南南到他奶怀里才叫服帖的,不怎么哭不怎么闹的,还不错眼珠看着咱妈笑。”

鹊兰歪头看着嫂子脸上露着笑问:“我没上你们家那去过,就不知道那的情况,你来我们家这能适应这样的生活吗?”

苗贞说:“要看这季节还可以吧!不冷不热的还没蚊虫叮咬。我们把南南抱回来要比在我家少遭罪,不用在风扇下总吹着就不着毛病,他晚上睡觉不遭蚊蝇咬就睡住了,不哭不闹大人就睡的稳。”

鹊堂笑着说:“鹊兰你去你嫂子那边你准呆不了,庄子和庄子都跟一样是的,往远一看烟气茫茫的看不出边,就这季节啥都甭干就说老实在屋里猫着吧!全身热的都滋滋地往出冒汗。”

苗贞用手指着鹊堂说:“你这一说,鹊兰往后想上咱家那看看去,现在她心里一下子就凉下了半截。鹊兰你可别听你哥的话头,你往后要去就赶在冬天去,冬天就没有你们这边的白毛风。你哥嘴里说我们哪边不对他心路,那他怎么小二年了都没回老家啊!”

鹊堂说:“还不是为了你和孩子,就说是不对心路我嘴里都不往出说,为了咱们在一起过日子我这就算是个忍字吧!这回到老家心里就是亮堂多了,这不看山有山看水有水吗!就说是鹊兰租的厂房转圈栽的这些花,你从小长大都没看过吧?你报出它的花名我听听?”

苗贞用眼睛白了鹊堂一眼张了张嘴没说话,她就低下头看着地下长出的那一长溜黄花问鹊兰说:“你哥说的这黄花吧黄花吧?看着开出的花都是黄的,我早就看到了这些花很好看。”

鹊兰看着嫂子说:“嫂子你真就给猜对了,这些花是从前制药厂的工人从山上挖下来的黄花根,就栽这转圈一溜来做风景。这种花真的算是山野菜的一种,说的金针菇就是这种花的骨朵,金针菇做出的菜真是很出名的,我今年算是才开张没顾上,等过年我就来烘干这样的黄花,如烘干的没有市场前景,我就用盐渍法,金针菇的市场前景和金莲花一样。”

苗贞抿嘴一笑说:“没想到你的项目还很多,你这些门路都怎么想起来的?”

鹊兰说:“嫂子,我这样的不想点事做真不行,在婚姻上往前走一步就多伤一次心,现在我要听到别人给我当媒人都头疼,我开始办这个小厂心里真的一点底都没有,就是自己给自己硬壮怛才算挺起这步。”

鹊堂给鹊兰打气说:“这就对了,你不明不白地拖拉一个春蝶,咱们跟前有些人就把你给看低了,你冒懵投这个厂子在一下子哗啦倒了,你往后在咱家这就甭抬头了。”

鹊堂的话真的令鹊兰心头一震,她躲避了哥嫂关切的眼神就呆呆看起了厂房,从外表看着很破旧的厂房顶端的烟囱喷出的青烟很浓烈又直挺,厂房的上空多了些烟雾就让整个厂子多了些生机。

一辆摩托车骑到院里打断了鹊兰和哥嫂的对话,鹊兰用眼睛一扫就看出骑坤式摩托车戴着头盔的这个男人就是兰小小,鹊兰歪头就对哥哥说:“哥,兰小小进院了,你招呼他一声,要不他就要上车间。”

鹊堂脸上露出笑从凳子上站起来喊:“小小,你过来上这歇荫凉来……”

兰小小骑着摩托车来到鹊堂他们跟前停下了,他把夏季头盔摘下来挂在车把上对鹊堂说:“大哥,你这叫不够哥们意思,每次回家,你都上我家去看一眼,这次回来跑到这,不声不响地来躲心静,这两年在外边发财了吧!怕我这穷哥们沾着你啊?”

鹊堂走上前去用手攥紧兰小小的手说:“你甭跟我装,是你越发财了嘴里越装穷的。咱哥俩谁跟谁啊!哥们近可甭说远道话。”

苗贞对着兰小小说:“你哥说回来就要请你上家里玩,知道鹊兰这个厂子忙,我们就先上这来帮忙,鹊堂总说去你家找你来喝酒,就是没倒出时间。”

兰小小看着苗贞脸上笑起来说:“嫂子,你说出话来我信,我们哥俩说啥话,你别往心里去,都会三吹六哨,没一个有正形。”

鹊兰轻笑一声说:“你这样的,我想请你还真怕请不来,你今天赶到这正好,今晚上就在我们这喝点吃点说会话,我哥嫂和你喝酒,我给你们炒菜做饭。”

鹊堂对鹊兰说:“你甭用费劲张罗,咱们离饭店近,我做东上饭店,我应你一顿酒到这时候就管你一顿,苗贞我俩结婚时,你没端上我那盅喜酒,这回我领着老婆孩回来,不是那会俩肩膀扛一个嘴的时候了,咱哥俩就脚蹬脚地好好喝几个。”

兰小小笑起来说:“喝就喝,咱俩比划比划,我没成家,算是练的童子功,到时候准把你喝趴下。”

鹊兰看着兰小小的眼光往自己身上瞅就说:“你和我哥凑一块,真的就是没个正行,嘴里那些咸的淡的都上来了,就听不到你们俩说一句真事。”

……

兰小小来了后鹊兰的哥嫂就和他言来语去的说起话来,鹊堂从他在家的事说到了招亲后的事,兰小小还说起了自己种大棚和包菜地的事,鹊堂不仅关心起兰小小说:“兄弟,我听说你还没动婚,还再挑啊!挑来挑去的可就要挑花眼了,花眼时说不准就摸着一个傻子苶子,要摸着一个半傻不俏的二不愣你还是要对付着过。”

兰小小点燃烟嘴里往出吐着烟圈说:“大哥,不是挑的事,是没合适的事,头年冬天我们家给张罗来,遇着一个合适的头,从哪方面都说行,就是姑娘他爹嫌我是种菜的,搭上她爹偷着相看我时,我正从镇上的厕所往回掏大粪上菜地,她爹相看我第一眼时就捂着嘴没说话,都没容介绍人和他介绍,她爹扭着头就走了……,我去年的菜地是没挣钱,到冬天时让雪把棚子压塌了,我和介绍人和女方都谈好的事,眼看要订了女方她爹就变了主意。”

鹊兰问:“你这样的大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小小说:“鹊兰,你忙着和石锁谈着,你都顾不过来你的事,还能打听我的事?”

鹊兰被他反问的真说出话来,她嗓子有些发紧心里就一阵发凉,只好偏头看着厂房院内的一溜黄花,花朵的上边不时有蜂儿和蝶儿在采蜜和纷飞,蜜蜂扇动翅膀很有节奏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这时厂院里又进来一个三轮摩托车,鹊兰一看开摩托车的这个人就对小小说:“小小,你在这和我哥说话,二愣子开车给我送蘑菇来了,我去看看。”

小小说:“鹊兰,你还当我怕他啊?我和你去看看,他收上来的是啥样的蘑菇。”

鹊堂起身说:“我随着,他收上了蘑菇,我就要去车间做活,小小,你就和我上车间去转转。”

鹊兰回头笑着嘱咐小小说:“你去了少说话,你俩在我这再闹起来真的不好。”

兰小小说:“没事,他要说嗓子外的话更不是人了,他就是娘们见识。怕他?我没该他没欠他。”

鹊堂很关切地对苗贞说:“你先在这歇着阴凉,歇够了你就回去帮妈哄会孩子。”

苗贞脸上露出微笑说:“你们忙去吧!我一会就去照看孩子。”

没等鹊兰和哥哥走到二愣子跟前,二愣子老远就扯着喇叭嗓子喊:“你们还有空闲在那聊天玩着啊?现在山上的草蘑一夜间就窜出来若干若,你们还不下去收?还在院里干等着那蘑菇长腿往这跑啊?”

鹊堂说:“二子,你这大嗓门练的够级别了!隔几道坡隔几道梁都能听到,一听这声就知道你这几年总串山乡,串山乡串的发财了吧!连喊叫声都底气十足。”

二横子仍用大嗓门和鹊堂说:“大哥,我回家串山乡才不到二年,我在大连跟渔船打了两年海鱼,在新疆的亲戚那又放了一年马,又在东北拉了一年钜(采伐),成家后我们家的就不乐意让我出去了,孩子小我不能出远门,现在就在跟前转悠点,发财发不了,唱眼前戏还能对付。”

兰小小和鹊堂并排走着嘴里发出一声冷笑后小声嘀咕说:“大哥,别听他瞎叫唤,你听他嘴里喊的呀儿啕,他心里想的就是哩格愣,他整天显摆他的嗓门大!那他就是矬老婆高声。”

鹊兰被兰小小那种跟蚊子哼似的小声逗的弯腰笑起来,她小声训兰小小说:“小小,你可真要把嘴板严点,你这样的可真不要守着矬人说短话啊!要让他听着,他这样的就蹦着高的和你急。你在这可别把我这个主子顾真给得罪了,我收蘑菇这季,全靠他这张嘴给我做活广告的。”

二横子说:“大哥,我听我叔说回来了,在这遇见你,今晚你和小小上我家,让我们家的给炒点菜,咱们喝点。”

鹊堂说:“二子,改天我上你那喝,今晚你留下来,我上饭店安排你和兰小小。”

二横子说:“我还赶上了你请客的这饭口了,我晚上这顿酒就有着落了,有的人是见着漂亮姑娘和俊媳妇迈不动腿,我这人是见着有酒场和饭桌迈不动腿。”

鹊兰和哥哥和兰小小三人到了二愣子车的跟前时,二愣子就把三轮摩托车上装蘑菇的袋子口解开说:“鹊兰,你和兰小小往这走这么大工夫还谈着啊!两下忙,你能忙过来了吗?你看我在哈子沟收上来的这些不错吧?你看我收来的草蘑在你这值多少钱?”

鹊兰和鹊堂很细心地扒拉着车上的草蘑看着质量时,兰小小就笑着对二横子说:“二横子,你说这蘑菇是从哈子沟收的,我就知道这蘑菇你是从甘草沟收的。”

二横子嘴里噗哧一笑说:“你小子行啊!现在变成了天下知了,还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啊!你还要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载啊!你还认出了甘草沟长这种蘑菇啊?”

兰小小哈哈笑着对鹊堂说:“大哥,让我说对了吧?草蘑在哪长着都是草蘑,我能认出啥来?我是说我知道他说出的话发假,他明明是在甘草沟收的,他在这就要说是在哈子沟收的。”

二横子对兰小小说:“你小子,你上这不图打鱼,我看你是图搅浑水来了?你还听出来我说话发假了?”

兰小小嘴里笑着说:“二横子,我不知道你可得了,你嘴里说往村东头去,我上村西头准能等着你。你嘴说上南山砍柴,其实你上北山溜弯去了。”

鹊兰拿起一个蘑菇仔细看着说:“你俩真的少说几句吧!说说的又要打起嘴架来,这当忙时说点真事。你们这样的一句话说的不顺耳,又该针尖对麦芒的吵起来,吵起来真的又让四邻不安。”

二横子对鹊兰说“鹊兰,现在我们俩说深说浅的都没事,就那天吵过一次架,还让你给碰上了,过后没几天我们俩又握手和好了。”

鹊兰嘴里不仅笑起来说:“原来你们俩是这样啊?好了时遇到一起又打嘴架,刚打完嘴架不大一会又握手和好了,往后我看见你们这样的再吵架,我真的要老远躲着,我真怕给你们俩拉架我再落一身不是。”

鹊堂说:“你们俩还甭闹?平时有啥疙瘩有啥扣的解不开,今晚在酒桌上我给解解,往后就别到一堆再相互掐架了,让外人看出咱们的素质低来不说,背后说长道短的更显得咱哥们低的。”

兰小小说:“大哥,没啥大不了的事,只要他和咱们说话别发假,口和心对上了,咱们还是好哥们。他上外边耍嘴随便耍,耍出天边去和咱们无关。”

二横子嘴里不服气地说:“你小子行啊!还想要板我毛病啊!你不知做买卖的人嘴里没准话吗?”

鹊堂说:“都甭耍嘴好,正出正入的,别做那个奸商……”

……

鹊兰看出二横子收上的草蘑从质量上还说的过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对他说:“二哥,这样的草蘑你收上来的真的不错,说真的一斤给二块钱到价了。”

二横子嘴里笑着说:“鹊兰,我心里知道你给上价了,可我这头一次下去收给别人的就是这个价,我头一次下去收心里没谱。我今天就说是白跑没事,可我这车要烧油啊!你怎么着都不会让我搭工夫和搭油钱吧?”

兰小小在旁边刚要插嘴说话,鹊堂用手碰了他一下就对鹊兰说:“鹊兰,咱们合算合算。他头一次下去就收上来这些有二三百斤,你把每斤的价钱再给往上提提。”

鹊兰看着兰小小看着自己又要在旁边插言,她怕他说话呛了二愣子就抢先说:“我真的不能让你白跑,我每斤给你长五毛吧!”

二横子脸上露出笑说:“成交吧!我吃亏不吃亏的就这么着,你开出了价钱,往后我下去收对价格上就有底。”

兰小小在旁对二横子说:“行啊!每斤往上给你提五毛,你赚的就很多,你这是以多为胜啊!”

二愣子说:“你小子还看出来啊!我忙活一天总不能白忙活的,我下去喊叫每斤一块,有人愿卖我,不信你下去喊每斤二块,不一定有人卖给你,做买卖只是各有各的道道,虎有虎路,狐有狐道……”

鹊堂在旁边说:“差一不二就行了,甭斤两的扣吧,上山捡的不容易,下去收的不容易……都不容易。”

二愣子对鹊兰说:“鹊兰,你把这些蘑菇过了后,你今晚上就把各种湿蘑菇的价格给我拉出个单子,我下去收心里要有个底数。”

兰小小说:“可不!我现在都不知山上有多少种蘑菇了?”

二愣子笑起来说:“你小子这就外行了,有草蘑、松蘑和肉蘑,榛蘑、白蘑和羊肚蘑,鸡爪蘑、紫云盘和木耳猴头。你看咱们跟前这开着的黄花吧!它刚打骨朵时还叫金针菇的,算是蘑菇的一种。现在这时节就是没有羊肚蘑了,咱家有很多人知道有这种能入药的蘑菇,都知道它的价格高,会捡这种蘑菇的人很少,我今年没事时还捡到好几斤……”

鹊堂看着二横子说:“这么说鹊兰做这行还没你懂行啊?我过去知道咱家有这羊肚蘑,没看过不说都不知它在啥地长着?现在我听说你捡的还很多?你怎么捡的甭不说?说说让我知道知道。”

二愣子笑起来说:“这种蘑菇就长在咱家杨树趟子里,还要说是长的多少年的老杨树趟子里,长这种蘑菇的时间是杨树和柳树叶子都长出翅时,就是说咱家这刚种完地时……就有数的几个地方有,我捡那些晾干后,我就往出卖快到一仟块钱了,要是换了别人,卖不到我卖的价……”

兰小小捂着嘴笑起来说:“哈哈,你有种,是做买卖的材料。你有嘴上这功夫和往出卖货的功夫,你就犯不上种地了。”

二愣子绷起脸说:“你小子别在这拿话打岔,等我高兴时就要回来我那份地,让你乖乖的坼大棚看你还有脾气不?我是农民,你说我不种地行吗?我不能总让我们家的整天哄孩子吧?总不能有地不种总卖菜吃吧?我还是不种地的,就是我媳妇的亲戚看人家种地眼红,在我跟前总说是想种点……”

兰小小脸上一时变的严肃起来说:“二横子,你说怎么着?”

鹊堂对二横子说:“兄弟,甭往地上扯。我听着你们一说地,你们俩的酸劲都上来了,你们俩人刚才还是白面脸,现在都变成了荞面脸了?这脸变的够快当的了啊!鹊兰,给你二兄弟过秤结账,晚上我请客。”

鹊兰笑着对哥哥说:“你们俩还是好说好讲的好,地上这样的事你们往后真的好好商量,今晚我哥请客,咱们让他破费一顿。你们现在就帮着把蘑菇抬到车间过秤……”

鹊兰在车间把二横子的蘑菇过了秤结了账后,兰小小在车间里说:“鹊兰,你行啊!这一开头就把这车间设置的不赖,从那几台机器上看你真肯铺本钱。我看着都眼晕啊!要照这么收下去,你收蘑菇一天的开支就流水似的。”

鹊兰看着兰小小叹口气说:“唉!一就铺到这样的地步了,怎么着还真的要硬着头皮做下去,往后资金要是周转不开,真的就要从亲戚朋友那往出坼兑。”

兰小小用手背抹了前额淌下的细汗说:“可不,不这样不行,谁都有不凑手的时候,我刚建大棚时钱就不凑手,我就厚着脸皮求到亲戚朋友门口了,亲朋们还是管了不少事,最后没辙时我就坼东墙补西墙,只到把棚子挺起来我才松口气。”

鹊堂对兰小小说:“小小,你和二子你们俩上车间外吧!这里的热劲你们俩是呆不住的,我和鹊兰把这些蘑菇摆到机器上,一会就出去,到晚上咱就从镇上的饭店设桌,有啥话咱们哥们饭桌上说去。”

二愣子脸上露着笑容,手里往兜里装着鹊兰给他的卖蘑菇钱说:“这跟进笼屉里是的蒸的身上发汗,我是出去了,要是在这多站会,晚上这顿酒喝不成,就要喝霍香正气水了。”

二愣子撂下这句话就慌忙往车间外走,兰小小看他走出车间门口的背影嘴里笑着说:“摆谱?有啥可摆的。”

鹊堂对兰小小说:“小小,你还是出去等着我们,你和他说话好好说,甭说说的就犯起向来,到时闹的让谁都下不来台。”

……

鹊兰骑着三轮摩托车拉着哥哥到镇上的大姆哥饭店门口时,她停车拨出车钥匙望天时看到悬在西边的太阳还很高,天色湛蓝不说还没风没有飘浮的云,到了晚上赶集上店和下地做活的都陆续地奔家走,整个小街面上的行人就显得多起来,牵着牛牵着驴戴着草帽的乡亲们很悠闲地从街面上走过,各种机动车的声响不时传进鹊兰的耳朵里,街面上的大小饭店都快到了饭口的时候,离饭店近的地方就能闻到一种饭菜的香味,鹊兰随着鹊堂他们几个进了饭店,几个人找个雅间就坐了下来,服务员给他们几个人倒茶的同时,鹊堂说:“咱们哥几个先喝水说话,把水喝透了咱们在点菜喝酒,没喝酒之前咱们说出的话算真话,喝过酒后说出的话那些就是醉话和假话。”

兰小小喝了一口水说:“明白,我一听大哥说这话,就知道大哥话里有话,你有啥话就趁着没喝酒前说吧!”

二横子给兰小小打差说:“大哥,咱们来了把嫂子闪家合适吗?”

鹊堂笑着说:“她从不往酒场凑的,在家里要照顾孩子,还要和我妈临着班的给工人做饭。”

几个人很随意闲谈了一会后,鹊堂又把话茬切入正题说:“今凑巧遇到你们俩了,我就要求你们给办点事,我算出去咱家门口了,有些事满心想忙她有时心有而力不足,你们刚都看到鹊兰厂子的情况了,实说吧!她往后收蘑菇的资金还差着……”

兰小小说:“大哥,我头茬圆白菜下来是赚了些钱,鹊兰的资金不够我能帮个万八千的。”

二横子说:“大哥,我手里的现钱就够我平时做小买卖的,要是上信用社给鹊兰担保借钱,我还能顶个人。”

鹊兰听了俩人的话就笑起来说:“这样可真好了,我不想从你们手里往出借现钱,就是想求你们俩上信用社给担保借两万,现在这担保的你们都知道,就是和我借钱的人是一样的,我到年底就还了,到时真的不能让你俩担保的为难。”

兰小小对鹊堂说:“大哥,就这点事吧!鹊兰你从我手里往出借钱不情愿,我只能给你当保人,两万不够还能多借点。”

鹊兰看着兰小小说:“小小,这样我真的搭你交情,只是比从你手往出借钱搭的交情小一些。”

……

鹊兰和兰小小在一起对话时,鹊堂和二横子在旁只是看着俩人抿嘴乐……

鹊兰知道哥哥的这顿酒起的作用还很大,鹊堂能控制酒场上的气氛,鹊兰担心二横子和兰小小在饭桌上闹缰的事没有发生,俩人在饭桌上天南海北的拉着话来下酒,鹊兰听着俩人越说话喝酒越近乎起来,称兄道弟和好听的话说出了足足一大堆,鹊兰认为这顿酒饭不是翻桌席而是吃喝的很尽兴,可是到最后鹊兰才真的发现兰小小喝多了,鹊堂说是停止喝酒时真晚点了,兰小小的眼睛就有些直勾,嘴里就说出了些离题离谱的话,鹊兰听出了他说出的话来是东一头西一头的哪都挨不上哪,鹊兰就用很善意的话劝他说:“小小,你今晚真的是喝多了,多喝点茶水少抽点烟,一会我哥我们俩把你送回去。”

兰小小眼睛直直地看着鹊兰说:“鹊兰,今晚我和大哥喝酒,我高兴,我没喝多,就是说话有些多,话说多了不算喝酒的毛病,我喝酒是喝人肚子去了,没喝狗肚子去。我喝过酒从不让人送,让人送别人就知道我喝多了,我骑车能摸到家门口……”

鹊兰笑起来说:“你喝到份了,要再喝我替你喝。你这样说话还不叫多?我听你说话舌头都变直勾了,醉话多的一会起来一会坐下,真的成了坐没坐像站没站像的人了。”

兰小小向鹊兰挥挥手说:“鹊兰,我喝大哥的酒,没喝你酒,你说我喝多了?喝多了我愿意……,今晚这顿酒不让大哥请,我请客……”

二横子对鹊堂说了收场的话:“大哥,酒喝千杯都如此,咱还是撤吧!我的酒没喝高,小小今晚算是喝趴下了,你一会和鹊兰把他送回家去。”

兰小小一看鹊堂和二愣子起桌就说:“你们喝不过了,想开溜啊?要论喝酒,我从心里不服你们。”

鹊堂上前扶着兰小小说:“小小,有酒可不是一天喝的,今晚就到这,改天再喝,酒喝多了就不叫酒,是正正经经的毒药。”

二横子笑起来说:“这小子喝到这份,就剩下嘴硬了,他是不扶咱们,现在他可扶了墙了……”

鹊堂笑起来说:“喝醉的人都这德行,走起路来是两边拜道,嘴里胡念八说,听着没有一句话是正经话。”

鹊堂和二子把兰小小扶到饭店门口时,兰小小说说话就猫腰吐起来,鹊兰随着他吐的酒味自己的胃里跟着返荡起来,鹊堂伸手向鹊兰要卫生纸要给兰小小擦嘴,鹊兰从裤兜中掏出手绢就上前给兰小小擦嘴,兰小小用手抓住鹊兰给他擦完嘴的手说:“鹊兰,你是够意思……”

鹊兰闻到这浓重的酒味后就挣脱了兰小小的手猫腰吐了起来,二愣子二返脚跑到饭店里拿出一叠卫生纸递给鹊兰手上说:“你受那小子的传染了,你没喝酒都让他给招的跟着吐起来,你还能开的了三轮吗?”

鹊兰擦完嘴起身说:“二哥,我没事,吐两口我脑子清亮些。你把小小的摩托放饭店后院里,我骑三轮让我哥在车上扶着他,我们哥俩就把他送回家的。”

鹊兰骑着摩托车往柳树村行驶时正是庄户吃完饭家家都开灯或看电视的时候,夏夜没有月亮的晚上田野和村庄都显得很静寂,静寂中才能听到路边昆虫和夜鸟一声一声的鸣叫,通往柳树村的乡村路上不时有星星点点的各种车灯晃过,鹊兰看到车灯晃过的地方在夜晚又增添了另一番景象,她和这些车辆相遇时双方都很礼节性的关闭了远光,夏夜的暧风不是怎么爱流动的和风,鹊兰骑起车来却兜起了一股股的凉风给她的身心降着温度,但她的耳边不时传来兰小小和哥哥在车上说出的那些醉话,兰小小的话不时飘到鹊兰的耳朵里:“大哥,你不在家,鹊兰我们俩相处的不赖……二横子说我们俩不清楚,你可别当我们俩还真的有事啊!”鹊堂说:“咱们从小光着腚长大的,你不说我知道你。”兰小小又说:“大哥,鹊兰她对我不赖,我有时做梦还梦见过她……她和我处的那几个不一样,平时他有点稳重,露出冷脸子时,话茬子一点都不饶人,我不敢接近……”鹊兰听了兰小小这耳旁风般的话后心里感到一种震动,此时她看到车灯晃照出的路面很平坦,公路两旁的树木和蒿草影子叠影子的就更显朦胧和古怪,她真的看到在夏夜飞行着的萤火虫了,她们用渺小的躯体在上下左右自由飞翔,在夏夜中自己为自己点燃了一盏灯,在燃烧自身的同时真的象是给暗夜增添点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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