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无微不至照顾的日子,夏利常常会在心中浮起另一个温柔的人的影子,那个影子熟悉而陌生,却一直在夏利心的更深处不停的萦绕,即使在梦中也从不曾离去,那是那时候的幸福。
夏利转到了普通病房,大白每天从学校过来照顾夏利,带过来一些汤汤水水给夏利补身体。梁爽下班后,也会过来,常常带着夏利的最爱,当然这是不能让大白知道的,夏利和梁爽击了掌,谁告诉谁一辈子成为老男人或者老女人,这个誓可是不可小觑的。当然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另外一个人,常磊,他做完节目后也经常过来,带一些他看过的书,书上还有他自己做过的笔记,夏利常常爱不释手,这些书也是她心灵最好的麻醉剂。
因为夏利,大白翘了N+1的课,同时拜托同学复制了N-1的作业,夏利知道后,深感惭愧,
“大白,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美吗?”
“WHEN?”
“你叫别人COPY作业的时候。”
“滚。”
“开玩笑啦,是你不梳头不化妆不换衣服,然后给我送好吃好喝的时候,我觉得像极了个,母亲。”
“拜托,别把我说那么老。”
“我说真的,其实我对于妈妈的记忆并不多,就是一星点儿,但是就是那一星点儿的记忆,让我明白母亲的样子和母亲的心,我想我生命中最幸运的事,就是交了你这个朋友,所以我感到很幸福。”
“别煽情啊,我可受不了。”
“煽情的话永远只有一次。”
“一次就够了。”
“我还记得咱俩以前念高中的时候,我总是喜欢一个人躲在小角落里,不和别人说话,也从不举手回答问题,只是埋头看自己的书,可以说是同学和老师眼中的隐形人,而那时候的你却很活泼开朗,班上很多男孩子都喜欢和你说话,老师也很喜欢你,我们两个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那时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会交朋友,或者说交一个像你这样的朋友。”
大白躺在了夏利旁边,两个人望着天花板,慢慢接着说道,
“后来有一次,我给你写小纸条,我记得是为了班上黑板报的事情,因为你的字很漂亮,我想让你负责这件事情,可是又怕你拒绝,于是我写了很多的类似拍马屁的话。”
“结果我还是拒绝了,对吧?”
“对啊,你当时多牛啊,我堂堂的一班之长,叫你做这点事,还诚意那么足,你居然拒绝,所以我当时多生气啊!”
“你后来干脆就把我叫出来,问我到底是什么原因,你问了我很多,说了一大串子的类似一切要增加班级集体荣誉感和责任感的话,可是我却一个字也没有回答。”
“是啊,当时我气坏了,可是你却一直淡定的站在那里,一直听完说,可是自己一句话也不说,当时如果你是男生的话,我早就把你狂扁一顿了。”
“我猜得到,后来等你真正说不出一句话来的时候,我才伸出我那受伤的还看得见凝固血迹的手给你看,这也是我第一次把自己的伤口给别人看,我记得当时的你真是目瞪口呆,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是啊,我当时是又气愤又可怜你,受伤了都不知道自己包扎伤口,好像也不懂得照顾自己,也不和其他人交流,好像一个人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其他人永远只是配角。并且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有着一双忧郁的眼睛的女孩子,让我有太多的惊奇,太多的意外,太多的故事,甚至作为一个女生,看见你的眼睛都有一股莫名的保护欲想一直保护着你,以至于让我妈妈以为我们是蕾丝边,直到我交了男朋友,我妈妈后来才放心。”
“因为你,后来我也渐渐说比较多的话了,你把我带进你的朋友圈子,让我学会交际,学会与人相处,学会主动邀请,渐渐的我变成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在认识你的那些日子,我一直以为我是你的影子,你在哪,我便在哪,你开心我就开心,你不开心我也就不开心,其实这也是认识你的负面效应,那段时间,我也差点失去了自己。”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不过后来我们都考上大学了,你去了湘西,我去了沙城,我们两个分开了,大家有了各自的世界,可是我们还是彼此都联系,常常一两个小时的聊天,有了心事也第一时间让彼此知道,永远都只在对方面前哭。”
“我们在对方面前永远是透明人,永远都不存在秘密,不存在欺骗,不存在隐瞒,那时候我就想着,以后就这样做一辈子的朋友了,虽然那时候觉得一辈子是多那么永远和长久的事。其实,或许在我心中,你早已经是我的亲人了。”
“今天煽情的话貌似说的蛮多了,起鸡皮疙瘩了,收了吧!”
“拜托,我还没说完呢,刚酝酿好的感情怎么能说收就收呢,求求你,让我全部释放出来吧!”
“停,还是收了吧!”
夏利翻白了眼,鼓起了脸,撅起了嘴巴。
“哎,丫头,你知道你在高中时候的绰号是什么吗?”
“是什么啊?”
“夏冰,好听吧,多有文艺气息,一听就是文艺女青年,比夏利好听多了!”
“什么啊,我还下冰雹呢!”
“你一说就俗气了吧,好啦,不和啰嗦了,你看下你心爱的小石哥哥送你的书,我去给你买饭吃去,马上回来。”
大白说完,拿起来包走了出去,只剩下夏利怒视的眼神,
“拜托,人家是常磊好不好……”
吃过晚饭,梁爽过来陪夏利,大白回了学校。
等大白走后,梁爽从背包中如魔法般变出一瓶菠萝啤,夏利开心的抢了过去。
“喂,你又不是属猴的,你那么猴急干嘛,我可是为了某人的心情需要,才冒着大无畏的危险给某人送过来的,某人应该怎么感谢啊?”
“那梁同学要什么啊?先申明,囊括精神在内的一切东西,肉体除外。”
“好吧,我要夏利同志的一个kiss,现在就必须兑换。”
“行,你先闭上眼睛。”
“真的给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啊!”梁爽马上闭上的眼睛,美滋滋的低下了头。
夏利招呼邻床的一个小孩过来,给小孩了一个大大的巧克力棒,然后在小孩的耳朵上说了几句悄悄话,小孩会意后,走到梁爽的身边,踮起脚尖,给梁爽一个大大的响响的kiss。梁爽反应过来后,睁开眼睛,见是一个胖乎乎的孩子,一把把他抱起来,放在脖子上,边走边说道,
“谁允许你亲叔叔啦,快说,不然不要你下来了!”
小孩坐在梁爽的脖子上,不停的尖叫和大笑,梁爽背着围绕病床转了好几圈,小孩笑的累了,梁爽也累了,可是小孩却没有下来的意思,
“叔叔,叔叔,再来再来!”
梁爽无语,苦笑,只得继续拖着小孩边飞边叫着,这时,睡在旁白的年轻妈妈望着夏利说道,
“你真好,有一个那么要好的女性朋友一直照顾你,还有一个这么好这么有爱心的男朋友在身边,你真幸福啊!”
夏利没有解释,只是轻轻的倒出一小杯的菠萝啤,慢慢的品尝着,望着梁爽和小孩子玩乐的样子,心中默默的充满了无限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