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做着白日梦的飞鸽三三两两的发着呆,郁郁葱葱的丁香花自我欣赏般跳着婀娜的舞步抛撒着她的芬芳,上课时的校园就是这样平和,似乎稍许的挪动都是一种奢侈,此刻我无心的惊扰打乱了原本的静,寻觅被我抛出的小石头在空气中挣扎的痕迹,就像我的空虚与恐惧,眼不见却真实的存在着。
没有嘉玲在,不论身处教室还是接近自然都有排山倒海的孤单将我吞没。沿着树荫,偶尔射入的阳光洒在脸上,暖暖的。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斑驳痕迹,也许这就是太阳不为人知的心事吧,剪不断理还乱,擦不掉遮不严。
面色苍悴眼神直白嘴唇泛起的嘉玲静静地躺在床上,药水一滴一滴走进她的身体,似乎有一种不为人知的力量在吸纳,在存储。坐在嘉玲的床边看着曾让嘉玲的生命几乎流走的伤口,对死神的恐惧紧紧地掐住我的脖子,我几乎找不到支撑呼吸的氧气。没来得及擦掉的血迹凝结成一朵红色的花,一朵比玫瑰更妖娆更神秘的花,我觉得这就是传说中只存在于轮回路上的彼岸花,只有生命能将他供养。
嘉玲已经醒来三天了,但她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眼神总是死死的盯着天花板,就像那里存在一个空洞,只有她发现了空洞下的秘密。毕爸爸和毕妈妈没有再提起离婚的事情,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她们每天都来这里,就像犯了大错误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来然后静静的离开。嘉玲对于我的存在没有丝毫介意,似乎我就是她的影子,本就应该在那里,本就应该了解知道她每一件事情,但我辜负了那份本应有的熟悉,对此我手足无措,对此我深恶痛绝。
我曾试图打破这让人毛骨悚然的静,给她唱歌、读报纸,把从各网站搜集来的笑话讲给她听,悄悄的把她空白的习题册补满妄图感动她,可是我得不到丝毫的回应。
“嘉玲,医院来了个帅哥医生哦,真的特帅,是你喜欢的型,我帮你偷偷拍下来了,差点被发现吓死我了,你快看看。”我翻着相册诱惑嘉玲。
“嘉玲,我今天逃出来被老刁逮住了,她居然拎耳朵,你看看我是不是成顺风耳了啊?”
“嘉玲,今天天气特别好,咱们把窗帘拉开好不好啊?”
“嘉玲,新还珠超狗血,五阿哥居然娶了别人,小燕子快成小三了,你看看啊,我给你下载下来了。”
“嘉玲,。。。。”
“大黄,我恋爱了!”消失了好久的声音终于重新出现,又带来令我兴奋的故事,我从窗前飞到床上抱住了她。
“谁啊,谁啊,你怎么不早说,太好了,哈哈,他怎么没来看你呢?”我兴奋得手舞足蹈,没注意她眼里满满的的悲伤。
“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多好笑,是不是?我在和自己的哥哥谈恋爱”
我从没见过那么可怕的笑,悲哀的幸福,幸福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