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这个也说不定”医生也是安慰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医生?”古晓熙匆忙的问道,恨不得现在就给母亲开始换血。
“这个先不着急,在换血之前我们要做血型配对测试,你先休息下,待会儿,会有护士过来给你抽血,做成样本,要看看你们血型的吻合度!”医生对古晓熙说完后,就走了出去,两名护士也随即跟了出去,离开了病房,顿时房间里变得静悄悄,只有母亲古月华那平静安详的呼吸声,古晓熙安静的坐在母亲的床边,望向打点滴的母亲,滴滴如泪滴在了自己的心里。
自己真不敢想,如果母亲这次的病医不好,那古晓熙该怎么办?她们这个家庭该怎么办?古晓熙真的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母亲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有血缘的亲人了!万一……
古晓熙不敢继续在往下想下去,伴随着只有悄无声息的眼泪落了下来。就在古晓熙发愣的时候,一名护士端着一个盘子敲门进来了。
古晓熙擦干了泪痕,转身走向桌旁,护士对着古晓熙笑了笑,“你好”,古晓熙轻轻点头示意,没有说话,不过护士小姐也没在意,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可以理解的。
护士小姐熟练地拿出针孔,让古晓熙卷起袖子,给她绑起了橡皮带,轻握拳头,找到静脉,擦拭酒精,针孔插进,一股殷红的血柱。
抽完血后,护士收拾器械准备离开病房。
“护士小姐,麻烦问一下,这个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古晓熙左手都忘了捏着酒精球,匆忙站起身来问道。
“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早上吧,你刚抽了血,还是要好好休息!”说完护士就端着器械走出去了。
古晓熙站在病房里,四下安静,母亲面容安详的沉睡,没有一丝病痛之色。古晓熙不忍再往那边看,一想到母亲刚刚在病痛中挣扎的场景,面色苍白扭曲,浑身抖索,古晓熙全身犹如百虫蛊蚀般难受,宁愿自己去替母亲受那份痛!转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给略带沉闷的病房带来清新。
此时正值傍晚时分,火红的夕阳在天边还有一抹残留,像一轮残月从西边升起,只不过是红色。阳光穿过楼层透射到下方的草地上,一些穿着病服的小孩子在上面戏耍,活泼无邪,丝毫不觉得这是医院,就应该要痛苦。过道上,三三两两的病人在聊天,不知道聊到了什么话题,笑的很大声,与草地上的孩子无异!
就是这样的情景,出了病房,他们就忘却了病痛,恢复了从前样子,原是怎样生活还是该怎么生活,生活本就该不受病痛的折磨!
晓熙望着这么一副天人安详的画面出神,心绪渐渐平息了下来,也终于明白了母亲为什么可以睡的这么平静。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冷东林提着保温箱进来了。看到妻子打着点滴睡着了,心里一阵酸楚,这些日子妻子可没少遭罪呀!在古晓熙面前也只是强装镇静,怕让女儿担心而已。唉,睡着了也好。
古晓熙闻声转过身来,看到父亲进来,她也离开了窗户,走过去帮父亲那保温箱。
“你妈睡着了?”冷东林一边把保温箱放下,一边对古晓熙轻声问道。
“恩,刚刚医生也都过来了”古晓熙轻点头说道。
“医生都给你说了什么了吗?”冷东林很小心的问道。
古晓熙默然没有回答。
“这么说你都知道了你妈的病情了?”
古晓熙轻轻一点头,眼中泪光闪动。
“哎…”冷东林长叹一声,没有再说话。
父女两就这么静默的坐着,过了许久。
“晓熙,饭菜都做好了,你还是吃点吧!”
古晓熙摇摇头,“我不饿,爸…”,转过头看向母亲古月华。
过了一会儿古月华微微睁开了眼睛,古晓熙飞快的趴到母亲身边,轻声而又急切的喊道,“妈?你怎么样了?”
“没事,傻孩子,妈只是刚刚头有点晕睡了一会儿而已”古月华笑着安慰古晓熙。
古晓熙鼻子一酸没忍住,一颗眼泪滚了下来。
古月华匆忙问道,“怎么了?”
“医生刚刚都跟我说了,护士也给我抽血了,化验的结果明天早上就出来…”
古月华有点呆住了,终究是没蛮的住呀,一声叹息解一身愁!化作泪水妄自流!
冷东林走过来,“月华,你也别怪晓熙了,晓熙也是为了你好!而且有病就该医!”
“我没有怪晓熙的意思,只是你也知道,这个病医治好像要好几百万吧。况且血型还那么难找!”
顾晓慌忙说道,“妈,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女儿我就是做牛马也会把医疗费凑齐的!而且医生都说了,用我的血液给你换血,成功的机率很大。”
古月华看着古晓熙那略显成熟的脸庞,心里感到很欣慰!那么多年来,与女儿相依为命,一直是自己在照顾女儿,自己再苦再累,也都认过来了才发现现在女儿早已能展翅高飞,独立翱翔了。
冷东林在旁边眼眶也有点泛红,但终究是个爷们,愤恨的说道,“你总是担心这儿担心那儿的,你什么时候担心过自己的身子!家里就是砸锅卖铁,也必须要把你的病治好!”
听着父女两的话,古月华也是没认住,一行清泪顺着略有苍白的脸颊滑了下来,心里却是暖烘烘的,想在烤火一样。古晓熙慌忙上去给母亲擦掉眼泪。
“好了好了,都不要再想了,现在最要紧的吃饭,这可是我们全家这半年多来第一次在一起吃饭,虽然地方不是很好,但这次将就吧,出院后,我们回家再好好地吃一顿!”冷冻笑着说道,转生走过去提保温箱!
母女两互相擦干泪痕,相视一笑。
一家三口,围在一起,就着昏暗的灯光,动起了筷子。
“来,晓熙,这是你最爱吃的回锅肉…”
“妈,你多吃点鱼,这个补身子…”
“这个青菜给爸吃,看着爸的肚子,看来平时家里面伙食不错呀…”
“哈,哈,哈…”
夕阳以西下,愁苦人在天涯,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变化。改变不了什么,那就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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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着整片天空,安静的四周除了一些虫鸣只有平静的呼吸声。一家人吃完后,冷东林收拾完就回家,留下古晓熙配着母亲,这是也已都睡下!
就让你休息,好好休息吧。明天,明天以后,命运或许就要转折。不知是福是祸!反正是祸躲不过,既然躲不过,那就欣然接受吧!这难道不是你古晓熙一贯的性格嘛?今晚愿你睡得安宁,有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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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清晨温暖的阳光灼痛了眼睛,使劲揉了揉眼眶,“啊!已经天亮了嘛?”古晓熙心里想到,“我…”古晓熙欲跳起身子像往常一样大喊一声,“我还没死呀!”,可话到嘴边打住了,发现母亲正在一旁,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
好多年都没这样的感觉了!
“妈,起来的真早!”古晓熙挠挠头抱歉道,就像小时候每天早上上学被母亲早早喊起床的样子。
“还早?都八点多了!”
“都八点多了?”,古晓熙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去找医生!”
“别急,先洗脸刷牙!”
“等不了了,妈!”古晓熙正欲起身跑出去,病房门被推开了。
昨天的那位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那个…怎么样了”古晓熙慌忙问道,语气显得胆怯惶恐。
医生没有说完,只是沉默,再沉默…
“难道?”古晓熙身体歪了,不敢再说下去!
医生轻轻地点了点头,“很抱歉,我们把检验结果核对了很多次,发现你们的血样差还有百分之十…无法进行换血!”
医生的最后一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炸在了古晓熙的心里,撕心裂肺,悲痛欲绝!古晓熙蹲下了身子,抱着头,掩面流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像疯了的一样,“你们有没有搞错!是不是你们这家破医院的技术不行,检查不出来!”大声骂了起来,骂完了以后,呜呜的又哭了起来。
无法进行换血,那就是母亲的病治不好了!难道母亲以后的岁月就要在病痛中度过?必须要时时面色痛苦扭曲,身体不断发抖,然后直到…怎么会这样!母亲受了这么多的苦,好不容易有个幸福的现在,现在去又要!上帝,你不公平…如果你真的存在,就降临一次吧!
古晓熙就这么连苦带叫喊着,发泄着心里的委屈。医生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倒是古晓熙的母亲古月华显得淡定从容,把古晓熙扶起来,用手擦拭古晓熙的脸庞,笑着说,“傻丫头,你哭什么哭,你妈我还没死呢,你就哭丧!要是这有那么一天,你哭成这样,妈这辈子也值了!”
古晓熙有点哽咽的嗔道,“妈,你说什么呢!还咒自己!”
古月华摸着古晓熙的头,安慰道“孩子,生死有命,我们强求不得!每个人都会经历死亡,没什么可遗憾的!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记住,幸福的人不该死!”
这时医生说话了,“其实也不是那么悲观,天无绝人之路,还是有一丝希望。找到血型相配的机率大概十万分之一,所以…”
古晓熙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这也是最后的办法了!不管怎样,母亲的病是一定要医的,而且还要医治好!
“那你们先考虑哈”医生说完就出去了,房间里剩下古晓熙母女俩,母亲安静的坐在床边上,没有说话,古晓熙也想静一静,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子。
没想到早晨的太阳是这么的刺眼!不管你怎么刺眼,不还终究会有下山的时候!
“十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古晓熙心里默念道,握紧拳头,“就算是十万万分之一,我都要找到!”
突然,病房的门被快速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你怎么来了!”古晓熙张大嘴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