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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因伤靠近

转眼间,白鹭来了。几乎是马不停蹄,她直接从另一座省会城市的飞机场被剧组派车拉到拍摄场地,立刻就投入工作了。

怜心不得不偷偷在心里佩服白鹭的敬业,一路风尘,换了稍有点脾气的演员肯定让剧组等着,自己找个回去养足精神才有拍戏状态的理由先回宾馆呆着了,泡个澡睡一觉什么的。

白鹭却不同,鬼木劝了她几次让她先回去休息,她把行李丢给助理自己跑去试衣服化妆了,剧组上上下下都对她竖大拇指,看样子预定的拍摄进度肯定会如期完成。

那两天真的就是连轴转,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怜心和李梦菲虽然没有戏却也得随时候着,根据需要随时补拍,从来没有那么累过的怜心感觉有点被拖垮了。

白鹭比怜心她们更累,下了戏披件衣服就睡到化妆间的小屋里了,轮到她的戏,助理把她叫醒抹点清凉油接着拍。

可怜心觉得她比自己幸福太多,周正没事就往白鹭那里跑,他是导演助理,帮导演传达一下指示什么的也不为过。只有怜心清楚,他那多半是挂着羊头卖狗肉呢!

更让她恼恨地是周正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侧身走过也只是象征性地眨眨眼睛等于问候,把怜心都快弄出内伤了。剧组环境特殊,周正又总是跟在鬼木身前身后,怜心不能明目张胆地去找他,就只有忍了再忍。

苍洛早看出怜心的情绪有点低落,起初以为她是太累了。后来慢慢看出了端倪,她的眼睛里像有根线,总被偶然经过的周正扯着。虽然怜心掩饰得很好,可苍洛觉得那肯定是喜欢。

苍洛想周正年轻阳光,能干利落,还有可以预见的大好前程,怪不得怜心会喜欢他。苍洛当然不明白,怜心对周正的感觉远比他想象中的更深刻更丰富,远不是那么肤浅的故事。

拍到第三天,一直很顺的状态出了点小问题。电影里有段剧情,表现女主角在一个雨夜受到了屈辱而跳进河里,跟着李梦菲饰演的角色跳进去拉她,怜心的角色冒雨跑去找人,然后男主角奋不顾身去救她,两个人的爱情从那时候开始萌芽。

但剧组临时找景只找到一条不深的河沟,河水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还漂浮着不少垃圾,白鹭赶时间不能再等,鬼木征求白鹭的意见后决定就在那里拍摄。

白鹭的敬业再一次打动众人,她一秒钟的犹豫也没有就淌着水站到了剧组测试水深后选定的位置。

在河边围观的群众都不由诧异赞叹起来,他们自己平常都从来不碰那条河的,有两个大婶还在一边嘁嘁喳喳议论起来,那河里脏着呢,啥也有,她眼都没眨就下去了啊!就是说啊,上游那块儿听说是个造纸厂,废水都排这里了,两边人家的垃圾粪尿也都尽倒里头了,啧啧,这当演员也不是个好差事,给我一百块钱我也不跳。

一听两大婶这番话,在那里候着的李梦菲蹭地就变脸了,她呆会儿不仅要跳进去,而且还得在水里扑腾着去拉白鹭,何况是表现下雨的场景,旁边临时调来的消防车喷着水雾直接就把那条河搅的白沫翻腾了,李梦菲还没跳进去就己经开始反胃了。

等开拍李梦菲出状况了,她在河边犹豫了半天不进水,不管导演怎么催促,她就是磨磨蹭蹭地要下又不下,嘴里的台词倒是一句没落。

无奈停机,鬼木是出了名的狠,几句就骂得李梦菲眼泪汪汪了,为了前程李梦菲只好低头认错。再开机,她倒是咬着牙下水了,却伸长了脖子踮着脚像跳芭蕾一样往白鹭那儿走,根本就不是心急火燎去救人的状态,摆明了是怕水呛到嘴里去了。

几次三番,白鹭先火了,跟着鬼木也火了,换人,这场改一下,由沈怜心的角色下水。

怜心临时上阵,虽然看着那浑浊的河水她心里也不舒服,可她还是像白鹭一样毫不犹豫地就跳进去了。她在水里挣扎着靠近白鹭,试图把她拉到近岸的地方,雨在头顶不停地浇着,她因为呼喊不得不张大了嘴,再加上要表现急迫动作过大,嘴里雨水河水己经灌了好几口。终于按照导演的意图靠近了白鹭,勉力撑持着等男主角跑过来救人。

这中间的过程其实只有几分钟,可是谁也不知道,怜心的脚底划伤了。那条河倒真的不深,选择的那一段也是方便她们站着直接可以演戏,也不会有太大的安全问题,但河里的废旧生活用品实在是太多了。怜心下水的时候下意识地脱了鞋,向白鹭跑的过程中她一定是踩到了玻璃瓶的断茬。

怜心就带着脚底的伤坚持到一条过,摄像师和导演都表示满意,她才走上岸来看自己的脚,一坐下来就觉得脚底血流如注了,她还咬了咬嘴唇一声都没吭。其他人都围着白鹭替她擦头发包浴巾,发现怜心受伤的只有苍洛。

苍洛冲过来捧起怜心的脚,发现伤口很深而且很长,血还在往外涌,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这种时候还要凶怜心,你傻呀,这么脏的河跳下去还脱鞋。

怜心也不辩解,本来就是水里的戏,难道还穿着鞋进去啊。

凶过了怜心,苍洛冲过去找干净的矿泉水替她洗伤口,这时候剧组的人才纷纷凑过来问长问短,怜心忍着痛只说没事。

周正也跑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一看到怜心脚上的伤口他心里疼了一下,再没办法掩饰对怜心的关心,蹲下身凑到怜心那只受伤的脚旁边查看伤口。

怜心忽然就没有痛的感觉了,心里泛起一阵甜蜜来。她正对着周正傻笑呢,冷不防苍洛提了几瓶水冲过来一把推开了周正,哗哗替她洗起伤口来。怜心说疼,她是看着周正说的。

苍洛说疼也得忍着。他都忘记了剧组有跟班医生的,自己在那里瞎忙活起来。还好这天跟班医生也在,立刻过来替怜心处理了伤口做了包扎,可是怜心没法走路了。

这一段场景的拍摄顺利收工后,鬼木导演也赶过来看怜心,并且极其难得地露出了一抹赞许的笑容,这更让旁边的李梦菲心里爬出上百只的后悔虫来。

剧组收工回宾馆暂时休整,让怜心没有想到的是,周正过来抱起她就往车上走。剧组的人倒没有什么,替导演分忧是周正的工作,今天怜心表现不错,脚又受了伤,周正关心她是应该的。虽然剧组的闲杂人很多谁也可以来帮一下怜心,但周正主动来帮怜心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怜心眉毛眼睛都笑成了一朵花,让跟在身旁的苍洛直咬牙。他就是看不惯这个忽然跳出来装好人的周正,平时对怜心爱理不理的,冷不防又跳出来献殷勤。

让怜心意外的事情接二连三,回到宾馆,正是晚饭时间,白鹭的助理小米过来了,说白鹭想请怜心一起吃饭,问她愿不愿意。

换了往常,怜心或者会找个理由说不愿意。可这几天和白鹭相处下来,她发现白鹭的性格还蛮让她羡慕的,她身上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可工作起来却又是拼命三郎的架式。

白鹭像一块极其昂贵的钻石,硬到极致,眩目到极致,发光到极致。现在白鹭主动来邀请她,怜心并不是巴结,只单纯为了心里那点感动,她点头同意了。

小米说那去我们房间吧,我打听过了,这县城里也没有太出名的饭馆,大家累了一天也不想跑了,就从外面买点吃的,在白鹭的房子里随便说说话。

怕怜心多想,小米说白鹭姐刚才还说了,她没过来看你是想先把自己的东西整理一下,房子里太乱了,她一向喜欢乱七八糟不收拾的,我们一般也不替她整理,这几天垃圾堆得山一样了。还有,我们那面的房间稍大一点,玩起来更自由一点。

怜心想这准是白鹭特意嘱咐小米跟她说的话,这个白鹭还真是不简单,看她对谁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却也有细心体贴的一面。

烦恼的是周正一听到白鹭的邀约,分明是想接近白鹭,几十米远怜心要自己走着去,他这次倒是没抱怜心而是抢先一步扶着了怜心的肩膀,那意图摆明了是要借这个机会也跟着去。没办法,怜心又不能拒绝他,只能任他摆布了。

苍洛一看周正要跟着去,他说小米我也能去吧?我可是怜心的助理,她走哪儿我得跟哪儿。

小米扑哧一笑,这么帅的帅哥哪能不请?刚才白鹭姐交代了,也邀请你。

苍洛瞪周正一眼,那意思要他认清形势主动走开。

小米说遇得这么巧,周哥你这几天又都挺照顾白鹭姐和怜心的,一块儿去吧。

苍洛的算盘没拨正,只有一起出发去白鹭的房间。

小县城的菜没什么特色,可是白鹭和怜心倒没有多生疏的感觉。

苍洛也第一次近距离看清了白鹭,他一般对美女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就是研究性地多看两眼,为熟练业务多积累一点素材而己。但是白鹭的美却似乎有奇特的吸引力,没来由地就让他两眼放光起来。

那真是一张近乎完美的脸,五官倒并不全部精致,但搭配的比例太过恰到好处,让苍洛这样的世袭驻颜师也挑不出太多的毛病来。

苍洛在心里暗想,幸亏大家都没长成白鹭这样,否则他们世袭的驻颜生意就没法做了。

一旁的小米看他太过专注,几次有意地替他挟菜好让他把眼睛从白鹭身上挪开。

怜心说没用的,苍洛打小就这样,看见美女就不错眼珠了。

苍洛横怜心一眼,她打小就见过自己么,就知道溜嘴。他顺嘴还了一句,周助理也是不错眼珠地看,他打小也这样啊?

怜心立刻尴尬,周正倒是镇静,笑着说白鹭是大家心中的女神,也是我心里的女神,我没法假装不想看她。

苍洛觉得周正这话说的赤裸裸的,斜眼看怜心,牙咬着嘴唇摆明了被伤到了。这个丫头,命可够惨的,遇到这么一个花心男人还痴心不改,真是没救了。

白鹭及时地替大家解了围,她对着苍洛补了一句,美女生来就是让人看的,不看才寂寞,多看两眼也无所谓了。而且你这么帅,要不咱俩互看吧。

苍洛尴尬地笑,倒被白鹭一个女孩子给堵到没话说了。大家都笑,气氛融洽,一派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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