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苍洛等在老宅子附近,叫了苍晨出来见他。苍晨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嘴里还在嘟囔,哥哥,你有事求我,能不能正式一点啊!这样摆出哥哥的架子来压迫我,我可不情愿帮你。
苍洛说再这样下去该我喊你哥了吧,在父亲那儿得势,现在哥哥有事找你帮忙,尾巴翘那么高,忘了你小时候我怎么对你了,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苍晨白苍洛一眼,哥,能不能别煽情,还小时候呢!小时候老被你教训,你以为我忘了啊。
那不是为你好吗?要不是你能长成现在这样玉树临风的俊公子啊。
苍晨说哥,你说正题吧,你这马屁拍得我都不忍心听了。
苍洛跟他说了沈宜春和沈怜心的事情,重点是需要通地艾寇最终找到苏真的下落,了沈宜春一个心愿,也还怜心一个交待。
苍晨没想到哥哥违背父亲意愿不肯分手的女朋友,原来有这样的过往经历,想想自己都觉得难过,换了是他,小小年纪没有母亲照顾,父亲又成天醉醺醺,不工作,不养家,一个女孩子要怎么艰难地支撑一个家呢?他是个男孩子,自已觉得够有担当了,遇到那样的情况未必能那么坚强,估计要天天愁眉苦脸了,相较之下反而对怜心生出敬意来。
苍晨说哥哥,没想到你的女朋友这么有风骨。
苍洛说风骨这个词能这么用吗?
苍晨嘿嘿笑,反正就是夸她的意思。虽然父亲要你们分手,不过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会帮你的。你让我想想办法。我保证三天内有结果。
苍洛说别说大话啊,要那么容易我们早找到了,还会等到今天。
苍晨说那倒不一定,谁有谁的探案方法,我最擅长的就是找人了。要不然怎么能那么快钓到你呢。
苍洛说我是你钓出来的啊?懒得理你。
苍晨哧溜钻到苍洛身后,佯装手里有渔竿,一甩一甩地往苍洛那里抛,苍洛说你别小孩子气了,干什么呢?苍晨说哥你装做是鱼,然后来咬我的竿。苍洛说我才不陪你过家家呢。苍晨说你不装鱼,我就不帮你忙了啊。苍洛没法子,只得假装吐了几下泡泡,然后咬到了鱼钩的样子,在那里转圈圈。
总算把苍晨哄开心了,他一溜小跑回家去了。
苍晨虽然小小年纪,可是鬼点子也多。他没有直接去找苍木,想来不管什么理由,应该都不能让苍木回心转意,索性,他就走捷径了,直接让李叔帮他找到了周清山和艾寇艺术画廊的地址和官网,然后电话联系,说手里有一批世界名画,因为生意上遇到了周转困难,想委托画廊出手。画廊王经理大概问了画作的情况,立刻知道是一笔极大的生意,日常事务他虽然都可以自行决定,但遇到数额巨大的交易还是必须征求艾寇和周清山的同意,但主要做主的还是周清山,所以他立刻联系了周清山。
周清山本来疑惑为什么会有这么数量巨大的画作要出手,他怀疑卖家有什么问题。他一向是个谨慎的人,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一路顺遂,打拼下足以吓到周正的产业。虽然他瞒着周正,但以后都是要留给他的,周正迟早要知道。这样的家业,也不是他只凭一个知名画家的名头就可以换来的,靠的还是他步步为营的算计和精明的头脑。所以乍听到消息,他并没有多么惊喜,只是要王经理继续联系,了解清楚再向他汇报。
王经理自然又转过来联系苍晨这面,苍晨还是要李叔从中间接洽,只说如果画廊有兴趣,就进一步深入洽谈,如果没兴趣,那他们就转而接洽别的艺术品公司了。
按照周清山的想法,是想探探对方的口气,查探一下真实性。但苍晨这面根本没给他们思考的余地,直接给的讯息就是爱买不买,并不只敲定他们一家艺术画廊。但苍晨也聪明地让李叔不经意透了一下家世,李叔装作聊天的间隙,问苍晨什么时候启程度假,他的私人离岛那里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苍晨说了句尽快出了这批画就走,让飞机就在飞机场等着。私有小岛,私有飞机,以这样的身价,收藏一批名画也很正常。
王经理特意装做好奇,问了李叔小岛的名字,通过调查机构火速调查,确实是私人小岛,不过并不能查到岛主的姓名。像这么私密的事情,要欺骗也得事先做足了功课,一般人哪里有那样的时间和资源呢。
王经理把情况跟周清山汇报之后,周清山也有些摇摆,他骨子里是商人,有利可图就要抓住机会。他以为凭他的精明,如果有人打算诈骗或者有其他企图,都很容易被他识破的,思来想去,利字当先,他还是要王经理主动联系了苍洛,并且给他约好了时间,双方先进行一次视频会面,基本的条件明确以后再继续商谈。
苍晨的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可是要视频会面,他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自然不能出面,让李叔出面,又怕他低声惯了,拿不出气势来。思来想去,只有在苍木身上打主意。
商谈的那天,苍木坐在家里喝茶看书,苍晨要李叔拿着手机假装路过,还特意说了一句老爷可以了。苍木每天那个时间要出去散步,司机要把他带到清静的地方,李叔那么一说他以为司机准备好了,点点头,慢悠悠地喝几口茶,起身往外走,李叔赶紧跟过去,说老爷您出去了,这儿怎么办?苍木以为说他出去溜达了家里怎么办,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却只说什么怎么办,你照看着就行。
这就算蒙混过去了,以苍木的气势,露个脸也知道不是寻常人了,举手投足都有份贵气,再加上屋子里摆的挂的,哪一样都能说出名头来,每一件也都所花不菲。
另一边的周清山立刻心里有数了,李叔又出面,说这些事老爷都交待我了,你们先大概说个条件,两边儿都满意了,就可以进行交易了。
周清山估了价,李叔和苍晨这边自然按照预先的策略,不会那么轻易就同意。三番两次,看看价格应该不至于让周清山起疑,同时也能让他感觉到有大利可图,李叔说我觉得差不多了,过后老爷回来,我跟他说一声,可以的话再跟您联系吧。周清山觉得双方谈得很愉快,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可是李叔又多问了一句,您的艺术品画廊是独资吗?我们的交易您这里说了算数吗?要知道,这可是将近八千万的交易。
周清山自然不会在这样的细节上撒谎,他照实说了有合伙人,不过他可以全权代表。李叔立刻说这样啊,那最好先征求合伙人的同意,因为这批画成交需要当场交易,资金也要即时到帐,所以为做到万无一失,最好是都有准备。李叔特意拿了其中的一幅画,说让周清山先赏一下。当然那幅画是老宅子里本来就挂着的,苍晨不过把它拿过来给周清山看一下而已经,报的名单里也确实有那幅画。
周清山仔细地看了画的细节,确定是真迹。他心里自然对这笔交易更是势在必得,连声跟李叔说一定的,我回去就跟合伙人尽快商议。到时候按约定的条件交易就可以。
李叔说最好交易的时候合伙人也在场,免得以后有纠纷不好处理。
李叔倒也说得合情合理,那么大资金出入,如果完全由周清山独自一人进行交易,难免会担心日后出现什么问题。换了周清山和别人做这样的交易,估计也会要求精准到每个细节吧。
周清山想了一下,虽然艾蔻不愿意露面,在艺术品交易里也很少参与,不过这次打算收入的名画都是精品,里面也有不少艾寇以前钟情想看的画作,让她参与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所以周清山痛快地答应了。
苍晨给苍洛打电话,说我就是个天才啊。这么聪明的头脑,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
苍洛听完了苍晨那一套操作,也不得不夸苍晨智商过人。接下来就是静候双方敲定见面时间地点了。而那时候,势必要带着沈宜春一起去揭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