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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没有花,蝶儿不知归路;

不见月,星光也模糊;

世间事,笼罩层层迷雾;

恍惚间,听见有人哭;

不见爱,大海是串串泪珠;

没有风,船儿谁来渡;

世间人,夜来时阵阵孤独;

黑暗中,你左盼右顾;

你迷了路,觉得人心不古;

山高水低看不见来时路;

你迷了路,爱恨悠悠忽忽;

峰回路转走不出白云深处;

飞越迷雾,把生命看清楚;

明明白白掌握你的路;

经过跋涉之后你总能够;

拨云见日,重回到最初。

听完了周华健的一首《飞越迷雾》,他若有所思——

这是昨天上课的课间,夏雪半年多以来第一次主动走到他跟前对他说:“秦奋,你听过《飞越迷雾》这首歌吗?

这半年以来,尽管秦奋心里从来没有放下夏雪,可行动上他还是大大减少了和她的接触,今天夏雪的主动搭话也给了秦奋久违地细细打量这个让他牵肠挂肚、却又不敢正眼细看的女孩儿的难得机会。

看到从进入大学以来一直以短发形象示人的夏雪这时竟扎起了一个半短不长的小马尾,秦奋多少还真的有些意外。他甚至自作多情地想着,要是她能够为自己留一头飘飘的长发该多好,因为秦奋想起了曾经对她提起过自己特别想看看长发的她是不是更好看。

他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回答着夏雪刚才的提问:“没有。谁唱的呀?我还真一点儿都没听说过”

“哦,我也没听过,就是听说特别好听,还听说歌词尤其好!”夏雪给秦奋做着说明。

“是么。那回头有机会我也听听,看是不是如你所说的那么好。”秦奋应者。

“如果可以,麻烦你帮我把那个歌词给我抄一份,行吗?”夏雪继续说着。

“嗯,好,没问题。那我今天晚上先找找这歌吧”秦奋说。

收回思绪,他又看了看手头刚刚记下的《飞越迷雾》的歌词。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事情。他也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他能肯定的是,这里面一定有关夏雪。

又过了数月之后的一件事让秦奋发现那天自己其实并非胡思乱想。

这天是秦奋进入大学的第四个生日,前一天晚上还是长发飘飘的夏雪今天早上出现在教室时令全班同学都大跌眼镜,她竟然没有任何征兆地把一头长发剪了,又恢复了先前那样的清丽帅气的短发形象。

秦奋虽然纳闷儿,但还是没有加入到对这一爆炸性现象的猜测和评论中去。

中间下课时,夏雪同样没有任何征兆地叫了秦奋跟她出去。在教室外面走廊的偏僻一角处,夏雪停住了脚步,她转过身,略带微笑地举起一本书递给秦奋:“生日快乐!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礼物,送你一本书吧。希望你好好读。”

“哦?书,什么书?嗯,谢谢你!”秦奋的脑子一时还没有转过弯来。他木然地接过书,看那书名——《荒芜英雄路》。

“你就不问问我今天为什么剪头发?”她眼睛盯着他。

“噢,是呀。你怎么把头发剪了。长头发挺好看的。”秦奋被她突然这么一问,忙回应着。

“我其实更喜欢短发。不瞒你说,我是因为你留的长发。从去年你过生日那天开始留的,我给了自己一年时间,一直到昨天晚上。我留够了一年,到今天你的生日我觉得我可以把它剪了,我可以心安了。”夏雪始终没抬头地说着这一切。

“我-------”秦奋一时语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上课铃声打破了静寂的尴尬,两个人默默地一前一后返回了教室。

晚上熄灯后,大家还在议论着夏雪今天剪头发这个怪异举动背后的秘密。任大家怎么怂恿秦奋也加入讨论,他仍像个聋子一样充耳不闻、静静地躺着。他反复体味着今天夏雪对他所说的话、还有夏雪的头发、更有夏雪给他的《荒芜英雄路》,整夜未眠。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终于参透了夏雪这在外人眼里极其反常的举动其实本来就只是她这一年以来反常举动的一个收尾而已,这分明就是她在给她自己的一个交待,这分明就是她表明了她为之付出一年的时间终于完成了对这段感情的释怀。

对于这一发现,秦奋并不为两人感情的结束而心痛,因为他本来也早从重庆回来后就告诫自己不能再有所企图。但他这会儿却异常的心疼。他一想起自己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夏雪这一年里发型变化背后的心路历程就心疼的不得了,这分明表明了夏雪为了释怀这份感情竟历时一年之巨,他为自己想当然地早早放弃对夏雪的追求而觉得自己太愚蠢,他为夏雪用这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方式来对待他和她自己感到太残忍。他不能自已的一阵一阵的心疼,他心疼自己,更心疼夏雪。可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他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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