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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学艺

果真不出李将军所料,在天浮云来到将军府的第二天,李甘去上早朝的时候有人上奏边境有两个小国联合起来骚扰我边疆省份,于是皇上下旨,要李甘即刻准备三日后出发带兵平定边疆,大儿子李熙亮随行。

因天浮云初来将军府,所以李甘让李熙宇这几日陪着天浮云四处转转,熟悉一下将军府和京城,教武的事几日后再开始。李将军上早朝归来碰到张管家,就问:“熙宇去哪儿了?”“回老爷,小公子陪天师父上街去了”,“哦,夫人呢?”“夫人在大厅”,“行了,你忙去吧”,“是”,将军径直走像大厅,李夫人正在大厅翻看着一本账册,“你在看什么?”将军迈进屋里问道,李夫人从账本上抬起头来,看到相公已早朝归来,赶快起身帮将军把朝服脱下,递给下人拿走。“是上个月家里的账目”,将军随便翻了两页,“这都是婧淑记录的”,“哼,熙宇的花费怎么这么多,没事净到街上闲逛乱花钱”,将军把账本合上坐到椅子上,夫人从下人手里端过茶递给自己的相公,在他旁边坐下来,“小宇什么时候乱花过钱?你总是对他有偏见,他花的这些钱都是和我打过招呼的,大部分都是他给忻儿买的”,将军默默的喝茶不说话。“其实小宇不会武功也未必是件坏事,不是我抱怨,你和小亮总出去打仗,有小宇在我身边我心里也舒坦些”,将军还是不说话,李夫人很清楚自己相公的脾气,遇到他同意但与自己意志不一致的事情的时候,他就会以沉默相对。李夫人重新拿起账本翻起来,还没翻过第二页将军就说话了,“三天后,我要出兵”,李夫人再次合上账本看着自己的相公,停了一下,“我让婧淑去给你们做准备”,将军看着自己的夫人,做夫妻这么多年,虽说不上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却也能从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字里明白他所有要说的话了。将军起身,“你要到哪儿去?”李夫人问,“我到宰相府去一趟”,说完就出了门。

等李甘从宰相府回来的时候李熙宇也已经回来了,从张管家那里听说此时他正在后花园,于是将军向后花园走去。李熙宇很少这么快就能从街上回来的,以前这么快回来是因为是去给唐忻买东西,所以必须买完赶快回来。但是陪着天浮云逛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看到自己的师父这么年轻,误以为他也和自己一样是比较贪玩的,但是一到街上才发现他比自己的大哥还要古板,一句话不说只是跟着李熙宇,李熙宇问他想看什么,想要什么,他都只是摇摇头,李熙宇只好带着天浮云到他经常去的地方去逛逛,经过昨天去的茶馆的时候,他会意的向老板指指身后的天浮云,老板哈哈大笑。走了一圈,李熙宇生平第一次觉得上街来玩是这么没劲的事。他问天浮云要不要回去,天浮云回他一个“随便”,他一口气哽在了嗓子里,就带着天浮云回将军府了。到家后他独自拿了一本书去了后花园,也不管他师父了。李熙宇的书还没翻两页就听到了树下有声音,他以为是天浮云,无奈的一低头却看到了自己的大哥。“大哥?”李熙亮抬头对李熙宇一笑,三两下也爬上树来,坐到李熙宇对面的树杈上。“我们兄弟俩有多久没这么坐在一起了?”李熙亮拍拍树干问道,“从你跟爹一起打仗开始”,李熙宇没好气的说道,把书放到树杈上,坐正了对着李熙亮,“你这样爹会生气的”,“爹又不会知道,我知道大哥是不会告诉爹的”,“唉,有你这么个弟弟,我可真是头疼”,“要我帮你治治吗?”李熙宇说着就要到李熙亮坐着的树杈上,“不必了”,李熙亮连忙拦住他,以防两个人一起折下树去。“不过话说回来,爹给你找师父也是为你好”,“你不用帮爹说好话了,他的意思我都明白,你知道我也想做到他想我做的那样,但是我也没办法啊”,李熙宇紧抿着嘴,脸也因此憋的有点红,李熙亮看着阳光透过树枝和树叶找到李熙宇身上斑驳的影子,“我和爹后天又要出兵了”,李熙宇望了哥哥一眼,低下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和师父学武的,如果我做得到的话”,“乖”,李熙亮鼓励的拍了弟弟肩膀一下,“爹来了”,李熙亮从树上跳下来,李熙宇回头一看,将军正从花园的小路上走过来,也从树上爬了下来。“爹”,李熙亮和李熙宇同时喊道,“嗯”,做父亲的看到如今两个儿子都已长大成人,本想说些什么,此时竟一时语塞。“我不是让你好好招待师父么,你怎么自己跑到这里来了?”本是想和儿子聊聊天的,一出口却又成了责备的话,“师父说有些累了,自己休息去了”,“你赶快去看看师父休息好了没有,该吃午餐了”,“知道了”,李熙宇低着头从父亲身边走过,自己何时才能再次听到父亲温柔爽朗的话语。李甘和李熙亮见李熙宇离开之后,也沿着花园的小路往外走,“爹”,“什么?”“你该不是来责备小宇的吧?”李甘没说话,继续往前走,“我们马上又要出去打仗了,你本来想关心一下小宇的吧?可是你这样谁会知道呢,小宇肯定又误会了,你看他刚才离开时的样子”,“行了,不要说了”,李甘不耐烦的打断儿子,独自快步向前走去,李熙亮在他身后摇摇头,加快脚步跟上。

三日之后李甘和儿子李熙亮出征,家里就剩下了李熙宇,按照父亲的交代要天浮云开始教李熙宇习武,于是李将军前脚刚出京城,天浮云后脚就把李熙宇叫到了院子里。李熙宇站在院子中央,天浮云围着他转了一个圈,仔细打量了他,李熙宇站在那两眼望着天,心里则想着天为什么这么蓝,要是用这个颜色的布给唐忻做一件旗袍她一定很喜欢。天浮云用随身的宝剑轻轻敲了李熙宇的腿一下,李熙宇正在走神,腿上传来的疼痛让他往前跌了个趔趄,“师父?”他回头看着拿着剑站在那里没有表情的天浮云,心里说,他学不会武功是出了名的,这个人竟然来自讨苦吃。“你的腿上没有力量,你就先从蹲马步开始”,“蹲马步?”“不知道吗?”“知道”,“蹲给我看”,“那师父能等一下吗?”说完也不等天浮云回答,就跑进屋子里去了。天浮云站在那里等他,一转眼他又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看到他拿的东西,天浮云如此僵硬的脸上,眼睛也不禁向上挑了一下,李熙宇从屋子里搬了把椅子走到天浮云跟前,把椅子往地上一放,就一屁股做了上去。“你说多久就多久”,李熙宇大言不惭的坐在椅子上说道。“这是谁教你的?”天浮云不禁问道,“我自己发明的,因为我根本蹲不了马步,要不然就站着,要不然就蹲着,中间的话,就只有坐着了”,“你没试过怎么知道?”“那种东西不用试也知道,何况我自己都不知道试了多少次了”,“站起来”,“不蹲了?”“嗯”,“好”,李熙宇从椅子上站起来,又把椅子搬回屋子里,再走回天浮云跟前。天浮云把剑别回腰里,“跑步会吗?”“这个还可以”,“围着整个院子跑十圈”,“啊?”天浮云不理他只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表情看着他,“师父,您会要了我的命的,真的”,“能跑多少圈跑多少圈,剩下的走完”,李熙宇一撇嘴走着出了门。不到半个时辰之后走了回来,走到天浮云跟前,“停”,天浮云说道,声音和刚才没有变化,李熙宇乖乖的停下来,看着天浮云,两人对视着,“师父,您不用浪费力气了,没用的,说真的,不是因为没有好师父,也不是因为我不努力,我是一丁点儿天赋都没有,如果您再让我继续跑的话,走到后院我就不会再回来了”,天浮云看着他不说话,“师父,您在想什么?”停了一会儿天浮云才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明天继续”,“师父,说真的,您就在我们家好好休息一段日子,等我爹回来,您就可以做您想做的事情去了,聘请您许下的金钱我一定会让我爹给你的,就当给您以后的盘缠,反正很多钱也不是我们家的,诶,师父!”天浮云不想再听李熙宇说下去,绕过他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了,“明天还是这个时候在这里等我”,天浮云留下这一句话就不再理李熙宇了,李熙宇独自站在那里,撇撇嘴,“一个比我爹还顽固的人,不过用在我身上都没用的”,李熙宇摇摇头,走回自己的房间里,先去看了一下唐忻,唐忻正在给将要出生的宝宝缝制衣服,李熙宇站在旁边看着唐忻一针一线的缝着,那专注的眼神和穿针引线的灵巧的双手,都成为李熙宇陶醉的对象,过了一会儿李熙宇就告别唐忻拿着自己的书到后花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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