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早晨，太阳未升起，晨雾朦胧。
逍遥也睡意朦胧，眼睛微眯，但却无论如何也睡不下去了。
——既然如此的话……
逍遥两脚一蹬，坐立起来，接一盆冷水浸泡脸颊，将困意全部淹死。
穿好衣物，推门出去了。
……
…………
………………
天气真的变冷了，逍遥穿着单薄的服竟然觉得有些冷了。
他漫无目的，就好像昨天一样，在偌大的庄园里闲逛。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无意识，还是自己没有察觉到心里的真实想法，他正朝着凡瑶的住处前进。
……
…………
………………
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身处这个院子里了，他的视线中，凡瑶就伫立在那里。
凡瑶侧对逍遥，穿着睡衣，外面披着一个大衣，她静静的伫立在晨雾中，面带微笑，视线向下看去，似乎在注视着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逍遥看着她，不由自主的觉得她很美，特别是那浅浅的微笑，好似被丝丝的浅云半遮半掩的明月一般，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逍遥楞在了原地许久，才迈开脚步，向凡瑶走去。
他没有刻意的将步子变轻，所以凡瑶应该早就察觉到才对啊，但是她没有。
——她真的好专注啊。
——越来越好奇她在看什么了。
当逍遥离凡瑶还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时，凡瑶才惊觉逍遥已经来了，已经进入了院子里，已经离自己如此之近了。
一切都完了。
“凡瑶，你在看什么呢？”
“啊——！”
在草丛中，一直死老鼠就躺在那里。
老鼠很肥很大，吐着小舌头，没有什么外伤。
“死老鼠？”
逍遥很好奇凡瑶为什么会盯着这么个恶心的东西看这么久呢？
凡瑶却说道：“逍遥，你知道吗？在这个庄园里，其实有很多小角落里都放着毒死老鼠的毒药呢。”
“是吗？”
“嗯。”凡瑶说道，“这个可怜的老鼠应该是误食了毒药死的吧。”
逍遥没有说什么，不过，他浑身都突然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逍遥？”凡瑶问，“是冷吗？那我们就进屋吧。”
“不、我不冷。”逍遥说，“我就是……啊，想到你凝视死老鼠的事情，伫立在原地，嘴角上扬，露出甜蜜的微笑，感觉……好诡异啊。”
“我……我没有笑啊！！”
凡瑶说的很严肃，语气中带着怨念与怒意。
“啊……对不起，凡瑶。”逍遥说，“肯定是我看错了！看错了！”
“啊……真是的！”
逍遥立刻转移话题，“凡瑶，你这么早出来干什么啊？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凡瑶把头别了过去，小声的说道：“方便……”
“哦……”逍遥说道，“出来的时候注意到了死老鼠，于是驻足看了几眼，是吗？”
“嗯。”
“正巧被我碰到了啊……”逍遥说，“那你快点去吧，我……我先离开了。”
“逍遥……来我的房间坐一会儿吧。”
“啊……好吧……”
虽然话已说出口，但逍遥却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同意呢？
可是已经答应了，所以别无他法了。
……
…………
………………
凡瑶向着厕所的方向前进着，心里面一团乱麻。
“没事的，瑶，逍遥自己都说了——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怎么办啊舞？”瑶说，“如果，如果逍遥知道了我、我的内心深处一直都渴望着鲜血，渴望着杀戮的话，那他，那他会怎么看我啊！？”
“没事的。”舞说，“那时候，你把一切的错都赖在我的身上就好了，”
“不，舞，我不是说你是‘杀人鬼’了！”
舞却摇头，“不，我就是‘杀人鬼’，这本就是不争的事实！”
瑶沉默了。
“但是……一定可以的！”舞说，“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可以战胜自己嗜血的欲望的！一定！”
“嗯！”
瑶向着只有自己能看见的舞露出了笑容，舞也还以笑容。
但是……舞说的是否是真的，两人的内心深处都有共同的答应……
……
…………
………………
这里，就在这个床上，自己躺了许久。
——不知道凡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睡去的呢？在这张我躺过的床上？
——嗯……我为什么会好奇这个？
逍遥将手伸进被子里。
——嗯？都凉了？
——凡瑶……究竟在门口伫立了多久啊？
——她不是应该就站在那里没多久吗？
……
…………
………………
凡瑶回来了，她见到他就站在自己的床边。
她笑了，“见到床，困了吗？”
“啊……”逍遥摇头。
“那你在想什么呢？”
“啊……我在想你……昨晚晚上问我的问题……”
“有答案了吗？”
“暂时没有。”
凡瑶有些失望，“没关系的，还有时间。”
“不过……其实……我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为什么？为什么昨天……你那么主动呢？感觉都不是你了……”
“啊……这个问题啊……”凡瑶说，“其实舞也问过我哦。”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嗯……果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逍遥你的颓废吧。”
“怎么说啊？”
“你越是颓废，越是露出那种让人心疼的神情，我就越想要让你振作起来，想要……保护你……”
最后的这几个字，凡瑶说的几乎没有声音，但逍遥还是听到了。
“想要保护我……保护我……”
“啊……”凡瑶红着脸继续说，“或许……就是这样的想法无形中给了我勇气吧……”
“啊……我竟然……我竟然……”
逍遥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逍、逍遥，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
“我知道。”逍遥说，“相反的，我还挺感动的呢……”
他的眼睛直视着凡瑶的眼睛，说道：“谢谢啊，凡瑶！”
“哈啊……”凡瑶说，“逍遥……别这样，其实不只是我，霖玲也一样，想让你振作起来！”
“我知道。”逍遥说，“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更喜欢你！”
“逍、逍遥，你在说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