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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少年之马场

重耳认了已故太子和葱房生的女儿葱岭做自己的女儿。他好奇这七年来小女孩是怎样过的,他问:“葱岭,你没见过你妈妈?”

“没有!”

“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我一直住在这里。”

”你和谁住在一起?“

“姨娘和舅舅,舅舅就是放马的那个人。”

“谁告诉你我是你父亲?”

“姨娘。”

“姨娘在哪里?”

“在那座山的后边”,葱岭用手指了指她刚刚过来的那座山说道。

重耳望过去,隐约看见一个脑袋,但在他看过去的一瞬间,探出头的脑袋立刻缩了回去。

“爸爸跟你一起去看你姨娘,好吗?”重耳问。

“好!我骑马你坐我马后边。”葱岭说。

“你骑马,我在旁边陪着你跑。你看我这么高骑上去把马压趴下怎么办?”

小女孩抬头看看重耳,觉得他确实太高了。

“我骑马飞快,你追得上我吗?”小女孩笑着说。

“咱俩比比看就知道了。”

小女孩一拍小马驹的屁股,小马驹嗖地一下窜出好远。重耳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才追上了小马驹。就这样小马奔腾,重耳飞跑,一会儿功夫他们来到刚才有人探脑袋出来的那个地方,重耳停下来气喘吁吁。小女孩笑着说:“我的马跑得快吧!”

重耳喘着大气说:“快!”

“姨娘说过,等父亲来时把马场最好的马给父亲!”小女孩说。

绕过山峦,出现在重耳面前的是一马平川,是个非常辽阔的草原。草原上西北角是个很大的马场,马场上居然挂着已故太子申生的旗帜。看见旗帜重耳鼻子有些发酸。他想斯人已去,旗帜还在,多么忠诚的人们!

这时从旗帜的方向出来百十号人,数不清的马匹。

小女孩看见带队的女人下了小马驹,张开双臂,娇气地喊道:“姨娘!“

被喊做姨酿的女人也跑向小女孩,一把把她抱起来,亲了又亲。

重耳看到人们列队,行晋国大礼欢迎他。女人递上豹皮八张,骏马十匹作为给重耳的见面礼。这种礼仪对重耳来说太隆重了,这是欢迎太子的礼仪。

重耳懂得也许他们是希望自己扛起太子的大旗,率领他们。

当那个女人仰起头,重耳愣住了。这张美丽的脸他一生都不会忘记,那是他的梦中情人,寄托了所有他对女人的憧憬的一张脸。现在这张脸美丽如故,但是多了许多沧桑。

重耳意识到被小女孩叫做姨娘的女人原来是葱房。这个马场就是申生太子生前许诺给葱房的那个。

这是重耳见过的最为丰美的草原,最震撼的马场,他不得不佩服大哥申生的眼光。

大礼行毕,葱房叫队伍解散。重耳看着葱房,她颇有大将风范,她和自己以往印象中的葱房简直判若两人。

葱房带重耳参观他们的马场。

这是世界上最美的马场,后人将为这个马场,这片草原,这些群山峻岭大动干戈。当重耳成为春秋霸王晋文公后他把这里公开命名为葱岭,完成了太子的遗愿。但是,很多年以后重耳和季隗的儿子却成为了匈奴人的先祖,他把这片世界独一无二的群山峻岭命名为祁连山,这些是后话。

重耳问葱房她来这里几年了。

葱房告诉他,在申生死前的两年前,她和申生还有他们的女儿一起来到这里,申生把她和葱岭安顿在这里后他自己回晋国都城了。申生告诉他,不管他在都城发生了什么,她都不要回去。他要她扎根在葱岭这片土地,世世代代永不回头。

葱房在这个四季分明、风调雨顺的草原上一住就是五年年。在马场任何一个角落,她只要抬头,她就能看到圣洁的雪峰,当年申生就是爬到雪峰上和和她分手的。

这些年,她祈求雪峰带回她的男主人申生,但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们的女儿一天天地长大,申生没有回来。她想也许申生有了新的女人把她忘记了。可是她转念又想,申生临走的时候把他的玉佩放在了她这里,并要她好好保管,说以后太平了,她会回来取。她想如果太子有了新女人会来取他的玉佩的,她不会生气,她会把玉佩交还太子,不管怎样只要他能出现这就够了。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终于,有一天,她的马场兄弟带来了消息说太子在都城自杀了。她知道他不可能自杀,他一定是被骊姬一伙谋杀的。她不知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但是她必须把女儿带大。

也许,雪峰听见了她的祈求,带来了申生的弟弟重耳。当重耳出现在雪山山峰的时候,她一眼就认出了重耳。她知道重耳不认识她,连她的存在也许重耳都不知道,因为她只是太子的房女,但是她要把太子的玉佩送还给重耳。

其实,她不知道重耳不仅认识她,而且她在重耳心中的画上过重重的一笔,她更不知道重耳曾经偷听了她和太子的私密话。

接下来,她不仅还给了重耳太子的玉佩,她也把自己的女儿送给了重耳。她没有听从太子的话,要她世世代代在葱岭住下去,生根发芽,而是在重耳来的第二天她选择了自杀。她的死使她的女儿真的成为了重耳的女儿。

重耳和葱岭伤痛欲绝,把她埋葬在雪峰上,就是申生离开的那座雪山峰。

但是,日子还得过下去,路还得往前走。他叮咛马场的人们,要他们好好料理马场,他还会回来的。重耳把他们的礼物都归还给他们,重耳只要了一匹马,他带着葱岭告别了马场,离开了草原。

离开草原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把葱岭的玉佩摘下来保护好,这块玉佩太显眼,被人发现或将引来杀身之祸。这块玉佩是属于晋国太子的,他自己也不配佩戴。他想,现在晋国没有太子,玉佩暂且由自己保管。

重耳不知道如何跟葱岭解释关于她的亲生父母的事情,他想也许以后她长大再说吧,也许他把这个秘密永不公开,反正向他这样的公子多了个女儿不会引起大惊小怪。他决定自己将用一生好好疼惜这个女儿,以祭葱岭在天父母。

这一路上,带个七岁的小女孩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葱房把自己的女儿培养成公主。一路上,小女孩对重耳对她照顾的不周,各种不满意。重耳从来没带过小孩,他不知如何是好。重耳想到了赵裒,让赵裒帮他想辙,但是他不知道去哪里找到赵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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