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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2)

杨云问他,没有接到信,怎么知道她会在今天到?乔六月说,估摸着也就是这几天吧,他从前天开始守株待兔,总有守到的时候。

他没有追问她为什么不写信。知识分子的作派,喜欢给别人留有余地。

但是,上车坐在乔六月身后,脸贴住他的后背,嗅到熟悉的热腾腾的棉布气味时,杨云忍不住地哭了。路面崎岖,风灌满了耳朵,乔六月奋力蹬车,感觉不出背后杨云哭泣时身体的抖颤。他全心全意地认为,新学期开始了,他们相恋的时光又开始了。

第一次的妊娠反应发生在三月初。全班同学被老师率领着在附近的农村挨家挨户做生猪防疫工作。走近第一户人家的猪圈,闻到浓烈的猪粪和潲水发酵的恶臭,看见猪们在一地污秽中快乐打滚的模样,杨云猛一弯腰,早饭吃下去的稀粥咸菜从喉咙口喷射而出,差点儿溅到前面一个男生的裤子上。

众目睽睽下,杨云满面通红,羞愧难当。一个学期的兽医专业读下来,她依然没有克服对于特殊气味的生理抗拒,这使她惶恐,感觉自己很不成功。联想到她的家庭出身,“娇小姐”这个称号毫无疑问会扣到她的头上,给她的履历又添灰色。她慌忙对老师解释:“昨晚冻着了,有点不舒服。”

那天一整天她都不敢吃饭喝水,怕自己走近猪圈时就会控制不住。她知道,对于她这样的学生,业务成绩很重要,思想表现更重要,她必须让自己看起来比别人更加泼辣和不在乎。

她不断地干呕,却还要持续不断地强作镇定,一天下来,感觉就像快死了一样。

第二天不再去给猪打针了,留在学校里上课,可是她早晨起床仍然恶心。

难道气味会跟着她走?她暗自奇怪。下课时,她忍不住冲进厕所又吐了一次。这一回,她还没有走出厕所就明白了,彻底的恍然大悟:她怀上了罗家园的孩子!

杨云没有怀孕经验,可是她是学兽医的,兽医也是医生,身体变化的蛛丝马迹瞒不了她。

极度的绝望和恐慌。要不要去死?死了算了。这是她脑子里掠过的第一个念头。

怎么去死呢?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乔六月不在,学期开始他就出差了,带着几个学生去南方选稻种。如果他在,杨云也不会告诉他。她怎么解释这件事?他又会怎么理解这件事?二十多岁的杨云没有脑子吗?没有长腿吗?罗家园抓住她的手腕时,她不会叫喊、不会逃跑吗?

如同溺水之后的濒死者,她的本能就是挥舞手臂,要抓住身边第一根抓得着的救命稻草。她请假步行到王庄镇,给罗家园挂通了长途电话。

“你已经杀死我了!”这是她的第一句话,说的时候她泪流满面。

“我现在还在上学,我要打胎。”第二句话她说得非常坚决。

罗家园的反应足够敏捷也足够绅士,他命令杨云:“什么也别做,等着我过去。”

第二天中午,罗家园出现在农校校长的办公室。他是坐着县政府的吉普车,起大早直接从青阳开过来的。他来替杨云办休学手续,时间一年,理由是他们在春节期间结婚了,杨云怀孕了,孩子是革命事业接班人,她必须生完孩子再复学。

班里同学除了责怪杨云太会保密,再没有别的疑问。杨云更干脆,根本不留出解释时间,当天下午就跟着罗家园的车回了青阳。

她以为这一趟回去时间不会长,做完人流手术她还可以返校跟班上课。她根本不知道罗家园替她办了休学手续的事,更不知道人流手术在那时属非法,没有单位领导签字根本不可能做。甚至她还不知道,罗家园已经从局人事处开出来他们两个人的结婚证明,回到青阳后,等待她的是一场有众多县领导们参加的婚礼。

杨云能够怎么办?一切都在安排着,有条不紊,理直气壮,热热闹闹而又红红火火。杨云被人套上一件大红的绸棉袄,还盖上了一块绣花的红头帕,牵到穿一身崭新中山装的罗家园面前,互相敬礼,向领导们敬礼,被强迫着喝下一杯辣辣的交杯酒,然后被送进罗家园装扮一新的宿舍,成了人们眼睛里美丽而幸福的新娘。

没有一个人问她一声:愿意不愿意?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已经不是贞洁的新娘子,再有两个月她的肚子就要不争气地显怀。也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睡在罗家园的身边,可是她初恋的男人是乔六月,那个叫乔六月的人此刻还远在南方选育稻种,对一切事情全不知情。

悲哀是一张网,牢牢地罩住了杨云。因为挣脱不动,她也就心如死灰,只盼着快点把肚里这个孩子生下来,快点回到农校去,见到乔六月,不管他原谅不原谅吧,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漫长的春季和夏季,杨云几乎是在母亲家的一架带木踏板的床上缱绻度过。她身子懒,心也懒,不想做事,更不愿意见人。每回一低头,看见膨起的带着一个尖顶的肚子,她就奇怪自己怎么会心甘情愿成了罗家园的生育工具,她想她为什么不吃药、不跳楼、不用那种尖尖的钩子把这个孩子弄出来?

罗家园每天下班之后来看她。不留宿,还是忌讳丈母娘家的身份。但是他会带各种吃的东西来:春天是新剥的蚕豆,地窖里扒出来的甜如蜜糖的山芋,淡绿色带着醉人清香的青麦团。夏天更多,莲藕、瓜果、刚出水的鱼鲜、香喷喷的炒麦粉。他就像个尽职的运输队长,源源不断往两间破旧的门房里运送食品,花样翻新,乐此不疲。

杨云母亲说:“云啊,罗局长是真心爱惜你。”

杨云不置可否。她想,他是在赎罪吧?赎罪谁不会?她又想,根本不是赎罪,因为在他心里,天下都是他们打出来的,他弄个姑娘做老婆还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他现在这么在意她,是因为她怀了他的种,他要她替罗家生出儿子,健康的漂亮的寄托他希望的儿子。

杨云想着想着就要翻身下床,用劲跳两跳,非得把小东西跳得在肚里提抗议,心里才解恨。

有一天被母亲拉着出门上街,买月子里的用物,走过商店橱窗,一扭头,看见一个陌生的臃肿而丑陋的身影,河马一样蹒跚而行,她吓了一大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人就是她自己。她当即想哭。她的悲哀,她的愤懑,她的绝望,如水一样从心里流过去。她一屁股坐在街边上,不想走了,一步也不想走了。母亲怕人笑话,着急去拉她,她忽然当众失态,满脸通红地吼一声:“别动我!”母亲也窘得脸发红,忙着跟围观过来的路人解释:“怀着孩子呢,火大。”

十月,寒露刚过,蛐蛐儿还藏在墙角砖缝里叫得欢势,天井里母亲养的一缸荷花已经枝败叶枯。早晨起来时,满地露水,青石台阶湿漉漉的,泛出一层微凉的寒意。母亲抱着竹扫帚扫天井,秃帚头把残缺不齐的碎砖刮擦得嗤啦啦响。有几条胖鼓鼓的鼻涕虫巴在水缸下,四周吐满了清亮的胶水样的粘液,看着恶心。母亲用扫帚捅过去,它们懒洋洋地缩一缩身子,死活不肯走。母亲朝屋里喊:“云啊,抓把咸盐来!”

没有回答。母亲不放心地扔了扫帚进屋,看见杨云坐在马桶上,把内裤翻在手里看,还勾下脖子嗅一嗅。“妈,我怎么把小便撒到身上了?”她有疑问。

母亲一弯腰,两手往膝盖上一拍:“我的姑奶奶,你这是羊水破了啊。”

阵痛开始了。母亲请来的接生婆到了场,两个老妇人忙里忙外为杨云烧水,炖桂圆汤,准备草纸,棉垫,婴儿的小衣装。罗家园闻讯赶过来,被接生婆挡在门外,看家狗似的蹴在门槛上,抽烟,咳嗽,揪心揪肺。

杨云拼命哭叫,像母狼一样地嚎,把脑袋甩来甩去,指甲几乎要掐通了接生婆的手心。她借着生育之痛,一并释放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悲苦。只有在这样的时刻,她才可以哭得惊心动魄,哭得声嘶力竭。

母亲哀求她:“云啊,不能哭,把力气攒着啊,憋住气用劲啊!”

杨云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大不了就是个死,什么样的死不是死啊?

胎儿过大,头顶露出来,黑乌乌的一团好头发,耳朵和后脑勺却被卡在产道里动不了身。接生婆一只手按在她的肚子上把胎儿往下顺,另一只手插进产道中,拨弄胎儿的头,帮忙往外捋。呼噜地一下子,血水带着胎儿冲出来,屋子里立时亮起了婴儿的啼哭。

“好了好了,大吉大利!”接生婆把粉团团的婴儿托在手中,忙着贺喜,“是个带把儿的,看看,多大个块头,眉眼都长开了呢。”

杨云昏昏沉沉浸泡在血水和汗水中,身子仿佛飘浮在小船上,婴儿的哭声离她很远,隔着千山万水,与她毫无关系。她模糊地想到,行了,她轻松了,她可以重回农校上课了。

星期天,罗家园一早就到了杨云家。他带来了两条活蹦乱跳的乌鱼,是养在一只铅皮敲成的水桶中,连水带鱼一块儿拎过来的。

“妈,局里同事说,这玩意儿煨汤喝,下奶。”他兴冲冲的,也不要杨云母亲动手,自己掳了袖子,从铅桶里捞起鱼,凌空往天井里一砸。只听得“啪啪”两声,两条鱼先后在砖地上蹦了两蹦,嘴角和肚皮处渗出血,眼睛大睁着,垂死喘息。

老太太慌忙扭过头,两手合十朝天拜一拜,嘴里念一声:“阿弥陀佛。”她是个烧香敬佛的人,见不得眼面前如此残暴的杀生。

罗家园进屋,看杨云和他的儿子。儿子出生刚七天,被杨云母亲紧紧地裹在紫花布的襁褓中,只剩一个脑袋可以扭来扭去。罗家园用食指尖尖去碰儿子柔软的嘴,小嘴立刻如蚌壳张开,下意识地吮吸,眼睛看着罗家园,漾出一个笑。

“瞧!”罗家园兴奋至极:“小家伙能认出我,他会对我笑!”

杨云冷漠地靠在枕头上,脸色白寥寥的。“他不是认识你,他是无意识地笑。”

罗家园不受打击,依旧兴奋:“你看他像谁?像我还是像你?像你好,像你才聪明。”

“不,他像你。”

“真的吗?那更好,将来是我们的事业接班人。”罗家园信以为真地俯下身,更仔细地打量婴儿。“宝宝还没有名字呢,取个名字吧。”他不无讨好地望着杨云。

杨云的眼睛不看他,看着帐顶,仿佛灰白色的蚊帐布上写有答案。良久,她轻轻吐出两个字:“想农。”

罗家园没听清:“什么?”

“想农。想念的想,农村的农。”

罗家园咂摸一下味道。“好名字,不俗,取到点子上了。你看啊,爸妈都是农林局的,干农业的,儿子叫想农,天经地义啊,没有再恰切的啦。”他把襁褓托起来,用下巴轻轻去蹭儿子的脸。“想农,我喜欢!儿子啊,记住你的名字啊,你叫想农啊。”

杨云没有纠正他的阐释:想农,实际上想念的是南通农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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