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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3)

兽医系老师见多了伤病生死,比罗想农冷静很多,下手极利索,一刀割开“童童”背上的脓包。黄绿色的脓液流出来,顺着侧鳍缓慢游走,罗想农哆哆嗦嗦地拿药棉擦去。老师接着动刀,不依不饶地割出一个十字形的开口,而后整个人都趴上去,两只手在脓疮四面拼命挤压。脓液更快地迸涌,越来越稠浓,带着熏人的腥臭,夹着暗红色的丝丝缕缕的腐烂组织。“童童”疼得浑身都在发抖,手术床在水中剧烈摇晃。

罗想农偏过头,眼泪涌出来。他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残酷。

乔麦子迅速跳进水池,推了罗想农一把,示意他走开,由她来接替他的活儿。罗想农爬上池子后,踉踉跄跄地奔至围墙边,背对着水池蹲下,肩膀一耸一耸,头晕,干呕。他心里万分悲伤地想,他为什么要从渔民手中把“童童”买过来,送进饲养池?他为什么要如此残酷如此痛苦地延续它的生命?他如果让它自生自灭呢?让当地渔民干干脆脆地一刀宰杀了它,拖去喂猪呢?是不是对它更为公平和慈悲?

他想得头胀,想得心中绞痛,浑身瘫软。

天黑下来之后,做完了手术的兽医系老师被安排到招待所休息,罗想农不放心“童童”的情况,从招待所里搬了一张竹躺椅,安放在水池边上,准备通宵露宿。

武汉的夏天,愈夜愈热。天空中如同倒扣着一屉密不透风的蒸笼,闷得人无法痛痛快快呼吸喘气。汗水憋在皮肤里,皮肤摸上去粘手,像涂着一层稀薄的胶水。汗液有气味,蚊虫最喜欢,嗡嗡地围着罗想农飞来飞去,找准地方后,毫不留情就下口,被叮咬的皮肤立时鼓起一个疱,痒得人忙不迭地抓挠。水池边是荒地,荒地上长着杂草,也招蚊虫,一大群一大群,盘旋飞舞,轰炸机一样凶猛。除此之外,蛐蛐儿,纺织娘,金铃子,青蛙……都聚在草地上欢宴闲聊,小东西们不怕热,越热越来劲,你方唱罢我登台,拼着命地比嗓门,高高低低长长短短,叫声搅得罗想农五心燥热。倒是萤火虫很安静,无声无息地从水池上空掠过去,划出浅绿色的银亮的光线。如果有几只同时起飞,光线在空中错落交织,看起来就像一支无形的荧光笔凌空写出的草书。

乔麦子洗过了澡,穿着白棉布的宽松睡裙,裙袂飘飘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两根已经点燃的艾条,一根盘在罗想农的脚前,一根放置在躺椅的背后。黑夜中,罗想农看见两颗火点红艳艳地发亮,接着在他的前后各有两股青白色的烟雾升起来,一团一团地盘旋上去,飘散,弥漫,最后在他的头顶上空汇合,平织成一片纱幕。艾条的气味冲进夜色中,强烈,浓郁,刺激,罗想农忍不住地打个大大的喷嚏。

乔麦子慢悠悠地说:“水边蚊子多,蚊香不管用,还就得靠这种艾条。小时候我们在江边良种场,一个夏天,鼻子里闻到的全都是艾条味!”

从前,夏天,艾条曾经是生活中重要的东西吗?罗想农记不清楚了。那个时候,他为自己的前程焦灼,为父母亲之间的不和谐焦灼,还为一些更加宽泛的、说也说不清楚的事情焦灼。他无心顾及身边的细微末节,包括夏天的气味,艾条燃烧后的气味。

身边的水池中,隐约可见波光敛滟,还可以感觉到两个小家伙无声无息地游动。天色未曾黑透时,刚刚开过刀的“童童”被放回水池,罗想农看见“南南”飞快地游过来,用长吻轻触“童童”的身体,殷殷之情昭然可见。当时他鼻子一下子发了酸,他想豚类之间的情感并不逊色于人类,如果会说话的话,它们之间不知道会交流多少哭诉和安慰的词语呢。

乔麦子又自语:“今天兽医给‘童童’用的是卡那霉素,希望这种药对它有用。”

罗想农轻叹一口气:“它疼成那个样子,我看不过去。我们这么做,真不知道对它是帮助还是伤害。”

乔麦子笔直地站着,脸朝着罗想农的方向,因为天热的缘故,听得出来她的呼吸有一点点急促。在她脸部的上方,有两粒珍珠一样幽然的光亮,那应该是她的眼睛。也只有在黑暗中,在无尽头的深处,乔麦子才会这样坦然无忌地盯视他。

“其实,”她想了一会儿,开口说:“地球上每一次科学的大步前进,都会伴随血和火的死亡。必要的牺牲会换来真理的发现。还有很多时候,一个古老物种被发现的同时,就是它消亡和毁灭的时刻。可是我们不能因为这些伤害而不去研究我们生活的地球。我们总是希望未来会变得更好,总想用我们的研究去推动未来变好。这个巨大的希望,就是我们今天做这一切的起因,是我们的动力和支撑。”

罗想农默不作声,心里却有几分欣喜。已经很多年了,乔麦子从没有开口对他说过这么多的话。他想她真是被白鳍豚迷住了。他意识到她身上流淌着浓烈的宗教精神,为科学奉献全部的清教徒式的坚韧,也可以说是悲壮。这样的一个女孩,他想不出来日后她的生活会过成什么样子。

“麦子,”他说,“你一个人在这里,改变了很多啊。”

乔麦子语气平淡地回答:“因为,我要自己给自己打气。如果不这么想,今天这场手术我同样坚持不下来。”

罗想农没有说话,欠身拿起脚边的艾条,把它挪到离乔麦子更近的地方。

青白色的烟雾开始裹缠住乔麦子的腿,慢慢又像长龙一样沿她的身体生长和盘旋,她的白色衣裙搅和在烟雾中,雾和人溶于一体,虚虚实实,飘飘渺渺,罗想农竟觉得,此时此刻,置身在炎热的水池边,不那么真实,有点像梦。

他很坚决地、不由分说地把乔麦子劝回宿舍,自己躺在藤椅上半梦半醒地捱过了一夜。天蒙蒙亮时,他被树林里喜鹊的叫声闹醒,赶快起身到池边寻找“童童”,发现它还幸运地活着,沿着池壁缓缓游动,不活泼,但是呼吸平稳,显得不那么萎靡难受了。

罗想农的心里,也重新有了光明和希望。

接下来,他在武汉水生所住了整整半个暑假,期间一直照看着“童童”,到它完全复原。半个月中,他协助乔麦子为两条白鳍豚建立起了健康监测档案,做了血液生化指标的研究,心电图图形的研究,成年雄性豚“南南”的生殖激素变化研究。回南京之前,他告诉乔麦子说,寒假他会再来,把“童童”带回南京。

他再也没有想到,还没等到寒假,元旦刚过,一场从西伯利亚过来的寒流突袭武汉,“童童”居然在一夜间活活冻死。

豚类是恒温动物,靠皮下脂肪的厚度调节体温。对于这种较大型的水下生物来说,冬季本来应该是它们适宜生存的季节,“童童”在艰苦地度过了武汉的酷暑之后,为什么偏偏在冬季来临时死亡?

乔麦子写信向罗想农报告:“白鳍豚过冬前的皮下脂肪厚度应该在四厘米以上,可是经解剖发现,‘童童’的皮下脂肪仅有一厘米左右。它受苦太多,健康太差,皮下脂肪始终积累不起来,所以无法抵抗突然来袭的寒潮。”

罗想农拿着薄薄的一张信纸,手发抖,欲哭无泪。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再提起关于“童童”的故事,已经需要用上英文中的“过去式”。他知道武汉水生所已经在申请经费给饲养池加盖,希望可以夏天制冷冬天供暖,给白鳍豚创造一个恒温下的环境。可是他的“童童”没有赶上。它提早一步进入了人工饲养的水池,也因而提早迈进了不可知的天堂。

三四年的时间过去,长江中再没有捕获到一头活体白鳍豚。“南南”在武汉水生所孤独地活着。而南大罗想农的研究室里,饲养池空空如也,阳光暴晒和冬季冰冻让池壁的水泥砖块斑驳剥落。生物系的学生们有时候会把废弃的实验用品堆放在池中,也有时候会在里面养一笼实验鼠,一笼即将上解剖台的兔子,甚至还曾经养过一只实验羊。那些新来的学生中,没有人知道曾经有一头名叫“宁宁”的美丽白鳍豚在这里生活过。

罗家人的生活波澜不惊。七十岁的罗家园开始丢三拉四,偶尔出门还会走迷了路,满头大汗地寻到家门后,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罗想农问他为什么不找警察帮忙?他羞愧万分地回答,心里一紧张,把门牌号码也忘了,想问路都不成。此后罗家园惭惭变得胆怯,变得优柔寡断,粘粘糊糊。偶尔罗想农带他出门办事,购物或者是交费,他总是下意识地、寸步不离地跟在罗想农屁股后面,儿子往东他往东,儿子向西他向西。杨云有一回碰上父子俩出行,看见他们一前一后步态一致的样子,惊讶不止,过后询问罗想农:“你爸怎么回事啊?那么机关算尽的一个人,老了老了,倒成了你的跟屁虫了?”罗想农不回答,心里想,父亲变成这个模样,难道与四分五裂的家庭没有关系?

罗卫星跟一个名叫桑德拉的法国女孩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还办妥了去法国的签证,跟随桑德拉千山万水地到了巴黎,盘恒在艺术家聚集的蒙马特高地。不过半年,无法融入潦倒混乱的高地生活,跟桑德拉潇洒分手,晃晃悠悠独自回家。他不无感慨地告诉罗想农说,千好万好还是自己的国家最好。他恢复了自由之身,立刻就陷进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颓废境况。有好几次,罗想农撞见他身边跟着不同年龄不同装扮的妖娆前卫的艺术女孩。偶尔罗想农忍不住说他,他就很无奈地摊开手,回答道:“我想拒绝,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拒绝!”罗想农仔细一想,似乎老弟说这话也并不是矫情,他这个人的天性柔美奢糜,他不招女孩子,女孩子们反过来喜欢招他,就是如此。

罗想农身在南京,一只眼睛却总是向着武汉,遥遥地关注着乔麦子的一切情况。她在哪些期刊上发表论文了。她的哪项研究成果被国内外同行认可了。她二十五岁当研究助理,不到三十岁荣获武汉“青年科学家”的荣誉。她被评为生物学界最年轻的副研究员,独当一面地领导一个人工繁殖白鳍豚项目小组。她代表国内青年科学家前往瑞士,出席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大会……

乔麦子是孤单的,却又是优秀的,她已经在皓首穷经的科学道路上走得很远,可以想像她还能够走得更远。

可是她的私人生活在哪儿?她的白头偕老的爱人在哪儿?

罗想农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罗卫星和乔麦子,一个的情感世界是富矿,富裕得有一点穷奢极侈;另一个人的心灵土壤却贫瘠,荒凉得寸草不生。罗想农每每想起他们,将他们的状况拢到一块儿比较,心里就觉得荒唐,不真实。

时不时地,他把电话打到武汉水生所,借着询问课题情况的由头,似乎是漫不经意地,问起乔麦子的私人问题。乔麦子跟他的交往向来公事公办,被问及这个问题时,就更加的冰冷简捷:“没情况。还这样。”有一次她烦了,干脆对罗想农宣布:“在‘南南’没有找到伴侣之前,我不会结婚。”

罗想农放下电话,心里被惊得轰轰作响。他想乔麦子饲养“南南”太久了,是不是感情投入进去太深了。他又设身处地想,乔麦子呆在水生所,睁眼闭眼看到的都是白鳍豚,优秀的合适的男人离她太遥远,这也是个大问题。

可是乔麦子的这个问题如何解决呢?罗想农不知道,想不出来。

同样的时刻,一向都是少言寡语、影子一样生活在罗想农身边的李娟,忽然之间却往罗家人平静的生活中砸进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激起巨大的漪涟。

有一天,李娟单位的办公室主任把电话打到罗想农的教研室里,找他。“无论如何,请你抽空来一趟。”

主任是个婆婆妈妈的老好人,见面先夸了一通李娟的认真和严谨,又孜孜地询问罗想农对家庭生活是否还满意?夫妻之间的关系算不算很融洽?李娟对工作对同事有没有什么特别想法?

罗想农坐直了身体,预感到接下来的话题恐怕不会轻松。

果然,主任压低声音告诉罗想农:“你知不知道李娟用刀子割伤过自己?”

罗想农一惊,差点儿从椅子跳起来:“什么时候?”

主任不无责备地看着他:“不止一次了。手腕上有伤疤,同事在澡堂里发现的。”

罗想农喉头堵塞,心脏狂跳。是的他没有发现,因为他碰不到李娟的身体。从李娟调来南京之后,几年当中,他们之间没有行使过夫妻权利。不是他不想,是李娟失眠严重,身体极度虚弱,他不敢触碰她,怕她厌烦,怕她愤怒,更怕她拒绝。拒绝实在是一件很失自尊心的事。罗想农从小被母亲鄙视,心理上比别人来得更加敏感和脆弱。

当晚回家,罗想农用身子把李娟逼到墙角,强行掳起她的衣袖,清楚看见了她手腕上两条凸起的伤痕,细长,淡红色,成斜斜的十字交叉状,宛如两条纤细的皮肤透亮的爬虫。

罗想农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他明白他对李娟做得不够,实在实在是不够。一个做丈夫的人,连妻子手腕上的自残伤痕都从未察觉,他又怎么能认清她在精神的一个存在?他们之间如何谈得上琴瑟相合,心神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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