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下车窗,探头出去看了他们一眼,挥挥手不带走一丝欢乐。许清河站在往常的那棵树下,摇晃着她的小胖手,我俏皮的喊了句,许清河,我喜欢你。引来了那群小伙子们的神之助攻——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是好啊,可这是我半个月前的构想啊,在最后行成的时候,变成了许清河宅在宿舍睡大觉,那帮小伙子,也只是站在楼下挥挥手,各自抱着各自的肩,清唱工大版《纸短情长》。
宇哥:再从图书馆这边绕一圈,看一看呗,这一去或许多年不回。
我:有钱有权就回,没有就不回来。
宇哥:是啊,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你当老总了,学校有啥大活动就邀请你做知名校友,不然的话谁记得你啊。
听完这话我沉默了,老扎对我说兄弟一路顺风。
我:啥事以后都搞明白的,不要那么懒,丢三落四的,咱们宿舍他俩啥事都搞得条条有理,你啊就时时记得我的叨叨。
老扎:会记住的,珍惜这份感情,毕竟再也没有这样的大学,没有你们这样的室友。
我:把老子的临别赠言留好,说不定老子火了你就可以拿着换酒喝。
五个小时前,我定好的五点的闹钟把我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同时,我下床用脚踹醒了老扎,说了句,小智要走了,快起。之后,我拽下了校长的被子,赤裸裸的他不忘把被子向胯下拉了拉,又是以同样的话把他从春梦里拉了出来。接着是小富,钢炮,方胖子,窍哥,涛哥,郭鬼子。
我遇到小智时,他晕晕乎乎的从厕所走出来,问我,老荷你起这么早干啥,不用送我,你回去睡去。我固执的喊醒了钢炮,因为他昨晚喝醉之前,嚷嚷着一定让我叫他送小智。
谁承想在不上课的日子里,能起的这么早,或许再也看不到中央工大的雾霾天了,再也不用在床上感叹,哇,今天又爆表了,不用起来做操了。
平日里最叽叽喳喳的汉子,时常嘴里喊着我是智哥,who怕who的这个小子,在从宿舍离开的那一刹那,变得娘们唧唧的,开始偷偷抹起了眼泪,这是我们谁也未曾想到的。方胖子说小智就是个弟弟,确实像,一心当大哥的人哭成小弟,始料未及也有点心疼。
小智在上一个春节时就幻想着,毕业的时候,我们大家买同一天的票,一起手拉手走出这个大门,来个最美的结局。真正这一天的时候,也就零零星星的十多个人拥着这个大哥走出了那个门,从前去夜市买炒饭很多次,也没想到最后会是以这样的心情走出去,或许再也不回来。你说留恋吧,也就那样,不留恋吧,感觉往后余生,好像有了点牵挂。
在大山里回想那段过去的日子,觉着有些怀念,也有些失落,从此往后,那些人也不是没了音讯,忙或不忙的时候也没一句问候,如同陌生的过往。
不过幸好有相遇,从头开始,又是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