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槿吃得七分饱,便适时地下了席。跟祖母和父王母妃告退了。
回到榕槿院,云槿有些疲惫地躺在香妃塌上,由着紫玉褪下鞋子。
许是累着了,云槿头一沾枕头便睡着了。她前生可没有午睡的习惯,想来今生有了些改变吧。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浅眠的云槿就醒了过来,整顿了一番去了沐临轩。
云沐看见他们准时过来,也着实高兴。
因着训练,云槿几人清一色的换上了方便的服装,紧袖收腰,没有大裙摆。
今天,毫无例外,又是扎马步。
云槿心中捉急啊简直。她前世练功夫也晚,几乎是十三四岁,那个时候能练出什么鬼,就算她的功夫不被景豫废掉,她也学不出来什么东西。但是她也因此扎了一两年的马步,下盘可谓是稳定至极,这也为她今生习武打下了基础。
“哥哥,”云槿开口,“我想我扎马步已经扎得很稳了,不需要练习扎马步了。你直接教我招式好了。”
云沐挑眉,“你先扎两个时辰给我瞧瞧,你可别骗我哦。”
Duang!
云槿都整懵逼了,两个时辰,换算过来就是四个小时,真是亲哥啊!
但是云槿是一个多么要尊严的家伙,自己说的话,哭着也要做到。
于是云槿立刻屈膝半蹲,突然手臂上和头顶上一重,云槿满头黑线。我勒个去,两个时辰还不够,居然还要放书……
云沐将一摞书堆在她的手臂上和头顶上后,对她狡黠一笑,“既然你说马步扎得稳当了,那想必这点难度也不在话下吧。”
“当然!”云槿翻了个白眼,“你就看着我大显身手吧!”阿西吧!
众人皆看着貌似悠闲轻松无比淡定的云槿,似乎不信她的话。
过了小半个时辰,云杳便撑不住了,瘫倒在地,云沐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让她休息。
半个时辰后,云溪和云岩也是相继败下阵来,唯有云槿一人能坚持这么久。
云沐沉默不语,心中疑惑,自己的妹妹他是知道的,弱不禁风的,怎么可能一下子能够扎这么长时间的马步。
过了一个时辰,云槿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这样一个时辰,她也不是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好了好了,我明日起就教你招式。”见到云槿这样,云沐心中也是有些心疼的,话说回来,他妹妹真不错,与她同龄甚至比她大的男子或许都做不到她这么出色。
既然云沐肯放过自己,云槿也不会客气什么,将书突兀扔给一边的习武,揉了揉手臂,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脖子。
云沐拉过云槿,轻柔地给她按摩起来,“回去之后要热敷,抹上一些红花油,否则会肿起来的,听到没有!”
云槿猛的扑进云沐的怀里,“知道了,知道了,我累了,哥哥你抱我回去。”
云岩几人目瞪口呆,默默地在心中说着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云沐笑着一把抱起云槿,将她送回了榕槿院。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也偷偷地回到了各自的院子。
不得不说,自家哥哥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呢,只十三岁就已经有华冠京都之势了,那日后是要招惹多少朵桃花?
云沐吩咐紫玉给云槿准备了热敷后才离开了榕槿院,回到了沐临轩。
云槿乖乖地热敷后,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疼痛乏力的,她连忙叫紫玉到济人堂去给自己买些最好的红花油回来。
云槿内心深处是无语的,早知道就不逞强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若是哥哥不喊停的话,自己岂不是要累瘫在那里,届时必然会耽误练习武功的进程。
人真的不能太逞强,真是分分钟打脸!
不过还好,哥哥答应自己学习招式了,这也不算白受伤。
紫玉将济人堂的顶级红花油买了回来,小心翼翼地给云槿上了药,口中还不停地抱怨,“真是的,您也不知道小心点,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揽那个瓷器活,还好不是什么大问题,大夫说了,要是极度如此,有可能会导致瘫痪呢……呸呸呸,看我又说了些什么东西,我家小姐才不会沾染上这些东西呢!”
云槿温柔地看着紫玉唠唠叨叨的,心中软得如一摊水。
“嗯,我知道了。”云槿牵过紫玉的手,“紫玉,你对我好,云槿这辈子都会记得,无论日后怎样,云槿都不会弃你于不顾的。”
“小姐……”紫玉感激在心,唯有一颗拳拳之心为报。
“紫玉,吩咐下去,若大哥问起有关于我活动的事,便说,前两年大夫说的,我每天都会练习。”云槿心中放心不下,若不是如此的话,哥哥恐怕会心生疑虑。
紫玉是聪明的,知道云槿话中的意思,随即点头,“是,奴婢立刻去办。”
“以后在我面前不用称奴婢,直接称‘我’便是了。”
“可是,这……这于礼不和。”
“无妨,既是我说的,便不会有人在这方面责怪你,你无需担心。”
紫玉只好应是,退下了。
但愿如此,哥哥可以不会怀疑她。
承天十三年……
云槿捏了捏眉心,承天十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不过离父王西征的日子也也不远了。
云槿心中不怎么安宁,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不行,明天再怎么也要出府一趟,不去收集些消息她心中不安,想必那听风楼应该会有些消息吧。
明日得让紫玉陪着跑一趟了。
这样想着,云槿的意识模模糊糊,睡了过去,这一睡便径自睡到了第二天,连晚膳也为用。
第二天一大早,云槿便被紫玉唤醒了,“小姐,小姐,今日是乞巧啊,我们要不要出府看看?听说今日集市可热闹了,晚上还有水灯可以放呢。”
乞巧节?
云槿迷糊的脑袋有几分清醒了,今年这个乞巧节可不简单呐,前世自己被云筝算计掉进了水中,自己一条命差点搭在那里。
云槿摸了摸下巴,云筝啊云筝,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还会不会故技重施。
届时,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好了,我倒是不介意将你直接闷死在河中,那就这样好了,到时候看你运气了。
云槿任由紫玉打扮,轻轻勾起嘴角,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云筝那个狼狈模样了,想一想便觉得解气。
云筝,你既然做了初一,我便做十五,一切皆是命数,谁也怪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