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旁边那人眼前一亮,“你确定是后日演出么?”
“当然,云中楼放出的消息,不可能有假的,”那人撇嘴,“到时候那个兰黛姑娘露面了,这秦香姑娘可就不香了。”说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旁边那人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这种人最是讨厌,跟个狗皮膏药似的,人穷就穷,还有有一颗色心,睡不到漂亮姑娘就没什么好脸色。
不过那个兰黛姑娘真有传言中那样漂亮么?若真是那样,他冒着被那母老虎胖揍的危险也要去看上一眼。
是真是假,后日不就知道了么。
“秦香,不好了。”老鸨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甩着帕子着急地说,“秦香,我的好女儿啊,大事不妙啊!”
秦香放下手中的茶盏,淡然地看着丑态百出的老鸨,慵懒地问道,“怎么了,妈妈?”
“外边传言,云中楼有一绝色美姬,长相身段不可挑剔,不但琴瑟极好,还有一副好歌喉,最关键的是,她们打的是‘京城第一头牌’的名头吹嘘的。”
秦香的眼神陡然冷冽起来,用着阴阳怪气的语调说,“哦?这‘京城第一头牌’的名号我秦香都还没有自封,居然还有人如此大言不惭。那人叫什么名字?”
“据说是叫兰黛。”老鸨皱着眉头看着秦香,这丫头的招数歹毒着呢,她知道秦香是不会让那什么兰黛夺了她的名头的。
“哼,”秦香冷笑,“什么兰黛不兰黛的,前些日子被捧起来的雅诗不也是被人们吹得神乎其神的么,还不是突然间没了音讯,我倒要看看,这个‘京城第一头牌’到底有什么本事能问鼎这个位置。”
“你是想……”老鸨突然想起了她的计划,顿时觉得不妥,脱口道,“这不好吧。”
“妈妈,后日我们扮作男儿身,去那个云中楼看看,所谓的兰黛姑娘到底有什么本事吧。”秦香从榻上站起来,拉过老鸨的手,柔声说道,“妈妈,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我们若是想要赢,那就必须先弄清楚敌人的背景。”
老鸨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个理儿啊,顿时笑开了花,拍了拍秦香的手背,欢喜地说着,“还是女儿你聪明,好,为娘这就去办,你等着啊。”
“好。”秦香倚在门框边,微笑着目送老鸨离去,然后关上门坐会榻上,拿了根手巾狠狠地擦了擦被老鸨拍过的地方,然后把那手巾丢进了痰盂。
后日,云中楼打开了大门,人们蜂拥而至,云槿甚至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些大人物,比如……景易,再比如……嗯?那个人是谁?好眼熟啊……
云槿紧紧盯着那个穿着青色锦绸袍子的人,目测十三四岁,身形瘦削,看起来十分眼熟。
待他转过来时,云槿的牙齿咬得“咯吱”响,手握成拳。
这个少年就是去年乞巧节上救了云筝一命的那个青衣人,要不是他,云筝早就……不过怎么她的脑海里没有这个人的印象啊?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不说他了,云槿的目光突然瞥向朝着上等雅间去的景易,这丫的怎么来了,哟,身边还有两个小跟班儿啊,这次不是老五,换成老六和老七了,这个老四真不简单。
兰溪走上高台,看了一眼底下闹哄哄的人群,手心微微发热,她笑了笑,朗声道,“想必诸位早已听说过我云中楼兰黛姑娘的名头了吧。”
“你就是老鸨啊?一个小丫头片子也学人家当老鸨,还没***吧,也不怕笑掉大牙。”兰溪刚说完第一句话,底下一个黑脸大汉便扯着嗓子吼起来,惹得底下的人纷纷大笑。
兰溪听了这人的话,不气也不怒,只是微笑着说,“这位爷,您要是想看咱们兰黛姑娘的表演,我们欢迎,您要是不喜欢,瞧好了,门在那儿,慢走不送。我们云中楼虽然刚刚开张,也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