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大小姐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守门的婆子见了云槿,立马舔着脸上前来阿谀奉承。
云槿微笑着看了看天,十分正经地答,“西北风。”
老婆子扯了扯嘴角,讪笑着说,“大小姐是来看姨娘的吧,不过王爷吩咐过了,任何人不得进入,您看……”
她绝对不会认为云槿来这里是专门安慰云姨娘的,不把她打得半死就不错了,还安慰……
“嗯?”云槿冷冷地扫了一眼那老婆子,“我是王府的大小姐,怎么,你这贱奴连我都想拦么?”
“奴婢不敢,只是……”那老婆子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全身颤抖。
“滚开!”云槿一脚踹在那婆子身上,奈何那婆子太肥,自己差点被绊倒。
紫玉和竹青急忙上前扶住云槿,云槿一把挥开二人,随手抄起一根扁担就直往她头上敲去。
那老婆子吓得脸色苍白,狠狠一把推开云槿,云槿顺势往后一靠,一个趔趄,几乎要摔倒,她的后面是一个半大不小的池塘。
那老婆子慌了神,今日若是把这瘟神弄到水里去了,那可就真是惨了,不但救不了这个贱人,答复不了主子,可能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那老婆子连忙伸手去拉她,云槿哪里会让她近身,一个翻身就躲开了压过来的老婆子,那老婆子闪躲不及,直直地扑向池塘,云槿负手立于其后,猛力一脚踹在那老婆子肥硕的臀上。
“哗啦——”
足足有两三个小丫头重的老那婆子一下子冲进了池塘,水花被她庞大的身躯压得飞溅开来,清水混着池塘里的浮萍和泥浆,迸溅在云槿桃色的底裙裙摆上。
云槿不屑地看着池塘里扑腾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的主子我也会收拾,你就先你主子一步吧。”
那老婆子刚刚冒出头来,惊恐万状地看着云槿,仿佛在看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由于极度恐惧,她下意识地看向王府的东南角,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撇过脑袋不再看,笨重的身子在水中极力摆动,双手使劲儿扑打着水面,努力不让自己下沉。
“跟我交代一切,我让你活下来。”云槿朱唇轻启,软糯的声音里满满的诱惑力,蛊惑着那老婆子,这种时候她的声音会彻底将对方的精神力击溃。
那老婆子几乎要被蛊惑,然而云槿还是低估了她背后的人,低估了这老婆子的精神力。
云槿漠然看着那老婆子沉重的身体在最后一次冒出脑袋后终于下沉,再也没有起来过了。
云槿转身,看见一旁已然吓得脸色苍白的小丫鬟,不动声色地给竹青使了个眼色,竹青浅浅地点头,将那小丫鬟唤到一旁,吩咐了一番,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将她敲晕,有些怜悯地看着她,将一粒乌漆漆的药丸塞进她的嘴里,拍了拍手就跟上了云槿。
“处理好了吗?”云槿瞥了一眼追上来的竹青,淡淡问道。
“是,奴婢都处理好了。”竹青低着头回答。
“不用下死手,无后患了就好。”云槿点头,推开了云姨娘卧房的门。
“是,奴婢没有杀她,只是给她吃了药,不过日后会成哑巴。”竹青握紧了藏在衣袖底下的手,声音低低的。
云槿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便径直入了云姨娘的卧房。
“你怎么来了,给我滚出去,滚出去!”云姨娘此时正半躺在床榻上,见云槿进来,气得大声骂着,一把抓过床边的杯子向云槿掷去。
云槿凤眸微眯,这个感觉……微妙了。
这时候系统应该来一句:对方不和您说话,并向您投掷了富贵牡丹花枝缠琉璃茶盏一只!
云槿偏了偏身子,躲过云姨娘投掷的富贵牡丹花枝缠琉璃茶盏一只,扶着紫玉的手坐在床榻边上,笑靥如花,“哟,姨娘,您昨个儿不是还说要给父王绣个鸳鸯戏水的荷包么,怎么今日就被……”说着,睁大眼睛用帕子掩住小嘴,“父王怎么发那么大的脾气,姨娘您该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你!”云姨娘脸色苍白,抬手就欲给云槿一耳光。
云槿迅速伸手擒住云姨娘的手腕,五指渐渐收拢,缓缓用力扣住她纤细的手腕,眸中的冰冷一点点蔓延,仿佛浸染了云姨娘的五脏六腑,连心都发凉了。
“你,你,你这是作甚!我可是你姨娘!纵然你是大小姐,也不得无礼,若是传了出去,云临王府大小姐竟然不尊重姨娘,我看你的名声会不会好!”云姨娘吃痛,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于是口不择言,试图让云槿放手。
云槿抬起眼睑,眼中的冷意源源不断地灌注在云姨娘的心脏里,她感受到了,云槿的肃杀之气。
云姨娘心中狂跳,就算这臭丫头再怎么猖狂,也不会在青天白日对她动手吧,她毕竟是个姨娘,若是她死了,其他人也别想好过,这么一想,她也安心了些。
“你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竟敢威胁本小姐,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我想云姨娘你应该摆正你的位置,区区一个妾,一个奴婢也想威胁本小姐。怎么你还打算把这些事传出去吗?想让你给父王戴绿帽子的事人尽皆知吗?看来,留下你就是一个祸害,倒不如,本小姐现在就结果了你,省的你出去胡说八道,毁了王府的清誉!”云槿冷冷地看着云姨娘,这屋里烧了银炭,可是还有冷意张牙舞爪地扑向云姨娘,跟云槿打仗,她身心俱疲。
“对,大小姐您也说了,我不过就是一个奴婢,我一介奴婢,要是能搅和得这王府不安宁,哪怕被浸猪笼,我也认了。”云姨娘不甘示弱,哪怕身心疲惫,也还是不肯松口。
“竹青,处理了她。”云槿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云槿,云槿你个小蹄子,你要对我做什么!走开,走开,啊……”
“贱婢,贱婢,走开,你要做什么!我不吃,我不吃,走开!”
云姨娘的咆哮对云槿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让云槿觉得更加畅快,转身兴致盎然地看着云姨娘惊恐的表情。
“唔……拿走……我不要……云槿,你这个小贱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本小姐在地狱得罪的鬼能从王府排到宫门口,你算哪根葱!”云槿环胸倚在院子走廊里的大红漆柱上,微笑着对正在被灌药的云姨娘说。
“咳咳咳……”
竹青丢下手中的杯子,掰开云姨娘死拽着衣摆的手,和云槿一道离开了。
“小姐,为何不审问云姨娘就将她给杀了啊?”紫玉憋不住问。
“你笨啊,云姨娘只是一枚棋子,被背后那人防的紧紧的,知道的肯定还没有那老婆子多,没用的东西活着干嘛!而且,那云姨娘还给王爷戴了绿帽子,小姐还能容得下她么?”竹青白了她一眼,为她解惑。
“哦,原来是这样的。”紫玉懵懵懂懂地点头。
云槿看了看两人,一个聪明得不得了,一个迷糊得不得了,忍俊不禁。
“那荷包又是怎么一回事啊?”紫玉挠了挠脑袋,迷茫地问道。
“乖,回去告诉你。”竹青摸了摸紫玉的小脑瓜,温柔地说着。
紫玉瞪了她一眼,气呼呼地跑了。竹青哈哈大笑,追上前去。
云槿眯眼看了看光秃秃的树,微笑着漫步在小石子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