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槿顺势半倚在软榻上,随手拿过一把团扇轻摇着扇风。
“明天你跟我去云中阁一趟。”
“是。”竹青点头。
“对了,这几天紫玉那丫头去哪了,我怎么都没见到她啊?”
“哦,府里又进了一批丫鬟,正巧教规矩的婆子告假了,让紫玉去代为管教。”
“府里婆子那么多,怎么就轮得到她了?”云槿诧异地看着竹青。
竹青捂着嘴巴笑道,“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云管家来叫的。”
云槿听是云管家的主意,这才把心放下来,摆了摆手,“不管她,横竖也就这几天时间,让她看看有没有办事麻利又机灵的小丫鬟,找几个底子干净的来我院里。”
“是,奴婢这就去办。”
竹青一走,这屋里就只剩下云槿一个人和一条蛇了,蛇就被无视了。
云槿从八珍盒里取出一小叠纸条,仔细翻看起来,因为被看得久了,纸条都有些褶皱了。
翻来看时,纸条上都写着犹如龙腾的端正四字,一笔一划都勾画有力,铿锵磅礴,看起来十分大气。
不知道这霸气的字配上她婉约的方正簪花小楷会怎么样?
云槿眼前一亮,麻利地伏在榻前的桌案上,从墨盒里取了一个千年墨的墨锭,兑水缓缓在砚台里研磨起来。
砚好墨,她便执起蘸了墨水的细狼毫,在容熹写的字的下方也写着“容熹安好”。
容熹龙腾虎跃的大气字体下,云槿是恬静婉约的方正簪花小楷,看起来是格外的搭调,格外的养眼。
“呼……”云槿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狼毫细笔,轻轻地弹了弹写好的信纸,将它们一张一张地铺在桌案上,等它们晾干。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翌日,仍然没有云沐回来的消息,云槿也不再问了,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和竹青一道去了云中阁,哦不,云槿昨个儿给改了名,现在应该叫云中楼。
“我想,你也沉淀够了,这段时日你这性子怕是也磨得差不多了,好了,这京城第一头牌的位置,非你莫属。”云槿坐在梨花靠椅上,淡淡地看着雅诗说到。
“小姐如何说,这京城第一头牌的位置是我雅诗的?”雅诗挑眉看着云槿。
在别人质疑的时候,女主一般都是这样说的。
版本一:本小姐说了你的,那就一定是你的。【这时候眼神应该狠厉】
版本二:本小姐自有妙计。【眼神里微微露出几分讥讽】
云槿挑眉,“你可知道,我办事为何能如此自信?”
“雅诗不知,还请云小姐解惑。”她的确是不知道,这个才堪堪九岁的小女孩,是如何做到同龄人都做不到的事的,难道她真有特殊的魔力?
“因为,他是我干爹。”云槿伸出大拇指,对着雅诗扬了扬。
“谁……谁啊?”
云槿站起来,凑到雅诗的耳畔,幽兰般的气息喷洒在雅诗的耳朵上,痒痒酥酥的。
“老天爷啊。”
雅诗抬眼看了一眼一脸笑意的云槿,淡淡地说着,“云小姐,你觉得这样好玩么?”
云槿收回戏谑的表情,恢复一脸严肃,认真地说着,“不论你信不信,我说了你会扬名京城,你就会!”
雅诗怔怔地看着她,久久回不过神来,直到云槿喊她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雅诗这个名字不要叫了,以后你就叫兰黛好了。”
雅诗点头,反正这个名字她也不想要,扔了也就扔了,反倒还可以过得轻松些。
“即日起,你不能踏出这云中楼半步,我会放出‘京城第一头牌’的风声,自然会有人慕名而来,到时候你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过这段时间切不可在外面抛头露面。”云槿沉吟道。
“可是我以前在妃宣楼待过,有些达官贵人都认得我,尤其是那三位皇子。”兰黛摸着她白皙的脸颊,忧心忡忡。
云槿问声,偏过头来看着她问道,“是哪三位皇子?”
“四皇子,六皇子还有七皇子。”
云槿偏头看着楼阁下流动的人群,六皇子和七皇子一个善于计谋,一个善于武力,虽然各有所长,但还不足让她为惧,她唯一忌惮的,是四皇子,景易。
不过,在她看来,除了茂哥儿之外,姓景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哦,还有她的轩哥儿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