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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暗生情愫

自从国家倡导传统文化发扬光大,传统文化的这股旋风刮进了各个阶层,律师界也漾起波浪,事务所掀起一股写字的浪潮。根据上级传达的要求,经理随即召开会议发出写字的倡导,从上到下进行写毛笔字的氛围。举行写字比赛。依文偷偷地较劲,内心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希望在写字比赛上让同事们看到一个优秀的自己,特别是经常针对自己的经理,狠狠打击一下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因为这个她逼迫自己每天晚上苦练毛笔到深夜,这晚依文意外收到经理的信息:这几天怎么啦,好像不开心的样子?依文对这个平常严肃认真的领导毫无好感,因为耳边充斥的都是他的坏话:风流韵事,见一个爱一个。为人独断专行,刚愎自用。想不到这样高傲自负的人也会观察细微,看出自己这段时间的失落沮丧。这样关心依文有点怀疑他的居心不良,之前因为他的决策丧失了评优的资格,依文一直耿耿于怀,她思索了一会,还是不拂领导好意:“明天写字比赛,今晚要练笔。”“加油”依文忽然想捉弄一下这个古板的男人,以轻浮的语气“我这么努力,有什么小礼物嘉奖我啊,糖果也行,让我放松一下。”“好吧。”依文瞬间充满斗志,本来紧张烦闷的心一下子舒缓了,小小的得意充盈开来,快乐地投入练习中。

写字比赛终于来到了,观众济济一堂,都是事务所里的同事,依文自我安慰:权当他们是石头或者萝卜就好了。年轻的律师镇定自若,一个个都淡定从容,即席挥毫。连平时书写一般的闺蜜香云都发挥出色,笔酣墨饱。依文不停地鼓励自己:我就是上帝,今天我就是主角,不成功便成仁。今天再不好好发挥,为自己争气,以后有何面目见人。依文轻踱莲步,款款而行,在一个角落摊开笔墨纸砚,笔走龙蛇,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依文暗暗下了功夫,连续苦练了几个晚上,今天就要超凡表演,给大家一个意外。

随着比赛结束,依文心砰砰直跳,她看到经理赞赏的眼光,还有闺蜜竖起的大拇指,她信心十足。回到座位才发觉脸上像火烧般烫热,比赛结果依文竟然取得第二名,和第一名的美馨将代表事务所参加区的书写比赛。回到办公室,依文兴奋的发了个信息给经理:“给我多少分?”经理回复:“86”依文不由做了个鬼脸。

翌日,依文回到事务所,一拉抽屉,哇,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静静地躺在里面等待着依文揭晓。依文看看四周,多管闲事的曾主管恰好不在身边,依文偷偷打开,是一支精美的毛笔。里面还有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期待将来有一名才貌并重的美女画家横空出世。依文想:原来领导还知道我爱好写字,礼物也正合心意。看来捉弄这个男人的游戏还可以继续下去。这天的依文,连打电脑都在偷笑,同事们很纳闷,平常板着黑脸,不苟言笑的科长今天怎么变了样了。科组学习的时候,香云和石大姐私底下窃窃私语,依文依然笑容满面。学习完毕,依文点名香云和石大姐今天她讲了那些知识,两人面面相觑。以往依文准会脸色阴沉,今天她心情特别舒畅,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今晚回去把今天新学的法律知识朗诵记熟,明天我再抽测你们。”这时,香云凑上来,亲热地搭着依文肩膀问:科长今天特别漂亮,有什么喜事吗?依文双手一摊,轻松愉快:“我每天都这么开心的,没什么两样吧!”香云笑哈哈说:“才不是,平常一本正经,摆着一副臭脸,好像人家欠了你多少债一样。”依文用手肘向后打去,一边说:“小妮子,你是惹我生气还是跟我过不去。我哪里得罪你了?”香云撒开手,转身笑嘻嘻的跑远了。依文拿她没辙,香云和依文是自小玩到大的朋友和同学,一起考取了同一间大学选取同一样学科,出来也一起进了红哥子律师事务所,平常不是你帮我就是我帮你,打打闹闹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剂,她们从不放在心上。

香云自从生了二胎之后,可能把重心都放在家庭孩子身上,工作反而懒怠了,没有了以前的积极和认真。依文经常旁敲侧击提醒她工作要踏实,不能敷衍了事,她就当成耳边风。终于在一次签署合同时没有认真解读文件造成事务所损失了一笔钱,上头对她进行了批评教育,依文作为香云所在小组的领头人也受到了牵连,写了检讨书。真是“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依文过后拉着香云的手至诚说:“这件事我们都不要怪谁,今后我们的表现很重要。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人绝不能看轻自己。我们的团队需要积极向上的精神力量,我们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香云反省自己响应依文的号召,工作有了以前细致入微的态度,有时候还萌发许多好点子。依文高兴说:“以前的香云又回来了。”

这天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姗姗因为处理一件离婚案件,因为财产孩子分配问题双方发生了争执,甚至当场打起来,姗姗见那个男人凶神恶煞,捶打前妻毫不留情,她忿忿不平用手机拍下了男人狠打妻子的视频,然后大声呵斥男人:“请你住手,我已拍了你家暴的视频,到时作为你离婚的证据”男人平常就有家暴行为,听到这话怒火冲天,转身一锤打向姗姗面前的桌子上,男人气势汹汹破口大骂“你胆敢偷拍我的视频,有胆的站出来,看我不把你打成肉酱。”大有打人之势。当场吓得姗姗如惊弓之鸟,躲在桌底下哪敢出来,大家正惊慌失措,冷面经理带着几个保安走进来,严词厉色:“扰乱事务所安全秩序我们有权驱逐,有什么事情请好好说话,恐吓律师是犯法的,你要负责。”几句话把气焰嚣张的家暴男挫败下来,后来在经理的劝告抚慰下才渐渐平息了。看起来这个冷面经理还真不简单啊!依文发现有时候传闻并不符合事实。

离书写决赛还有几天,这几天晚上依文反复练习,反复临摹,一笔一勾力求做到完美无缺。儿子看见妈妈比他还努力,悄悄的躲在房里乖乖做功课,不敢打扰妈妈。冷面经理连续几天放学都留下依文和美馨在他面前磨练技巧,亲自指导依文他们书写技巧。经理这方面可是经验老手,无论颜体还是柳体,从来都是随手沾来。依文打心里对经理优秀的技能佩服万分,这是她最欠缺的才能。在一丝不苟的经理面前磨练可不是轻松的事,写错一个点,他说“重来”笔画略有停顿“重来”字体略有生涩“重来”脸上没有笑容还是要“重来”依文感觉手指都麻木了,笑容也僵硬了,像木头随他摆布,经过几次的苦练,依文从原来的羞涩到渐渐地自信淡定,冷面经理也终于满意的点点头。决赛的日子转瞬到来,经理亲自带队,他严肃告诫“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依文她们瞬间亚历山大。到了会场,各个门派派出实力不凡的佼佼者角逐桂冠。评委是上面派来的专家。偌大的舞台,陌生的面孔,依文还是有点恐慌,手心冒汗脸色煞白。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拍拍依文的肩膀,传来经理轻轻的耳语:别怕,你一定行。依文心里一股暖流趟过,目光坚定了,慢慢地放松了,比赛者按次序上台表演,美馨今天穿着粉色的裙子,信心满满的,她款款上台,面带微笑,自信从容的姿态让人动容,她时而蜿蜒,时而沉稳,像书写一曲美妙的歌,在场的评委都露出赞美的目光。其他上台的选手都有不俗的表现,依文也不甘示弱,她充分运用连贯的笔锋,以优雅的姿态和丰富的情感恰到好处地糅合成一副激情澎湃的龙飞凤舞。毫不意外,依文技压群芳夺得冠军,美馨也荣获季军。回来的路上,经理开着车,依文静静坐在后面,副驾驶早让美馨占了。一路上,美馨兴奋的说过不停,依文一句也插不进去,经理目不斜视,还是面无表情,偶尔嗯啊回应一下,经理早已在快乐群里报道了喜事,大家纷纷向两位获奖者道贺,依文不停地看着同事们发上来的祝贺语,想着应该说什么好呢?首先不是应该感谢经理么,其实一路走来,这位平常冰冷如霜的领导才是依文的“恩人”从每周主持科组会议,到书写比赛,从怯懦到勇敢自信的表达,没有平常的锻炼和实践哪来今天的辉煌灿烂,这都归功于这位领导的知遇之恩。回到事务所,依文和美馨异口同声说“谢谢经理的栽培。”平常冷如冰霜的经理露出少有的阳光微笑:“不逼自己一把,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依文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面对这个男人,比阳光还耀眼的目光灼的依文不敢直视,忽然发现他笑起来左边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天啊,简直帅酷了。

放学的时候,依文收到冷面经理的信息:“今晚请你吃饭庆祝一下”依文欣然应允赴约,在二楼的一个雅座,她只看到经理一个人,依文说:“其他人呢?”经理讪笑:“我只邀请了你哦”依文立刻拘束起来,不是吧,和经理两个人,怎么感觉像谈恋爱的节奏。“坐吧。”经理热情起来,眉目带笑,依文忐忑不安斜靠在对面。今天经理像阳光般温暖灿烂,依文像小女孩般害羞,一股暧昧的气氛笼罩过来。一顿饭经理谈笑风生,具体说了什么她已经模糊不清,只记得彬彬有礼的男人后来轻声说:“一直没有勇气告诉你,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很久。”朦胧中依文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话,“上次错发在快乐群里闹出笑话的那件事还记得吗?其实是想发给你不小心发错了,真是太冒昧了。”哦依文忽然想起来了。不禁“噗呲”一声掩口失笑。男人红着脸嗫嚅:“可以吗?”真想不到平常严肃威仪的堂堂一个经理在爱情面前如此胆怯卑微。原来爱情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一样的,不管他是多么的尊贵,爱情的魔力可以化强为弱,也可以化弱为强。依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心好乱,对老公确切说是前夫(离婚关系),对江水还有经理感觉各不相同。在老公面前她是无所顾忌的,江水让她重新焕发青春的气息,而冷面经理只会让她害怕慌张。看到他她就不由自主地紧张发怵,张口结舌像个傻瓜。她不喜欢这样,不喜欢这种感觉,心砰砰直跳想要爆裂般疼痛的感觉。她断然决绝:“不可以”男人脸色黯淡无光,直直望着女人倔强倨傲:“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可以阻止我喜欢你。”“好吧,随你怎样,我要走了”说完,也不等男人回答扭头逃去如飞。

早上在车库里,依文碰到经理,大家都有点尴尬,经理轻点下颚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表情严肃地踱回办公室。依文回到办公室还没坐稳就听到一个惊人消息:江水要结婚了。上次的谈话相隔才一个多月时间,江水就这么迅速找到佳人了,依文简直无法相信,年轻人的感情像儿戏,说放下就放下,说断就断。幸亏她没有走进圈套。真是爱情骗子。香云神秘兮兮凑过来,用手遮挡嘴巴小声说:“你知道新娘是谁吗?”依文还没缓过神来香云就炸出另一个更惊人的消息:“你想都想不到”“谁啊?我认识吗?”香云嘿嘿干笑几声:“你没看快乐群里发上来的结婚请柬里面的合照啊?快看一看吧。”看这个情形依文猜测新娘必定是大家都熟悉的人,看来是美馨无疑了,依文拨开微信群,打开发上来的合照,看了一眼,不是吧,她用力揉揉眼睛再细看,像见到怪物般连话也断断续续:“怎么会是她啊!不是吧?”即使是化了妆,依文也一眼认出这个红粉佳人是谁。竟然是叶子,什么时候叶子和江水搅合在一起的?难道他们早就偷偷在一起的?怪不得前一阵子叶子特别爱打扮,粉面含春的样子,爱上谁是别人的权利和自由,自己无权干涉,但是为什么是叶子而不是美馨啊?依文满腹狐疑。因为叶子不但离过婚,而且岁数比江水整整大了一圈,太不正常了。难道现在流行女大男小的姐弟恋吗?她很想亲自去问问江水,婚姻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想想还是放弃了,已经再无瓜葛不能让人误会了。曾主管又有笑话喷:“叶子够厉害,老牛吃嫩草哦。”蹲在角落里的叶子耳朵可灵敏了,立刻接话:“不敢当不敢当,今晚凯旋餐厅宴开薄酒淡菜尊迎大家光临”“一定去,看看我们的帅哥美女天作之合。”曾主管不愧舌灿莲花,轻而易举就用好话兜过去了。

江水叶子结婚的宴会依文没有参加,这段时间她都有意避开经理,不想和经理正面打交道。后来听香云说开了两席酒桌,只是简单邀请了事务所的同事和朋友,江水的家人都没有邀请,香云凑近依文耳边悄悄说:“好像是江水家人反对娶叶子,他们两个瞒着家人拿的结婚证,私底下摆的喜酒。都得不到男家的祝福。”“那他们住哪里啊?”“当然是叶子家啦,叶子前夫不是留下一栋房子给叶子吗。有几层楼,住哪一层都没问题吧。”“住女方家不是入赘了吗?不好听吧.”“呵呵,现在的时代那还顾忌这个的,只要是有房子,哪管是女方的还是男方的,起码节省了一大笔钱了,江水聪明着呢,找个富婆,少奋斗十几年啊。”如果江水是奔着这样的目的来结婚的,那他的人品就有问题了,依文也看不起这样的人。但依文还是不相信江水会是这样贪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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