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雪狠狠地盯她一眼,转身朝门内走去。
“哎!”女子见如雪转身,心中惊慌起来,赶紧窜到她身前,将她堵在门口。“你这是不肯给了?”
面对她的嚣张,如雪冷笑一声,对着她的怒眼道:“我就是不给了,又能如何!”
“哼,攀上个金主就不一样了吗?”那女子见此,反而轻笑起来,缓缓说来:“进城便听闻你如今找了位从京畿来的金主,是因为如此你就忘恩负义,不顾爹的生养之恩吗?”
“他的生养之恩是对你,并不是对我,”如雪凑到女子的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韩元春,我八岁就被你娘卖进媚香楼,自此就与韩家没了关系,如今你们破落了,我念在爹的生育之恩,一直给你们补贴,并不是给你们做金主的。”她将怀中的小包掏了出来,丢在韩元春的身上,丢下话:“就这么点了,以后不再要来找我了!”
话音落下,她便狠狠地推开韩元香朝门内走去。
韩元香都要嫁人了,可有必要来此地这般炫耀吗?
如雪站在院内的树下,看着益发青翠的树叶横过头顶,阳光从缝隙中散落,暖暖地落在身上,仿佛那个人的怀抱。
“她的母亲原也是青楼女子,二十年前曾风靡一方,后来被新任的韩县令看中,为她赎身,将她带回家门,成为韩家的妾室。韩家的正室并非有容人之量的女子,对她母女多有苛待,直至她母亲病死,正室大娘就迫不及待地将她卖进媚香楼,说是妓女的女儿生来就低贱,也只能再成为妓女。”
树荫掩映后的窗口,清雅男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树下静思的女子身上。
媚姨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小心地看着男子的神色,只见她话语刚落,男子便皱了皱眉。
“六爷,”想了一会儿,媚姨还是决定要说出这段话来:“如雪八岁被卖进媚香楼,我瞧她是个美人坯子便放在后院里与世隔绝地养了十年。她虽是个青楼女子,心性却比寻常女子还要高,看似清冷与世无争,却是个倔强的秉性,也正因这样的性子才惹来六爷的不快。六爷您要磨平她的性子也是应该的,但……六爷能不能看在她对您一片深情的份上,给她留条生路。”
容卿闻言,眉皱得更深了。
他怎么会不明白媚姨的话,他当初以为如雪的心性太高,不愿意随他的心,天下除却那人的命运他还不能暂时掌控,谁人的命运他不能掌控的,又有谁会拂了他的意!如雪却是始终不愿如他的意,将自己的心给他,随他回京,于是他才会设下这些计谋来,只为赢得美人芳心。
但前些日子如雪的句句实话,却教他如当头棒喝,悔不当初。
若他要是知道她的真正心意,岂会安排这些阴谋来折杀她的性子,又岂会让她受到那样的伤害!
他现在是真心想带她离开这里,她值得更好的生活,值得他用最好的一切来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