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花慕容脸色剧变,“小子,大言不惭,今日就送你下地狱。
草仙冷漠的注视着一切,心中叹息一声,“正心宗该收敛收敛了。”他不欲插手,但不代表看不出逆水的实力和个性,那装束已经说明一切了,寒丝黑衣,只有顺天峰那边才出产,这边很少见,身为逆脉修行者懂得的又如此之多,必然有大背景,而那边却只有一个天枢宗。
唯一的炫色曼陀罗被人毁掉,逆水怎能不怒,骨子里的嗜血,在这一刻体现无疑,对草仙拱拱手便向外走去,每一步踏出那杀意都是强烈几分。
花水帘二人相视一眼,眼神交流间,已是会意,凭二人的修为难道还奈何不得他,随即便紧跟了出去。
草仙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摇头哀叹一声,“正心宗在寒冰城的巅峰已经过去了……”
那老者的面容依然冷漠,缓缓道:“只他一个人未必能活着出寒冰城,三少爷,需不需要帮帮他。”
草仙摆摆手,“我妖宗不宜参与,目前的平衡绝不能由我们妖宗打破,再者说百年前我不一样是一个人灭了七峰三十六门吗?当年的修为不见得比他强多少。”
若是他人在此定会大惊,百年前一夜之间消失的七峰三十六门竟是被妖宗灭之,且是草仙一人所为;老者道:“那是因为三少爷会用毒,但他不会。”
草仙道:“但我不是逆脉体,而他是!”
老者不解,诧异的看着草仙,但后者此时眼睛已经闭上,不欲探讨这个问题了。
乾坤眼外,蔡阳见逆水出来,刚想上前,却发现那双森冷的眼睛,心中激灵灵的打个冷颤,还未言语便是见到一男一女先后出来,脸色铁青,杀气腾腾的,茅屋内的气氛陡然凝结。
蔡阳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他不懂修为但是房间内充斥的那杀意,却是令其从心底产生惧意。
花水帘阴毒道:“师兄,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慕容正想趁机表现一番,缓缓靠了过去,二人形成包围之势,堵住茅屋的出口,逆水平静的站在那里,体内气旋疯狂的运转,所剩不多的灵气,欲要发出致命的一击,可以说自清晨到现在,他一直没有休息过,淬炼自身,击倒薄罔,用生命之源画八卦位,此时灵气已是所剩无几。
花水帘望眼软到在地的蔡阳,脸色阴沉着道:“你是他朋友?你也要死!”说话间便是催发一道掌力,狠狠击了过去,与此同时花慕容也动了,腰间的长剑不知何时已是握在了手中,甩出两道剑花,攻向逆水,剑剑阴毒,一剑刺向咽喉,一剑刺向心脏。
只见逆水仍然静静的站在哪里,两道剑花,几乎同一时间命中他的要害位置,咽喉与心脏;花慕容嘴角挑起一丝冷笑,“这就是惹怒我师妹的下场……”
话音刚落却是惊异的发现,自己刺穿的这两个位置,竟是没有一滴鲜血流出,仿佛刺在了空气中。直到这时才是发现,剑锋刺入,并未发出摩擦皮肉的声音,惊骇之际抬眼看出,逆水的身子竟在缓缓消散,如同黑云一般,“残……残影……”
一阵冷风突兀的袭来,花慕容顿感后心一阵生痛,一个不知名的物体透体而过,全身力气瞬间消失,双眼中弥漫着死色的灰,带着恐惧与怀疑的目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胸前长出了一只手,一双比很多女人都美的手。
不过那只手上却是鲜血淋漓,血是他自己的,手中还捏着自己的心脏,生命力瞬间流失,在死亡的前一刻,他清晰的见到自己的心脏在体外被捏碎。
说时迟,那时快,前后只是瞬息完成,逆水用魔逆七步闪躲开了那两道剑花,速度太快的缘故,而留下一道残影,随即身子诡异的移动到花慕容身后,运足臂力,便是贯穿了他的后心,同等修为,修炼魔逆的逆水,其武诀何其精湛,速度又快的惊人,一招之内便是将花慕容击毙。
不过毫无修为的蔡阳又如何抵挡的住花水帘的一掌,身体瞬时被震飞了出去,茅屋被穿透出一个人形的窟窿,跌倒在雪珂子里,七孔流血,,五脏碎裂,全身筋脉尽断,眼看是入气多,出气少。
逆水震怒,毫无修为的蔡阳竟也不放过,大吼一声,另一只手臂也插进花慕容的尸体中,猛的用力,当即被撕碎成两片。
温热的血液喷洒在逆水身上,血污遮面,如同魔神一般,残忍而嗜血;
茅屋内弥漫着腥臭的血腥味,花水帘此时异常惊骇,师兄何等修为他很了解,一招之内便是被击杀,怎能不惊,但却丝毫没有心痛的意思,此时想着的完全是自己。
随着花慕容身死,独自面对逆水首先便是被吓破了胆,看着全身血红的逆水,贝齿轻颤,“你要是敢杀我,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你家人也通通要死。”
逆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一步步像花水帘走去,手掌中金光闪烁,声音森冷无比,“你是第一个,正心宗的人,以后我见一个杀一个。”
话落,金色的巨掌突然横空浮现,旋即狂猛的力量,使得茅屋被撑爆开,一时间碎木纷飞。花水帘看着那遮天蔽日的金掌,全身顿感无力,“你敢杀我,我师父和我父亲,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是放了我,我陪你炫色曼陀罗,还不行吗?你想要多少,我都陪你,我宗族在寒冰城很有势力,你放了我,你想要什么都给你……”说着,花水帘的眼泪也是流了出来,身子一步步后退,此时颇为后悔。
逆水仍是面无表情,眼圈中布满血丝,冷冷道:“表妹的命,你赔不起,陪葬去吧!”话落,那金色的巨掌猛然落下,仿似天罚一般,砸向花水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