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九兵至此之后变为北斗七兵,日渐衰落,位居至末,三千年来,天修者已经习以为常的称之为南六甲,北七兵,有的人也称做南六甲,北六兵;
因为曾经辉煌一时的天枢宗渐渐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原因无他,贪狼神兵形同摆设,三千年来竟是无人拔出,天枢宗的辉煌早已成为了过去,无贪狼岂敢自称天枢;
天枢宗位于耀阳帝国极北,天气越渐寒冷,逆水形单影只,在白雪苍茫中仿似一颗随风而动的沙粒……
七天后,雪山连绵,叠峦起伏,极目远眺,一片白茫茫雪域之上有一座最高的山峰,其上插着一把擎天巨刃,高大千余丈,直欲捅破苍穹,更像是北极天地的支撑点。
巨刃整体金光闪烁,神圣不可方物,上方雕刻一只狼形图腾,威严而凶猛,狼头眉心刻着两个大字,为天枢二字,此处便是天枢宗,而此物便是三千年来无人可拔出的贪狼神兵。
天枢宗山顶,云雾环绕,灵气纵横,真乃一处天修者之圣地,失去贪狼神兵的天枢宗矗立千年不倒,并非毫无凭借,宗门内天资卓越,资质傲世的子弟不在少数,在塞北之地已然形成第一大宗门。
天枢圣殿,肃穆庄严,空间极其开阔,可容纳三万人并列,这一处便是占据了整个天枢山峰的三分之一面积,狼形的金椅之上坐着一头发雪白的老者,目光充斥着怒火,看的出来他正极力的压制着,远处下首排开二十余人,皆是天枢宗的骨干,呆立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金椅扶手被印出一个深深的掌印,传来碎裂的声响,那老者终是忍不住,爆发出来,一声怒吼震颤着整座雪山,殿宇楼台一阵剧烈的摇晃,四周外围已然崩塌开来,形成小型的雪崩,不幸过路的商旅走卒,仿佛遇到天灾一般,瞬间被埋没。
过了好半响,才是平静了许多,下首一中年男子三十几岁摸样,脸色苍白,一副病态,目光却极其阴沉,“父亲,事已至此又能如何,重要的是找回水儿。”
此话说出,四周人皆是连声附和,那老者便是天枢宗宗主薄义,另外那中年人是其长子薄仁,也就是逆水的外公与舅舅,薄义目光扫视一圈,拳头攥的紧紧的,怒火中烧,“天象宗,欺人太甚,我必与你们势不两立。”
薄义与逆无情有些交情,也因如此才是将女儿许配给了逆天命,哪知才过门三年便死了,而至今才是收到消息,唯一的外孙竟也被驱逐宗门,且先天逆脉,此时已经过了六年,哪里还有希望生还。
薄义姓氏为薄实际上最重情义,想着几岁的外孙在外受苦,那群老不死的竟如此狠心,心中便是一阵酸痛,“找……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见宗主发怒,下方众人皆不敢言语,连声应是退了出去,找?如何找?天阳大陆极大,单单是耀阳帝国的领土便无边无沿,六年了无音讯,还如何寻找?
薄仁退了出去,叹息一声,“二弟,随便找一个小孩代替一阵子吧,不然我担忧父亲恐怕承受不住,过了这段时间也许就好了。”
薄鸿点点头,“妹妹病死,对父亲的确是不小的打击,我们四兄妹,父亲一向最宠爱妹妹,不知……”薄鸿还想说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薄仁几兄弟多年,哪会不了解,脸色阴沉着瞪了他一眼,“别说水儿生还的希望很渺茫,即便未死,先天逆脉且又非宗门嫡系,父亲定然不会将宗主之位传给他,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被看穿了心思,薄鸿脸色尴尬,“我不也是为了天儿和寒儿多一成考虑吗?再说以父亲的脾性,还不是看谁顺眼就喜欢谁,哪会管那许多。”
薄仁冷哼一声,“我们家薄天不用你操心,别算计就成了。”
“大哥,这话如何说来,我怎会算计自家人,即便父亲当真传位逆水,我也毫无怨言。”薄鸿大气凛然道,心中却暗付:“先天逆脉,能活多久,哼~”
薄仁冷哼一声,正在这时,一外门子弟跑了过来,“少……少宗主,有一个孩子晕倒在山门前。”
“孩子?”
“是!”旋即那人自怀中掏出一封信件,乃薄情亲笔书写,是逆水晕倒前交给那外门子弟的,看见这字迹,薄鸿心中咯噔一下,薄情的字迹他还是认识的,打开书信,果真是薄情亲书,“快……快把孩子抱上山来。”
说完便是转身跑进了大殿,将书信交予薄义,后者看过两眼之后,一阵发愣,女儿的遗书再次掀起那撕心的疼痛,双手颤抖着,呆滞了好半响,突然之间自椅子上凭空消失,再出现时便已经到了山门前。
七天已过,逆水的生命还剩下一个时辰,在山门脚下实在无法支撑而晕了过去,当薄义赶来时,宗门外门子弟正抱着逆水向内门跑去,薄义伸手一挥,接过逆水,这一看之下,着实给气的不轻,气血上涌,险些没有吐出来。
逆水全身上下皆被冻裂,伤口处也是凝结一层冰霜,寒毒已侵入骨髓,脉搏微弱,气息断断续续,忽有忽无,下一瞬间似乎就要咽气了。
老头子难得的焦急起来,打量之下,竟是发现与薄情如此相似,心中更是怜惜,一层光罩将逆水包裹起,浓郁的生命气息毫无节制的灌入逆水身体之内,过了好一会,仍然没有什么反应,薄义毫无办法,一个闪身犹如瞬移一般消失原地……
只听大殿内一声咆哮,“带上困天锁,去把药通者,给我绑来……快去……”
药通者是塞北一位名医,性情孤僻、古怪,但医术高超,传说可起死回生,若想要他救人,需要满足他的三个条件,第一令其高兴,第二令其高兴,第三还是令其高兴。
不过十几年来那老家伙就没有高兴过,死在他面前的人不计其数,就是一副事不关己之态,因此薄义有如此一言,后者暴躁的脾气上来,药通者若当真不救,很有可能令其给逆水陪葬。
宗门之人见宗主发怒,片刻不敢怠慢,前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果真把药通者给绑来了,的确是绑,天枢宗第二镇宗之宝,困天锁沉重异常,达万余斤,此时便是捆绑在一个糟蹋老头身上。
那老头骨瘦如柴,面色蜡黄,身着油腻腻的皮袄,也看不清是什么颜色,看似有年头没有脱下来了,姿态高傲,且双目斜视,面对薄义正眼都没有瞧一下,“天枢宗仗势欺人不成?”目光斜视大殿天顶,冷冷的道。
啪~薄义脾气不是一般的暴躁,二话不说一巴掌便是扇了过去,药通者精通医术,但修为的确不怎么样,哪里抗的住薄义的重击,整个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还没落地,薄义身形一闪便给抓了回来,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我再问你一遍,“救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