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后一家双剑门出来,母亲却突然挤出一丝笑容道:“星儿,这也是个好事,虽说练武可能有前途,但练武也是最危险的,许多孩子二三十岁就早早地死了。不练武咱们可以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过几天妈领你去学堂,将来也会有个好前程”。
短短的一天,龙星的梦想和期望就绝迹了,什么超人的能力,让亲人过上幸福的生活,什么惊天动地的作为和长寿的生命,转瞬间就变成了青烟。
如果能选择不幸,他宁可失去一只手臂或腿,只要能练内功就行。而现在他只感到万念俱灰,难道是命运的黑手从上一世伸到了这一世,自己的厄运永远没有终结的时候吗?
但龙星也算是经过了两世的人,脑中还有个洪兴,见母亲刻意安慰自己,便也故作轻松:“妈你放心,我学文一定比别人强,而且我会把暗器练好,不一定比别的武师差的”。母子俩就这样互相善意欺骗着回了家。
拜师失败后,母亲再也没提这事,每天照旧去上工,龙星每天也依然去打猎采药,日子倒也平静。
一个月后,母亲却突然对龙星说:“星儿,妈听人说,十几里外的南竹山里有一个翟师傅专门教授轻功,不能练内功的孩子也可以学,而且翟师傅还是个有名的制药师,年轻的时候是个比龙师还高级的武师,只是后来因伤残疾,武功才废了。
妈前几天去了一趟,把你的情况说了。翟师傅让你去看看,而且他说,你要能把轻功练到一定程度,再加上暗器,以后也可以战胜大龙师级别的武师”。
师傅是个残疾?龙星有些顾忌,虽说残疾未必不能有教授的能力,但谁不希望自己的师父是个叱咤风云的高手?
但他也有些心动,能对付石鹰那样的大龙师已经算是不小的能力,最起码对打猎谋生有极大的好处,而学轻功也是他前世的夙愿,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没有别的选择。
几天后,母子俩来到了南竹山。南竹山是十几座连在一起的山峰的统称,因为这里是巴川山脉的外围,山势都只有二三千米左右。翟师傅的住处就在一处较和缓的山坡上,看上去也是一座山神庙,不过比龙星家的破庙大多了。
穿过山坡上几片菜园子,进到挂着虚像门牌子的院子,龙星觉得这名字倒跟轻功很贴切。
翟师傅有六十多岁,方形脸略显黑黄,微微下拉的嘴角和向前翘起的大下巴显得严肃而倔强,深陷的眼眶中目光深沉,沧桑的皱纹使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
他的双腿似乎丧失了功能,坐在一个带抬杆的竹椅中,行动靠旁边两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抬着走。
和母亲简单地寒暄后,翟武师看着龙星,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虽然轻功到了高等级也必须有内功支持,但没有内功也可练到第七级。但这轻功也不是谁都能练,也需要特别的肌体素质,听你母亲说,你的身法很轻灵”。
龙星看了一眼母亲,微微点点头,他搞不清自己的轻灵够不够人家的标准。
翟武师指了指院外一颗二十几米高的云杉树道:“用最快的速度上去,看看上面的鸟窝中有没有鸟蛋,别弄坏了鸟窝”。
众人来到院子外,龙星双手指尖紧扣住树皮凹处,双脚轻蹬树皮凸处,交替用力,像猴子一般爬上了树。他快速在鸟窝中摸了一圈,又快速溜了下来,前后不到二分钟。
翟师傅见龙星大气都没喘,便又问道:“能连续爬几趟吗”?
龙星又用了几分钟时间连续爬了两趟,似乎仍有余力的样子。翟师傅喊了停,然后将龙星叫到身边,仔细地看了看龙星的肘部和膝盖关节。吃惊地发现龙星的关节活动的角度比一般人要大上几度,能够做出别人不可能做到的动作,极具柔韧性,而且肌体有着非常罕见的弹力。
翟师傅微微点点头,又指着身边一个小男孩对龙星说:“这是我前年收的最小的弟子,今年九岁,你可愿跟他比比身法”。
龙星瞥了小男孩一眼,点点头,他觉得就是在整个金厦大陆,年龄差不多的孩子也难有自己的对手。
翟武师让两个孩子手上沾上白石灰,比试时只需将白手印轻轻按在对方衣服上即可。以一刻钟为限,这样即可比出高低又不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