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碧如见老太君喝了茶，又赶紧上前来接过茶，将它轻轻搁好，这才完事的站到了老太君旁边。从素歌的手上拿过了锦盒，双手呈给老太君：“碧如嫁来白家，没能带什么过来，这对镶金血玛瑙手镯是张家古玩铺里的镇店之宝之一，当初碧如的爹远去大食国做生意的时候带回来的，孙媳妇借花献佛，把它献给老太君，还望老太君笑纳。”
碧如这话说得诚恳，说得老太君泪眼摩挲，这年头这样的姑娘去哪找？有木有！
老太君接过碧如奉上来的手镯，只见镯面如血，镶金的部位玲珑剔透，镯内天然的斑纹看起来竟像一只火凤凰，她受宠若惊：“老身活了八十岁，什么样的物什没见过，但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标致的东西……真是……”最后竟然不知要用什么措辞来形容此刻心内的感受了。
老太君不客气的收下了，但对张碧如的认知又上升到了另一个层面。
她曾经调查过张碧如，虽然是张家的二小姐，大姐远嫁京都，嫁的是何人不知道，但就在张碧如还没笈笄之前，张府还只是燕城的二流人家，并算不上是家大业大，是这近几年才突然异军突起，一下子标新立异，成为了燕城不小的人家。
今日张碧如的这对镶金血玛瑙镯子，让她对张家又有了新的看法，大食国，传说中香料遍布如黄金一般的国家，没想到张家竟然把生意做到了大食。
而她白家，虽然家底雄厚，但自从白鹤堂接手后的这十几年，几乎是原地踏步，虽然没有令白家生意倒退，但也没有多大的进展，再这样下午，白府在商界被超越是迟早的事情。
老太君苍老的手指轻轻摩挲在张碧如送的镯子上，沉思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是在贪恋镯子材质的清凉感，但又更像是在沉湎与自己正确的决定中。
“奶奶？”张碧如唤回了老太君的神。
老太君尴尬的笑了笑，见张碧如还是站着的，赶紧让人上来赐座。
“轩儿娶了你真是有福气。”老太君说。
张碧如心里一震，难道老太君从这对镯子中看出了什么？
老太君挥避了堂中的下人，只留了碧如一人说话：“碧如啊，你们张家的产业……一直都是谁在打理？”
砰咚——
张碧如想，果然僵还是老的辣，老太君的问题真是针针见血。没错，张家的产业表面上还是张远山打理，可实际上早在她笈笄的那年就交给了她。如今张家产业扩张到了这样的程度，其实全是她的功劳。
为了避免树大招风和防范小人，这一直是瞒着的事，否则她张碧如也不会年方十八，还无人敢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