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青煞按照图克的要求,来到了湮川——楚国都城。远远地进入到城市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在广场中心有一个巨型雕塑:一把大约有五十米高的巨剑垂直立在地上,一个帝王样子的人双手扶着剑柄傲然站立着。这个巨型雕塑下面还有两个全副武装的甲兵守卫——典型的武者装束。从这两位盔明甲亮的武者那里也可以看出,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位奥玛大陆的强者仍然受到的尊敬。剌客和武者不完全相同。武者更多的是披挂盔甲,在正面战场上拼杀;剌客则是需要消失在人群里,在黑暗中,在夜色里。剌客通常都不会穿着盔甲,因为那样分明是在告诉所有人,瞧啊,我和你们不一样。不,剌客是,瞧啊,我跟平常人完全一样!只在剌杀的那一瞬间才会让人发觉那冰冷的杀意。通常情况下越是高明的剌客隐藏得就越好,个性特征消除得也越好,如同茫茫大众中最为普通的一员。看着一位高明的剌客,你会觉得他就是邻居,如此地熟悉,但是又经常让你想不起名字,记不住脸。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见血封喉!
巨型雕塑和这广场,构成了广阔的“驻剑广场”。广场是为了纪念当年奥玛大帝平定内乱统一人族而建。本来广场是由整齐的四方形石砖铺设,上还有鲜花,四周还有汗白玉护栏……可惜随着岁月的流逝,风雨的侵蚀,广场只剩下这尊巨大的雕像、残破不堪的花坛和已经到处裂缝的残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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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剌狼的议事厅。
忽然传来敲门声,土狗进来报告道“大人,有青煞的消息了。”
坐在桌子后面的剌狼眉毛一抬“说。”
“刚才有一个孩子告诉门口卫兵,说三天前有人给他钱——就是青煞到河岩的那一天——让他在今天给我们这个纸条儿。”说着,土狗便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儿出来。剌狼眯着眼睛一看,上面写着一句话“剌狼大人,请在城堡大门外十步的树丛下取东西。”看看落款,只有两个字“青煞”。
土狗见剌狼的目光已经扫到了字条落款处,于是赶紧说道,“我已经带人去了,从那里挖出这个来”。说着,拿出一个小布包儿,上面的灰土还没有拍干净。剌狼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封折好的函件和姆指大小的一个黑水晶。展开信函,里面的字便跃入剌狼眼帘:
“暂借玉简残片,用完即还。我会证明自己不是叛徒。血祭该黑水晶,你会知道所发生的一切真相。青煞谨上!”
“送纸条儿的是个什么人?”剌狼皱眉问道。
“是个讨饭的小叫花子”土狗答道,“大字儿不识一个。我问过了,他所说的那人外貌特征和青煞很像。此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人呢?”
“让我给扣住了,还关在外城的城门守卫处。”
“把人放了吧”剌狼摆摆手,然后示意土狗也退下。一肚子纳闷儿:这个青煞到底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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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剑广场,楚国都城湮川。
看到广场的破败景象,紫林不禁暗自唏嘘感叹,什么摧城拔寨、什么翻江倒海、什么改天换地,统统都抵不住那斗转星移!
“好像鼻子刻得高了点儿,嗯,这样更显得英武些了。”青煞在雕像前站立,仔细地看着那巨人的模样,良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紫林以沉默作为评论。许久,才缓缓问道“图克说的是在这个地方等吗?”
“是的。”青煞站在这巨型雕像前,看似不经意地随意转了车头,周围的情况便尽收眼底。“这里人太多,应该不会在这里交易,可能是要我到这里来‘甩尾巴’的。”青煞在心中对紫林说,一边缓缓地席地坐了下来,像周围很多人做的那样。
感觉到黑水晶的异样,青煞不为人察觉地把黑水晶攥在手心里,张开嘴仰头闭眼做出打哈欠的模样,随即自然地用手捂着嘴,然后,合上嘴巴,低头看手心里的黑水晶。图克出现在画面里。“一会儿有个小男孩儿过来,照他说的话做。”画面便消失了。青煞放下手,放好黑水晶,头向左右摆了摆,活动了一下脖子,显出一付很困的样子。
这时一个全身脏兮兮的男孩子向他跑来,“马上到城西的驿站,在那里见到掌柜的,你再用水晶。”说完,手一伸,“有人跟我说你会赏我几块钱的,对吗?”
青煞笑了笑,拿出几个散碎零钱出来,轻轻放在孩子的手心里。这孩子便一蹦一跳地走开了。在旁人的眼光里,就是很平常的小叫花子乞讨,这个好心的年轻人给了孩子几个零钱。
青煞抬头看看周围,左边有很多人在不远处散坐在地上休息,右边还有些人在阳光里看着书。后边传来孩子的笑声,有几个带着孩子游玩的人见他抬头看过来,便马上扭头看往别处。离这里不远,有来来往往的人们,除了那些行色匆匆赶路的,也有些好奇的人会不时地朝青煞这边的雕像瞟上一眼。广场雕像的背面了阵翅膀振动声,有几个人在扔着玉米颗儿喂着一群鸽子……
一个小时后,青煞赶到城西驿站。一推开木制的门,青煞便发现掌柜已经在看自己。房间很大,屋内吵吵嚷嚷的,有不耐烦喊着怎么马车还没备的客人,还有来来回回小跑着穿梭的伙计,半边房间还堆满了各种包袱。青煞信步走到柜台跟前,东张西望地四处打量。这时掌柜探着身子靠近青煞说道“您这是要去哪儿?”
“哪儿也不去,”青煞答道。“我在等人。”
掌柜目光一闪,“您请借一步里面说话。”一闪身,便把青煞让进里屋。
“请问您是不是有重要的东西要在这里保存?”掌柜轻声说道。
“什么东西?”青煞装傻。
掌柜一笑,“您可以用黑水晶再确认一下。”
青煞感觉黑水晶的振动,打开一看,图克便出现在画面里。“你把东西交给老何吧,他没问题。”
“我要的东西呢?”青煞对着黑水晶眉毛一扬。“不见我要的东西,我是不会告诉你玉简残片在哪儿的。”
“呵呵,让老何用车带你去。”图克说完,便消失了。
于是这个叫老何的掌柜带着青煞从驿站后门出来,便一同坐上了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