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殊曼刚说完,青煞的黑水晶又亮了。这回,是剌狼。
“你要我们怎么办?不仅失去了最好的黑七组,而且还失去了最好的剌客——青煞。”剌狼一上来总是这么气势凌人的。
“玉简残片已经物归原主了,叛徒也找到了,你答应的,我可以安全离开。”
“唉……你离开,我心痛啊,黑刃的大损失啊”剌狼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黑刃优秀的剌客多得是,你太高看我了。说吧,是不是你们找到了什么线索?”青煞微微露出笑容。
剌狼摇摇头,“我们暗地里仔细地查过,什么都查不出来……你说猴子被控制了,会不会,是猴子自己编的?”
“肯定不是!”
“对了,青煞,还要非常感谢你!我会按我们的约定每隔一段时间告诉你关于各国的最新消息,毕竟,你提供的这个黑水晶的实时通讯价值不菲,相信不久我们也会有类似的东西做出来。”看到青煞那么坚持的样子,剌狼故意先把话题岔开一下,表明自己对于青煞的信任。
“其实嘛,”剌狼搓了搓手,分外注意着措辞地说,“呃,事情是这样,我们有消息说魔族那边似乎正在重兵运送着什么重要东西,还有说法是他们得到了玉简残片。所以……”
“所以你以为我给你们的是假的吗?!”青煞故意怒气冲冲粗鲁地打断剌狼的话。“你可以再仔细地检查一下那封印,封印是造不了假的!”肯定要堵住剌狼的嘴,不允许有半点怀疑,否则就麻烦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剌狼急忙说,“我也跟他们说,什么可以假,这封印总假不了吧!好了,不说这个了。其实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兼职回来指点一下我们上次招的一些新人。”这话说得很讨好,虽然剌狼和青煞心里都明白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对不起,剌狼大人,我暂时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不过还是非常感谢您的好意!”打一下,拍一下,很有必要。
“青煞,猴子的事……你也别太自责,在当时的情况下,你是自卫……毕竟对于活着的人来说,生活还要继续。”剌狼语气变得有些沉重,“猴子跟我也是多年的朋友,真没想到他居然是……”
“我说过了,他是被人控制了!!”青煞大声说。很可惜,猴子死前的情形,剌狼并没有看到。
“青煞,你还年轻,不了解有时候人为了活命,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的。”剌狼苦口婆心地说,“猴子那样说,也有种可能是为魔族准备战争而争取时间……”
“好的,我知道了”青煞冷冷地说,关掉了黑水晶。双手紧握着拳头,一直到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来。
叛徒!直到现在猴子还是叛徒!!到底是谁控制了他!!!
蹬蹬蹬蹬,山洞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青煞知道,那个孩子又跑来了。只是这次脚步声明显地急促很多。
一阵树叶悉悉的动静过后,这孩子手里拿着个东西气喘吁吁地躲进洞来。又过了不大一会儿,又是一阵脚步,接着便传来了小孩子的声音,“那个兔崽子张平,每次都是往这附近跑,一会儿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那你说给我的鸡腿呢?”一个稚嫩的声音问。
“被他抢跑了……”
“你骗人!”
“没骗你啊,我当时不是正要给你吗,也没想到张平会直接冲上来抢了就跑啊。再说,我还帮你追他呢……”
“呜呜呜,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吃鸡脚,我就要吃鸡腿!”
“好了好了,别哭了,回村我给你找他姐姐赔!你是个男孩儿,还哭鼻子,真丢人!妈的,看来上次打得不够,下次一定让他这辈子都记得。”大一点儿的孩子恶狠狠地说。
忽然,那个稚嫩的声音说“你看,那边是什么?”
“别看了,快跑!”大孩子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紧接着就是慌乱的脚步声。只一会儿功夫,洞外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只见躲在山洞里名叫张平的孩子,从怀里拿出一个烤得金黄的鸡腿来,得意地笑了笑。
青煞摇摇头,这小家伙真调皮,居然抢人家的东西吃!
就在青煞拿起药罐准备往碗里倒药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沙沙的声间,还夹着喘气声和低沉的“呼噜”喉音。不对!这是有东西靠近山洞了!
只听得那沙沙的脚步声一直到洞口就停下来了,紧接着就是悉悉的重重的闻嗅气味的声音。青煞不禁仔细向那铜镜看去,里面先前在啃鸡腿的孩子也停了下来,举着半截鸡脚紧张地向着洞外看去。
“呼”地一声,突然从洞口茂密的藤蔓儿丛中伸进来一张长长的大嘴,亮着锋利的犬牙猛地一咬。洞中那孩子吓得往后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却歪打正着刚好躲过这一咬。
咬空的大嘴在空中牙齿一错,发出了“啪”地一声闷响,那是牙齿相碰的声音。细看来,大嘴上还有黑黑的一个大鼻子。这嘴不停地向山洞里扭动,挤着,先是长长的灰色的脸挤了起来,然后是两只圆圆的黑瞳黄眼,接着是整个头——一条灰狼的头!
只见这狼爪子不停地刨着,身子拼命地向着洞里挤,如果不是藤蔓卡住了身体,它很可能早就进洞了。即使是这样,就在只两三个眨眼的功夫,狼的大半个身子都挤进了山洞。孩子坐在地上已经吓傻了,完全没有理会身后一声轻微的轰隆震动,他既没有动,也没有跑,眼睁睁地看着那头灰狼完全挤了进来,纵身一跃,嘴一张向自己扑了过来……
孩子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只听得“噗”地一声,然后自己脸上身上一热,好像是淋了一盆温热水,接着就是感觉有团巨大的软乎乎的东西重重地掉到自己身边的地上。这时,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张平,你自己会洗澡吗?”
这时张平才缓缓睁开眼睛寻声看去,一个身穿又有泥印又有水印皱巴巴的单衣的年轻人正站在自己身旁,在他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突然,一股恶臭的味道直冲鼻腔,这孩子低头一看,自己手中的半截鸡腿上全是鲜血,不仅是鸡腿,自己的身上也是一大滩鲜血,在自己伸直的腿上脚上,红的黄的绿的,是一堆切断的血肉模糊的肠子,还有别的一些散碎物什,那股恶臭就是从这堆东西上发出来的。在自己前方的地上,一样一边儿,是从头到尾被剖成两半的狼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