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漓歌睡得正香,就被一只小小的脚狠狠的踢了几下,痛得呲牙咧嘴的。睡意浓重。没想太多,反手一甩刚刚又重重的打到旁边睡在熟睡的人的脸上。
被打的人连睫毛都没动一下,双腿死夹着被子翻了个身,嘴巴里不知还在嘟囔些什么。
漓歌受不了的从暖和的被窝里坐了起来。
天底下只有她师傅才会这么有才。
小小的二楼房间的地板上用厚厚的棉絮在地上铺满。榻椅上的虎皮自然而然的垫在了他身下。三人一字排开来睡,他睡最里面贴着火炉,漓歌睡中间,可怜的小童子睡最外面。三个人合盖着一床巨大的天山蚕丝被,可是被子几乎一整夜都是被他夹得死死的,她和小童子都凉着。这不说!毕竟火炉很暖和,底下又垫得厚,倒也不觉得冷。小童子究竟是个孩子,睡觉打把式也正常,可是她最受不了他那么一大把年纪了一晚上说梦话磨牙!
以前在药王谷也是他们师徒三人睡在一起,那时他和赵弑晚上一个打把式一个磨牙!弄得她没睡过一个好觉。
这么多年她以为她终于逃离了这个命运,可是没想到!
如今噩梦又开始了!
问苍天问大地问王母娘的干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折磨惨。被人弄得半死不活不说,还要遭个老头子嘲笑自己胸部小,现在连个觉都睡不安生。到底是为什么嘛!
她愤愤的盯着师傅的睡颜。
额间白色的暖玉始终洋溢着一股异样的温暖。长长的睫毛微微卷曲,在眼前投下一小部分阴影。嘴唇削薄,微启,一小点晶莹剔透的东西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小半张脸还浑然不觉。
在药王谷的时间,或许是她一生当中最快乐的时光。有个调皮捣蛋的师傅,还有个不知天高低厚的师兄,还有那个时不时会来看她的上官黯。
那,确实是她怀恋的。
目光又转向旁边。
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会拥有一张如此青春不败的容颜,以及天真浪漫的性格,也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以前在药王谷她和小白的理想就是长得师傅那般模样,虽然如此但是有件事他们一直很纳闷。私底下也不知道偷偷的八卦过多少次。
为什么他们没师娘!
还是。。。。。。
师傅其实对女人不感兴趣呢?
忍不住偷偷的笑起来。
“死丫头你有完没完?”身旁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看着漓歌一会儿要哭一会儿又笑的情绪转换甚是不满,“老子刚刚被一掌下来鼻血都差点劈出来,忍了。你盯着老子看了半天,我也忍了,你现在又在笑个什么劲儿?”
敢情这老不死的是假寐。
要不是是她师傅,她遭就扑上去了。作为一个淑女,只有眼前的人让她有不顾形象的本事。
伸白如莲藕的脚,大力的踹上漓歌的背,她差点被他踹爬在地上。“把那个小不死喊起来,你滚去做早饭,他滚去熬药。为师还要睡一会儿,等会做好了早饭送上来我吃哦。快去。”
说着,被子蒙住头,又去找周公。
漓歌愣在当场,只能无声叹息,摊上这样的师傅,她也算是有福了。
“他叫於瞳。”被子里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声音。
那老不死的告诉她小童子的名字么?可是她还是不能开口说话,要怎么喊他。
轻轻的摇了摇还在睡梦中的於瞳,小孩子眨巴眨巴眼睛,很给面子的醒了过来。